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忍不住的想要撬开云九妗的脑子看看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自己的身体都不珍惜，气的帝容肝疼。

不过还是给云九妗倒了杯茶，让她润润喉咙。

他给云九妗系好外衫，“出去转转吧。”

他这样对云九妗说，语气中含有一些不知名的落寞。

云九妗乖乖的与帝容并排走，漫步于偌大的王府。

摄政王府是先皇在世时所建造的宫外太子的居所，所以景色格外的优美。

玉弈院后方是一片竹林，郁郁苍苍，夜里月光下，格外的挺拔。

两个人相顾无言，但气氛并不僵直。

月光下，白裙少女和银衣男人衣袂翻飞，相互纠缠，好不快哉。

“真美啊。”

云九妗感叹，虽然前世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在那些残破记忆的缺口处，窥见了无月的夜晚和无星的墨夜。

帝容看着云九妗，是很美。

“广寒清宫嫦娥处，人间盛地阿尽颜。”

帝容呢喃语句并没有被云九妗听到，看着月光，趁着被月光撒的微醺，云九妗问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帝容，你说，要是如果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嘛？”

云九妗的声音不大，但也是可以让帝容听见的。

“没小没大，不可直呼兄长名讳的。”

帝容揉了揉云九妗的脑袋，接着说，“阿尽能骗我什么？名声？财富，亦或者是权力和地位？”

“若是你想，我自全然双手奉上，不存迟疑。”

“所以，阿尽，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云九妗本来的疑虑在听了帝容的话稍微散了些。

“那如果说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就是可能我这个人都是假的，你也不在意吗？”

哪怕是性命，性别，还有身世，都是假的，你也不介意吗？

云九妗问的有些急迫，亦如想知道答案的患得患失的心情。

帝容轻轻的揽住云九妗的腰，虚虚的环抱住云九妗，下巴抵在云九妗的额头上。

慢慢的，不成八拍的，用宽厚的手掌拍着云九妗的后背，安抚着。

“怎么会？阿尽，只要是阿尽就好，没有什么骗不骗的问题，不论躯壳，只认精魄。”

这番话打在云九妗紧闭的心扉上，悄然露出一条小缝的心房，终于是打心底里接纳了帝容。

“哥哥......”

云九妗从帝容的怀抱里退出来，“我不......”

帝容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他知道云九妗想说什么，他也明白这是他想听的，但是现在这种环境下，他怕云九妗感性行事，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后悔了，就想着远离他就可以避免这一切，他不想。

“阿尽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我不想你后悔，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行吗？”

帝容恐怕是将此生的温柔与耐性都给了云九妗，如此温柔生动的眉眼，笑着看着云九妗，眼中满是庆幸与劫后余生。

幸亏阿尽选择接受而不是决绝，幸亏阿尽选择坦诚而不是隐瞒。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帝容和云九妗终于是相视一笑，释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