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离开前。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得罪你,张春眠,你等着,等我长大了,饶不得你,”小小年纪的王宝贵,知道了母亲和奶奶曾经的打算,他站出来指着张春眠说道。
张春眠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第二天王宝贵奶奶死掉,王宝贵一家因为要办丧事,就可以多呆两天,看到来做客的张春眠,又瘦又黑的张春眠,穿着精美衣服,怎么看都不搭配。
“张春眠这身衣服这般漂亮,你也配穿?都是你,答应了来我家就好啊,要不然我们一家不会离乡,去那未知的荒无之地,奶奶也不会有了心结,被文家逼死,”王宝贵哭着骂她。
“宝儿,算了,”许氏一脸心酸的搂着儿子掉眼泪。
“算了,宝儿,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王有福披麻戴孝,搂着许氏和儿子,他在母亲死后,仿佛老了十几岁。
“我又做了什么?你凭什么骂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啊!”张春眠委屈的直掉眼泪,她后知后觉的说道。
“扫把星,”王宝贵忽然被她激怒,他突然跑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响亮的一巴掌被打在张春眠的脸上,少女顿时就头脑发晕,她傻愣愣地看着王宝贵。
“王宝贵,别太猖狂了,敢打我文家二爷的未婚妻,我看你是活得太舒服了,”杨桃呵斥道。
“杨桃姑娘,别生气,宝儿只是个孩子,他一时接受不了,你原谅他吧!”许氏连忙抱着王宝贵说道。
“是啊!算了吧,王宝贵还小,”来办丧事的村民们也开始求情。
“好吧!姑娘,王家不欢迎我们,我们也走吧,”杨桃稽身行礼说道。
“嗯!”张春眠傻乎乎的,乖巧地被杨桃带着回家。
“跪下,”文奇山背手站立,他手上拿着一个鞭子,由于视线的遮挡,张春眠和杨桃是看不见的。
“老爷,你怎么了?”杨桃忐忑的看着文奇山,张春眠则是乖巧地跪了下来。
“我说跪下,”文奇山一鞭子狠狠地打在杨桃身上,她玲珑的身段,白衣染血。
“啊!”她惊恐地看着文奇山。
“主辱臣死,你带着家丁出行,这般的威风,就是这么保护春眠的?”文奇山冷冷说道。
“老爷,是杨桃不好,杨桃愚钝,没有保护好春眠小姐,请老爷原谅我,杨桃给你磕头,”杨桃的额头磕的头破血流。
“爹,算了吧!”春眠看着不忍,她求情说道。
“那看在春眠的份上,就算了吧,”文奇山一点头。
“多谢老爷,多谢小姐,”杨桃跪在地上,低着头掩藏自己眼中的怨恨。
“杨桃姑娘,我给上药,”在杨桃的房间里,一个小丫鬟神情怯怯说道。
“当然是你给上药,快点儿啊!”杨桃催促说道。
“不就是个破落户吗?老爷和少爷真把她当宝贝,”杨桃愤恨说道。
“杨桃姑娘,你别在说了,张春眠小姐毕竟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和我们不一样的,”小丫鬟劝解说道。
“什么未婚妻?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凭什么她的命就这般好。”杨桃非常的不服气,她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杨桃姐姐,请你记住,她是主,我们是仆,”小梅为了杨桃好,继续开解说道。
“呸!我不服,我就是讨厌她,我不会把她当主子的,”杨桃蹭的一下站起,她气愤地跺了跺脚,有些娇蛮。
“看到了吗?你放过她,人家不领情呢,为人处世,你性子和善,处处留情,遇到对你心怀善意的还好,对你心怀恶意的,害了自己无所谓,害了身边的亲人,会追悔莫及,”文奇山幽幽说道。
张春眠和文奇山一起蹲在房檐上,揭了瓦片看着屋里杨桃对张春眠的羡慕和记恨。
“那我该怎么做呢?”张春眠郑重问道,以示认真。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屋里的杨桃,她倒是不反感杨桃,就是觉得她有些娇憨可爱。
“你需要学,第一步,分清敌友,不要给别人欺负自己的机会,不要惹事生非,也不要怕事,若确定结了恶缘,那就绝不留后患,若确定是朋友,那就毫无保留,真诚的去对待。
不要对豺狼仁慈,那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学医,就一定要学会好好的保护自己。”
“是,爹,我还不是很明白,可我会记住的,孩儿也不会给别欺负我的机会。”
“孺子可教也,抬起头来,走路要自信,你是文漠然的未婚妻,你公公是村长,你大哥从军打仗,官职一升再升,你的底气十足的,你不是毫无背景的。
在这个村子里只有你欺负他人的,没有人欺负你的份,你记住了,从今天起,我教你鞭子,到了动手的时候,看不顺眼就一鞭子抽过去。”
“是,爹,”噼里啪啦的,文家的院子里文奇山在教张春眠鞭法。
“哎呀!”张春眠甩鞭子,结果打中自己。
“小姐,还是先敷药吧,”杨桃微笑着,低眉顺眼的捧上药瓶。
“不用了,我要继续练鞭,”张春眠摸着脸颊上的鞭伤,拒绝说道。
“啪!”
张春眠将假山抽倒,她神态认真。
“小姐,一个人学鞭,多寂寞啊!奴婢陪你吧,”杨桃坐在一旁,一只手扶着握拳,抵着额头太阳穴,半开玩笑说道。
“好啊!”张春眠点头,眼神无邪,最是天真烂漫时。
“谢谢小姐,”杨桃高兴的笑了。
冬去春来,花香扑鼻而来,瑶花奇草舒展着腰肢。
一年的时间过去,张春眠努力练鞭子,效果嘛?终于不打自己,能打中别人了,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医术,却是没人愿意教她。
“啪!”
院子里,杨桃提气一纵,她挥手扔鞭,一个个木头假人爆成碎沫。
她自信张扬,眉宇间英姿飒爽,穿着桃红色长裙,将长鞭一卷,缠绕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恭喜杨桃姐姐,武功修为突破,”明眸皓齿,神情羡慕地小姑娘说道。
“这没什么,还要多谢张小姐成全,哈!哈!!”杨桃随意的拱了拱手,嚣张离去。
“唉!杨桃姐姐,太过无礼了,”有小丫鬟为张春眠打抱不平。
“算了,杨桃姐姐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小梅,我要去采药,你去吗?”张春眠对小丫鬟说道。
“不要,小姐,山上野兽的,好吓人,饶了我吧,哎呀!我还有好多活没干呢?我走了,”可爱的苹果脸小丫鬟小梅跑了,张春眠摇头笑了笑,穿着一身红色长裙,高调的出门了。
张春眠出门引得村子里的少年围观,她好吃好喝的在文家待了三年,从那个又黑又瘦,营养不良的丑丫头早已经大变模样。
此时,她面容甜美,眉宇间稚气未脱,正是天真烂漫时,显得她无害而柔顺。
“来了,公子,我们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出来了,”一个憨厚少年,对身旁的锦衣公子说道,
“切!这个村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能养出什么漂亮姑娘?”
锦衣公子不屑说道,待他看到张春眠顿时惊呆了。
张春眠真的是漂亮,她肌肤如雪,穿着火焰长裙,头上点缀珠花,金色流苏耳环,眉宇天真,眼神无邪,甜甜的笑着,她背着背篓,往深山中去。
“她是谁?”锦衣公子指着张春眠说道。
“文政然将军的弟妹,”有人回道。
“可惜了,这姑娘我招惹不得,边疆正值强敌来犯,圣上正是用兵之时,我若想要这姑娘,只怕命不保,都怪你,让我看了这姑娘,让我心难安。”
锦衣公子忽然暴怒的敲了敲身旁少年的脑袋。
“对不起公子,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该死。”
“看呢?张春眠真漂亮。”
“是啊!漂亮,还会医术,要是能娶她做老婆就好。”
“就凭你们,”锦衣公子轻蔑地看着村子里的一群土包子,他兴致缺缺的走了。
村里的少年愁绪和锦衣公子的细细思量,张春眠一概不知,她每天听着公爹文奇山的保命策略,被冬莲无微不至的保护,活得开心,活得天真善良。
此去往深山里去,天空湛蓝,旭日东升起,张春眠站在高山上,看日升日落,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家,已是常常。
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里,少女的摄入,引得冬莲在她腰间或是手臂间盘旋。
不时的嘶鸣声响起,冬莲的警告,竟然引得猛兽退去,或是吓得呆在原地。
又是趁张春眠一个不注意,同样的一个枝丫上,冬莲不知何时爬了上去,勇者相逢,冬莲将比自己稍小的青蛇紧紧缠绕,慢慢地吞下肚子。
“冬莲,你吃饱了吗?”张春眠采完药,她找到冬莲,柔声问道。
“嘶!”
树木盘根错节,枝叶茂盛,丛林里兽吼不断,又闻猛兽搏杀之声,挣扎撕咬。
“冬莲,我就当你吃饱了,你可要好好的护着我,别离开我,好吗?”张春眠听到声音,嗅着鼻间的血腥味,她说着话,虽然相信冬莲,可还是很紧张的看着四周。
直道声音平静下来,张春眠看着远处群山,她想了想,继续走下去,紧紧地抱着冬莲,怕他离开,越往深山里去,张春眠采到更多的药材,她采着药材,因收获的喜悦,慢慢遗忘了恐惧。
头顶天空烈阳,碧蓝的天,看天上云层在幻化成种种动物,缓慢的飞过。
“嘶!”一条火焰红蛇,披着星月在张春眠身上游走。
野兽嘶吼着,虎豹退走,张春眠白着脸,一路心惊胆战的,她借着冬莲的蛇威,总算安好。
张春眠用镰刀将深山中无人采割的稀有药材装进自己的背篓之中。
此时张春眠眸光湛亮,她的背篓里已经塞的满满的,各种珍惜的药材都能在她的背篓里找到。
“走了,冬莲,”张春眠怕山林野兽,可是因为背篓里的珍惜药材,却是笑着。
“多亏了你,冬莲,你好厉害,丛林猛兽都怕你,以后我这个柔弱小女子就靠你保护了。”
张春眠认真的对冬莲说道。
“嘶!”冬莲依赖的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少女笑靥如花的脸颊。
在张春眠被树木遮挡的不远之处,有一个宛如空谷幽兰的少女被狼群围困。
“啊!走开,走开,”粉面桃红,穿着白裙的姑娘紧紧抱着树枝。
“吼!”
群狼环绕,在树下狼嚎叫着。
“哥哥,哥哥,我好怕,”十六七岁的少女害怕的哭喊着。
“嘶!”
“呜~”
头狼召回狼群,一群狼群哗然退走。
“罗莎,玉罗莎,”草丛里,一个俊朗少年咬牙切齿地喊道,他气势不凡,如天上繁星坠落的男子,酿跄的从山上摔下来,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一条披着星月的火焰长蛇慢慢变得巨大,他狰狞着张大了嘴,要将此人从头到脚的吃下。
“不可以的,冬莲,不要吃人,吃人不好,”张春眠抱着幻化成人男子腰肢般粗的大蛇,“不可以的冬莲,求求你不要吃人,”张春眠抱着火焰红蛇,紧紧地抱着。
“嘶!”大蛇烦躁,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听人说,动物吃人,会上瘾的,冬莲,不要吃人,”张春眠眼眶含泪,任冬莲咬伤自己,张春眠穿红裙,是因为血是红色的,冬莲时不时地咬她,穿红裙可以隐藏血迹。
冬莲松开口,张春眠抹了抹泪,“冬莲,我们救救他吧!不然他会死的,冬莲求求你,”张春眠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嘶!”
“冬莲,好不好嘛?好不好?”张春眠抱着变得巨大的蛇,撒娇说道。
“嘶!”
冬莲大蛇无奈,他变成巨蛇后,背上趴着一个受伤的男人,从山上往山下游去。
“太好了,谢谢你冬莲,”张春眠笑着,小心的踩在冬莲的头颅之上,冬莲带着张春眠蛇头高高扬起。
张春眠张开双手,宛如自由飞翔的鸟儿,她踩着冬莲从树梢上飞过,她不经高兴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