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桐看他那一副痞痞的模样,轻笑了出来。
白五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屋顶上坐着的夏疏桐。高兴的喊了起来“夏夏……”
夏疏桐对他挥了挥手,起身飞下了屋顶,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同行的几个听白五叫“夏夏”顿时双目放光,紧紧的盯着夏疏桐。
夏疏桐看着这些自己虽然第一次见,却又久违了的无比熟悉的人,脱口而出“你们,都还好吗?”
黑衣男子们纷纷点头,对她拱手行礼。齐齐的喊了声“夏姑娘”
夏疏桐笑了笑,说道“你们还是叫我疏桐或者桐桐吧!”
白五不是太清楚夏疏桐生父的事情,有点诧异的看着她。
夏疏桐一笑,说道“小五以后也叫我桐桐就好,跟兄弟们也说一声,以后没有夏夏,只有桐桐。”
白五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反正秋桐哥在这里,等会儿问他也是一样的。
白五对黑衣男子们挥挥手,说道“先带走,兄弟们辛苦,等会儿我请大家吃宵夜。”
黑衣男子们哈哈一笑,驱赶着那些恶鬼消失在夜色中。
夏疏桐笑着说道“走吧,去回雁楼。我做一桌菜,你等会儿去安排一下,让大家都上来好好吃一顿。”
白五开心的说“谢谢”又为难的说道“可是有好几十个兄弟呢!”
夏疏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安排好,轮流上来。大不了,我推迟几天去京城。”
白五点点头。
夏疏桐往回雁楼内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楼内,血迹是没有了。可四十具尸体,是一具都不少。她还真怕又有几个相约爬起来去逛街。她站在门口,掌一推,熄灭了所有灯火,锁了回雁楼的大门。这才放心的和大家一起回回雁楼。
白五一路上时不时的跟唐秋桐嘀嘀咕咕。
夏疏桐知道他在询问自己的事,看他那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夏疏桐轻手轻脚的回到回雁楼,刚进门就被唐伯阳和慕天一堵了个正着。
“外公,师傅。”夏疏桐心虚的喊了一声。
唐伯阳点着她的额头,无奈的摇头,叹气。
慕天一则沉默的坐在一边,扭着头不去看她。
“师傅”夏疏桐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慕天一虎着脸说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傅么?都跟你说了李子会安排好的,你非要过去。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都子时了啊,你看看你那黑眼圈,还有这一头跟稻草一样的头发。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瘦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好好休息?这世上除了你没别人能抓鬼了是吧?离了你,太阳明天还不升起来了是吧?”
夏疏桐吐了吐舌头,乖巧的低下了头。
慕天一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舍不得,看着唐秋桐和沈宣,顿时火气上来了,说道“你俩也是,不看着她,还陪她一起疯。秋桐也就罢了,你……宣儿,你跟她从小就在一块儿,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吗?再这样,以后不许你们在一起了。”
沈宣也乖巧的低下了头,说道“对不起,慕师傅。宣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看着桐桐,不让她乱跑。一定天一黑,就拉着她上床睡觉。”
慕天一看着这一幕跟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叹息了一声,显得有些惆怅。说道“师傅知道你们长大了,也越来越出息、厉害了。师傅多希望你们能永远是个孩子啊……唉!”
夏疏桐和沈宣对视了一眼,一边一个,拉着慕天一。
夏疏桐说道“师傅,我才二十二岁,离长大还远着呢!我们这不是觉得外面没什么危险,一时贪玩才出去的么!况且,我和宣哥都知道,我们要是有了危险,您和外公肯定会即使赶到的。我们这也是仗着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师傅和外公才有恃无恐的么!”
沈宣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道“是啊,慕师傅。我们也只不过是仗着您对我们的好,才放肆了些。您放心,以后我们都听您的,保证天黑就回家,坚决不乱跑。”
唐伯阳走了过来,拍了拍夏疏桐和沈宣,说道“你们俩呀!好啦,以后再出去,跟我们说一声,至少让我们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夏疏桐和沈宣同时对唐伯阳一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啦!”
慕天一依旧冷着脸,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唐秋桐把食指放在双唇中间“嘘……”
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头顶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夏疏桐眼睛一亮,心道终于来了。身体一闪,人已经没影了。
慕天一气呼呼的瞪着眼睛,唐伯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笑了笑。
唐秋桐一看,妹妹都上去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得贴身保护啊,于是一转身,也没影子了。
唐伯阳挥了挥手,得,都去看看吧。
夏疏桐身轻如燕,借着夜色的掩护飞身到了院里最高的大树上。刚刚站稳,唐秋桐就到了。几乎像片树叶似的落在了树枝上,看得夏疏桐羡慕不已。
唐秋桐指了指屋顶,就见屋顶上有个人,正拿着宝剑挥舞着。脚下的步伐正是夏疏桐从小就开始练习,熟的不能再熟的禹步。
夏疏桐眨眼看着唐秋桐,询问着。那人在干嘛?
唐秋桐眨了眨眼睛,摇摇头。不知。
那人嘴巴里念念叨叨,像是在念着什么口诀,从怀中摸出几张已经画了符箓的黄符,贴在宝剑上。又开始挥舞起来。随着他宝剑的挥舞,他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起来。凝结在一起的水汽慢慢的形成了一个人形,那人把一张黄符贴了上去,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又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瓷瓶在夜色下发着淡淡的白光。
那人把瓶口朝下,一个白色的人影掉了出来。那人迅速的把白影塞进了那水汽凝成的人形当中。然后嘀嘀咕咕的念了一通
夏疏桐和大家一样,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沈宣却是面罩寒霜,手中寒光一闪,几张紫符疾驰而去,贴在了那人和那个水汽人身上。就连那个小瓷瓶也被贴上了紫符。
夏疏桐很少见沈宣动气,虽然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若冰霜,可跟他几乎一起长大的夏疏桐自然能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像是现在,沈宣那脸上的表情几乎没变,可那周身的气息完全变了。不要说他自己的衣衫了,就连他站立的地方,都快要被冰霜覆盖住了。要问夏疏桐怎么知道他生气了的,一个字“冷”啊!
沈宣飞身到屋顶上,抬手一支金针刺进了那人的头顶。那人浑身哆嗦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