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坐在地上对陈明庭喊道“你还不过来帮忙?”
陈明庭右手的断指疼的钻心,这会儿正忍着呢。听到道士喊他,心里头直冒火。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简直丢脸。不要说自己少了节指头,就是少了条胳膊也一样能把那女人废了。
夏疏桐对着陈明庭一笑,笑的他一哆嗦,只觉得她那目光似有实质,刺的自己后心透凉。
夏疏桐用鞭子指了指道观门口站着的一排道士说道“别一个个的了,一起上吧!”
陈明庭一听,一个女人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是对他的侮辱。说道“哼!好大的口气。”
梅朝凤嗅了嗅鼻子说道“嗯,是好大。你刚才不是跟我吃的一样么?怎么会有一股蔷薇花的香味儿,好香。偷吃花蜜了么?好想尝一尝。”
夏疏桐以为他在说自己真的有口气,正尴尬着呢,谁知他后面接了这么一句。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小黑小白和必安被自家君上这一言不合就开撩的不要脸作风给深深打败了,三个人讨论了一番,决定就算是回去挑一年大粪,也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
陈明庭飞过人群,落在夏疏桐前面。右手别扭的拿着剑。
夏疏桐把鞭子系在腰间,不等陈明庭说话,一双手就拍了过去。
她不用任何武器,只用一双手,她就是要陈明庭知道,看不起女人迟早要被女人打的。而且他的手里还有宝剑,自己则是赤手空拳。她这种方式无疑是要陈明庭自尊心受到打击,甚至带着一种羞辱。
陈明庭左躲右闪,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夏疏桐往后一退,收了攻势,说道“你的剑还不拔?”
陈明庭脸色通红,死死的盯着夏疏桐,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夏疏桐也没客气,飞起一脚对着他的面门就踢了过去。
陈明庭往后退了几尺,平举手中的宝剑防御着。看夏疏桐的眼神,带着惊讶,带着愤懑。他是没想到夏疏桐的功夫会这么好,他以为夏疏桐只不过是仗着丈夫疼爱,嘴巴上厉害一点而已。就在刚才,他还对梅朝凤投去嘲讽的一瞥。认为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谄媚,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陈明庭用尽全力的攻击夏疏桐,可惜他们两个相差太多。夏疏桐随便动动手指,就把他的宝剑弹成了两截。
坐在轿子中的人还是一动没动,一阵风来,吹起了轿子上的白纱。
慕天一瞥了眼轿子,眉一挑,对唐伯阳耳语了几句。
唐伯阳转头看向轿子,问道“真的?”
慕天一点点头“我看得很清楚。”
夏疏桐一脚把陈明庭踢回了道观门口。
那一排道士看着她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你这个妖女,竟然打伤了两位神仙,你不得好死!”人群中有人愤怒的喊道。
“妖女,烧死她!”
“对,妖女,杀了她,烧死她。”
夏疏桐看着激愤的人群,哭笑不得。看来会被妖言惑众的不止是穷乡僻壤,不开化的地方啊。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群骗子。哪有降妖除魔要跟老百姓高价收钱的?”夏疏桐大声说道。
有人一想,也对。
有人就提出反对意见了,说那些不收钱的都是骗子,价钱收的越高,证明本事越大。
夏疏桐无奈的的说道“白梅山庄大家都知道吧?门下弟子除魔卫道,从来不收钱。”
人群又是一阵喧闹,白梅山庄大家肯定都听过啊,那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在三十年前更出名,爱管闲事出名。看见人家小夫妻,小情侣吵架,拌嘴,肯定要上去劝一劝。从来都是不偏不倚,谁不对揍谁。女人也揍。不过,最近几十年销声匿迹了,据说是被某美人给拐跑了。
夏疏桐对师傅眨了下眼睛,就知道抬出白梅山庄有效果。“大家不要再被这些歪门邪道给骗了,想降妖除魔,去七子山天一观,那里的道长会免费帮大家的。天一观的观主就是白梅山庄的弟子。”
跪在地上的人陆续的起来了,既然有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还是白梅山庄的弟子,肯定很厉害啊!
忽然起了大风,沙土漫天。一阵让人睁不开眼的大风过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来。
夏疏桐长鞭一卷,在空中一个转身,将那人在快要掉在地上时,卷到了一边。那人滚到了一棵大树旁,撞在了上面。“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了。
夏疏桐脸色变了,她很清楚的记得,现在躺在地上哀嚎着的这个那人,就是第一个从跪着的人群中站起来的人。
道士大喊道“太上老君发怒了,这个妖女惹太上老君发怒了。”
人群立马跟着喊了起来,有要烧死夏疏桐的,有要她滚的。
夏疏桐才真的怒了,脚面上一层冰花,走一步,地上就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唐伯阳和慕天一看得有点吃惊。
唐伯阳问道“你给桐桐吃什么仙丹了,法术精进这么快?”
慕天一摇头“没有啊!我想问你的,她那身体本来就不太适合练这种需要积蓄大量灵力精气的法术,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多?”
两人想了一下,同时转头看向梅朝凤。
梅朝凤正为夏疏桐法力进步高兴着呢,冷不防接受到外公和师傅质疑的目光,眼角一跳,问道“您二老又怎么了?”
唐伯阳和慕天一对视一眼,哪儿还能不明白,是梅小子干的呗。
夏疏桐往前走了两步,飞起身在空中抽出鞭子,隔空抽向了白轿子。
鞭子甩出的劲气,在空中像是一条非常耀眼的白色蛟龙,冲向了轿子。
轿子里的人终于动了,手中拂尘轻挥,像是掸灰尘似的,轻飘飘的迎了上去。
唐伯阳和慕天一同时捂眼睛,慕天一说道,“跟这丫头打架绝对不能正面迎敌,不然,肯定完蛋。”
白衣道士眼睁睁的看着长鞭从自己的面前拐了个弯,往轿子侧边抽去。他想收回递出去的拂尘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轰隆一声,
轿子塌了。白纱四下里随风飘走了。一身白衣银发的道士,仍旧坐着。一手抚着胡须,一手拿着拂尘往外递,身体前倾。要不是那胡须,真是像极了正在请安的大内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