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所有房间门都是打开的,走廊上也是成片成片的血迹。能够想得到,原本楼下的人是要留宿在二楼的房间的。可这走廊上的血迹,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
呻吟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夏疏桐快速的走了过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拖着一条腿,奋力的往外面爬。
夏疏桐惊讶的说道“葛暮云。”
沈宣快速的检查完了全部房间,来到夏疏桐身边,也挺惊讶。“房间内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这人……”
沈宣顿了一下,说道“还是救吧!”
夏疏桐看着奄奄一息的葛暮云,用一张定魂符定住了他那快要离体的魂魄。说道“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状况,没带那么多针。”
沈宣点点头,在空中画了一个安魂符,超度这里惨死的亡魂。可符箓在空中如水波般荡了开去,消失不见了。
夏疏桐惊讶的说道“魂魄全部不见了!”
沈宣点点头,说道“走吧,先救人。”
夏疏桐伸手抱起瘫在地上的葛暮云,看得沈宣眉头直皱,说道“我来。”
夏疏桐笑着说道“咱俩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秉性?真让你抱回去了,你这一夜估计就直接泡澡盆里不起来了。”
沈宣无奈的点了下她的额头,笑了。
周梓涵看着他们进了屋,可半天没有动静,心里想着各种夏疏桐和沈宣能做的事情。在屋外踌躇了半天,也贴了张隐身符,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却一脚踏在了流到门边的血水里,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刚站稳身在,满屋子死人和满地的鲜血,让她又是一阵惊怕。
“别管她,走吧!”沈宣说完,揽着夏疏桐的肩膀,从二楼的窗口直接飞了出去。
唐伯阳和慕天一正在研究瘫在地上被下了散魂咒的黑衣人,说是人,也差不多就是一副枯骨了。还是一副死人的枯骨,只不过是体内被塞了魂魄进去。
唐伯阳啧啧称奇,说道“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啊,这往死人的体内塞个把魂魄,就觉得能来对付桐桐?”
慕天一那是一脸的骄傲,说道“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哪是那么就能轻易对付的。”
唐伯阳撇撇嘴说道“那是我外孙女,能是好对付的吗?”摸了摸下巴,又说道“这事儿要是真跟蜀山有关,老方还不气死。”
慕天一幽幽的说道“他早该死了,免得一出关就缠着人比试,比不过还要比,真被他烦死。”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门被推开了,门口飘着哥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而且还在快速的往里飘,然后就看见长桌上的茶具都飘到了椅子上。那个人却飘到了桌上。
夏疏桐和沈宣撕掉了身上的隐身符,出现在了屋里。
慕天一虎着脸说道“要不是太熟悉你俩身上的气息,开门的时候,我就一掌拍下去了。这么个死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吓死人了。”
夏疏桐才不信从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师傅,会被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给吓着。
唐伯阳看着夏疏桐满身的血迹,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
夏疏桐赶紧摆手“没有,都是他身上的。”
唐伯阳看着沈宣,叹息着说道“宣儿,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让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抱着一具尸体回来,你忍心?”
沈宣摸了摸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算了,傻小子。”唐伯阳轻轻捶了沈宣一拳,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样子自己能不知道?
慕天一看着夏疏桐浑身是血,打开金针包就准备救人,眉头直皱,说道“桐桐,你先去洗洗,我来救。”
夏疏桐放下手中的针包,飞快的跑了出去。
慕天一站起身围着躺在桌上的葛暮云看了一圈,说道“得,老鬼,是你家大舅子。”
唐伯阳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了,死死的等着慕天一。
慕天一看着他那要吃人的模样,捂着嘴说道“我错了,真错了。”说完,不再看唐伯阳,衣袖一挥,针包打开了,再一挥,包里的金针“嗖嗖嗖”全部准确的飞进了葛暮云身体的穴位当中。
等夏疏桐洗漱好,换了衣服过来的时候,沈宣已经把洪福楼的事情将了一遍。
葛暮云也已经哼哼着醒了过来了,看到夏疏桐和唐伯阳,眼神复杂,更多的是感激。
“你别急,等一口气缓过来再说。”夏疏桐制止了想要开口的葛暮云。
葛暮云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却一个劲儿的滑落,和着脸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血红的泪滴掉落在雪白的桌布上,像是雪地上溅起了一朵朵红梅。
夏疏桐说道“宣哥,你去把邈邈叫过来。”
沈宣点点头打开门,门口就扑进来一个男人,沈宣往边上闪了一下,来人扑倒在地。
“哎呦!”苏邈一边揉着被摔疼了的胳膊,一边指责着沈宣“你……你就不能接着我啊!”
沈宣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你当人人都是外公啊?”
唐伯阳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行了,宣儿也不是故意的。没有一掌拍下去,算你命大。你呀,下次看清了再扑。”
苏邈委屈的点着头。
夏疏桐看着平时伶俐的大男人,一见到外公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也是无奈的很。谁让外公的魅力太大呢。
夏疏桐笑着说道“邈邈,麻烦你把葛少主带去清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苏邈摆了摆手,跑了出去把小二叫了过来,吩咐他帮忙。小二看了眼葛暮云说道“还真是命大。”说着,抱起就走。
夏疏桐很客气的了声“谢谢”惹的小二那雪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唐秋桐凭空出现在了屋内,一看见夏疏桐就说道“桐桐,真被你说对了,真没了。”然后又诧异的问道“你俩这么快完事儿啦?”
沈宣咬着牙给了他一拳,说道“桐桐是女孩子,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儿?”
夏疏桐叹了口气,笑道“行了行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孩子来看。”说完又把洪福楼的事情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