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恩愣住了。
“我也是来找他的,他没和你在一块吗?”
罗恩摇摇头,说道:“比赛结束以后,他情绪很差,海德薇给他寄了一封信,他读过以后说等一会回来,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伦恩思考了几秒钟,眼睛突然一亮,“我好像知道他在哪了。”
“不用着急,他现在很安全,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两人一齐离开城堡,穿过一片原野,磕磕绊绊地走过一块菜地,伦恩指着海格的小屋说道:
“哈利就在里面。”
伦恩使劲砸了两下木门。
几秒钟后,海格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是他们俩,高兴地说:“嗬,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家伙,来找哈利?”
罗恩凑上前,真的在门缝里看见了哈利的身影。
“他真在这啊,伦恩,你怎么知道的?”罗恩佩服地说。
伦恩故作谦虚地鞠了个躬,“我们进去说吧。”
他们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除了哈利还有两个高个子男人,年纪都不算大。
伦恩礼貌地向略矮一些的那个男人打招呼。
“您好,波特先生。”
詹姆.波特几乎是哈利的放大版,相貌酷似的父子俩坐在一起,哈利正趴在他的怀里抽泣,他一边抚摸儿子脑袋一边微笑说道:
“你好,伦恩,哈利信里提到过你,我们之前在国王十字车站见过,谢谢你和罗恩陪他胡闹。”
他又指着另一个男人说道:“这是小天狼星,西里斯.布莱克,我的朋友,哈利的教父,我们来看哈利的比赛(哈利哭得更大声了),顺便看看他。”
小天狼星身材魁梧,相貌英俊,他正专心欣赏海格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猎叉,转头友善的打了个招呼,笑嘻嘻地看着哭声突然变大的哈利。
“行了吧,哈利,你今天的表现可比詹姆之前强多了,我记得詹姆的第一次总决赛可是打出了耻辱级的表现,当时整整六个观众都在赛场呕吐出来了,今天起码我和詹姆都没吐。”
他半是揶揄半是安慰的话效果出奇地不错,哈利哭声渐止,眼圈通红地抬起头。
罗恩明显跟他们早就认识了,熟门熟路打了个招呼,坐在哈利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被戳痛处的詹姆.波特脸色一黑,瞪了一眼小天狼星,用清水如泉咒给哈利洗了脸,又帮他擦干。
“那真是改变我人生的一场比赛。”詹姆突然说。
罗恩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只有伦恩满脸搞不清状况,他撞撞罗恩,小声说:“他们在说什么啊?”
罗恩尴尬地看了一眼詹姆.波特,说道:“是1983年,阿波比飞箭队坐拥当时联盟最好的守门员本·霍普金斯和天才找球手詹姆.波特,是当时夺冠的最大热门,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轻松打入了总决赛,然后……”
“然后呢?”伦恩好奇地问。
“然后我的队友们打的非常出色,短短十五分钟就取得了八十比零的巨大优势,本连续防住对方的六次进攻,但是我太介意这场比赛,打出了灾难级的表现,非但没能抓到金色飞贼,一鼓作气结束比赛,反倒坐视本的体力被消耗,最后耻辱地被翻盘。”
詹姆.波特平静地说。
哈利也抬起头,显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听父亲讲述那场失利。
“那场比赛让我重新审视自己,我是谁,我应该做什么,我又做了什么,在那场比赛之后,我决意不让这种情况重演,我可以输,可以不赢得一切,但是我决不能再允许自己未尽全力。”
“那大概是詹姆魁地奇生涯最大的败笔。”小天狼星遗憾地补充道。
“错,那是我最大的财富。”
詹姆.波特冷冷地说。
“哈利。”詹姆扶着儿子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能分享给你的全部经验,就只有一句话。”
“在失败中成长。”
……
詹姆和小天狼星很快就用飞路粉离开了,伦恩三人一齐回到了城堡,哈利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在分开的岔路口,他用力拥抱了伦恩和罗恩。
“谢谢你们,下一次,下一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哈利郑重其事地说。
“加油,伙计。”罗恩尴尬地挠挠头。
“没事,我本来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伦恩耸耸肩。
“但是说真的,哥们,我得劝你一句,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需要放松心态,再继续这种状态,明年大概就要做我们的学弟了。”
哈利勉强一笑,三人在分岔口告别。
伦恩一个人朝青铜鹰嘴门环走去,已经听不见欢呼声了。
“我在万物之中,万物也在我之中。”
“嗯……历史?”
“正确。”青铜鹰嘴门环旋转,露出一扇大门。
伦恩走进去,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休息室里人不多,遍地是狂欢以后的狼藉,他无奈地摇摇头,环视一圈,没找到赫敏。
论文还没写完?
“在找我?”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伦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恭喜你,秋,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表现这么好。”他诚心诚意地说。
“你刚才干嘛去了,去安慰哈利.波特?他今天表现可不太好。”秋.张很感兴趣地问。
“确实。”伦恩赞同地点点头。
“你的祝福效果很好,我今天果然用这只手臂抓到了金色飞贼。”秋指着自己白皙的小臂说道。
伦恩脸色微红,他求饶似的拱拱手,“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秋板起脸,“我今天看见你和格兰杰一起坐在飞天扫帚上看比赛。”
伦恩犹豫了一下,以他的性格应该说一句:那又怎么样?
但是对着秋.张,他有些说不出口。
想了半天,他才心虚地说:“我也看见你了。”
“你不是说你恐高吗?”秋用手托着下巴,认真地问。
原来是问这个。
伦恩心情顿时一松,又隐约有点失望。
“我说谎了。”他理直气壮地说。
“嘿?你还挺自豪是吧。”秋眉毛高高扬起。
伦恩不说话,他打开自己的书包,抽出一张纸,递给秋.张。
“什么啊?”
秋接过来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很久,一起看身边壁炉里的火静静燃烧,直到晚饭才分开。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秋的室友发现,她在自己的床头贴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女孩站在夜里的塔楼上,她身后是一轮满月。
秋.张临睡前对着画看了好久,她也觉得伦恩说得没错,这场面确实美得像一幅画,让人不愿意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