“你是说,帝容身边跟了个小孩儿?”
国师修剪着花枝,漫不经心的问道。
冥二头低的低低的,埋着头,“回国师,是个面戴银色面具的少年,这几日确实呆在摄政王身边。”
裴洵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冥二,停下了修剪的动作,“我很可怕吗?”
冥二身形像是被钉住了一样,过了半晌,才堪堪摇了摇头。
“哑巴了吗?不会说话?要不本座替你割了那没用的舌头?”
裴洵望一把将剪刀扔在了地上,身形都不稳了,“属下不敢。”
冥二不经意间朝裴洵望看了一眼后隐蔽的移开视线,“还请主子务必爱惜爱惜身体。”
听到冥二说的话,裴洵望不知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双手瞬间暴起了青筋,一脚踹上了冥二的胸口,力气大到让大块头的冥二都从半跪的姿势成了双手撑地。
裴洵望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踉跄了几步,强行将自己从情绪里出来,“那小孩儿什么来头?”
冥二被踹了一脚,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怨恨之色,只是重新恢复了半跪的姿势。
“据沿街见过那位少年的人说,是从岘洲来的,本家在京城,小时因体弱送往岘洲养病,如今受家族之托,回京认亲。”
冥二也不敢再刺激裴洵望,把自己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裴洵望袖中的拳头并没有放松,闭了闭眼,“知晓是哪家公子吗?”
冥二又暗中看了一次裴洵望,“他并没有对人提起家族。”
“继续查!”
冥二顿了顿,最终只是回答了一声,“是。”
冥二渐渐走远了,看不见人影了,裴洵望的手指里缓缓流出几滴血,顺着骨节滴在地面。
裴洵望捂着胸口。
“还请我的小阿洵务必好好爱惜身体......”
脑海里又掠过这句话。
呵,讽刺啊......
裴洵望缓缓的放开了拳头,身子无力倒下,眼睛不堪重负的闭了起来,一颗泪滴自眼角滑落,落在了染满鲜血的手上,汇成一小片血花......
......
片刻后,裴洵望起了身,摆了摆衣袖,挥去浮尘,泪痕干涸,血迹凝固,一袭白衣,面色苍白,唯有眼一片通红,眼里还带着无限疯狂之意,怎么看都是一副恶鬼从地狱爬向人间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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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鲜血自暮云的口中吐出。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跟踪老子我?也不看看老子是何方神圣!”
暮云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青年,撑着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那青年自然不惧暮云的注视,“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昴姬如阜是也。”
姬如阜微扬的眼角此时更是上挑,带着些许子倨傲之气。
“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害不害臊啊,跟了老子整整三条街,三条街,你耍流氓呢?”
“你...你......”
暮云被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脸都青了。
姬如阜像是没有看到她都快要被气疯了,自顾自地说着,“老子知道自己长得风流倜傥,品貌不凡,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貌似潘安,形比徐公,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长的也不赖,至于在街上就这么饥渴吗,看见个男人就盯着一直看,整的老子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