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晴天霹雳大玩笑,那可是二十两啊!买五个方巧翠差不多都够了!
这泽延赫莫不是个傻子!
众人这才微微回过神儿开始赞叹聘礼之高,二十两!就连村长和里正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村子里娶个媳妇通常也就五两,没钱的三两二两的也有,当然条件好一点的最多能给出六两,也有八两十两的,但那必定是男方多有残缺,不得全嘛。这方巧翠之前退过婚,还寻死觅活过,总之怎么算都不值这个数啊!
泽延赫倒是一副坦然,二十两属实不多,虽然他已经一贫如洗了。但这丫头且抛开救他一命不说,好歹是自己决定明媒正娶的媳妇,虽然她有些强嫁,但他却不愿意强娶!本想许诺的更多,但这也不能佘不能欠的,有些缺乏善意的手段对付对付外人也就罢了。总之怪只怪自己对钱财的使用过于疏漏,以至于现实与理想太过背道而驰!
守在门边听闲嗑儿的方巧玲一眼的猩红,明明方巧翠之前许给的人家下聘已是高达十两了,怎么短短几日这就变成二十两了,难不成是在娘家多住了几天就水涨船高了?岂有此理,这让她以后怎么嫁?
方巧翠本以为县太爷来了就够惊天动地了,没想到这厮还要追求个锦上添花。只是早说他有二十两啊,还要什么陪嫁的破林地啊,买村里的哪个黄金地带不都富富有余嘛?
“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方巧翠实在坐不住了,她起身也不管目前的情形合不合适,经直走出堂屋。
“那我去去就来!”泽延赫缓缓起身,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跟着走出了屋。
方巧翠害怕有人听墙角,直接将人拉进柴房。双手叉腰,尽量的维持平和。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泽延赫还从未见过如此气势汹汹的女子,以前围绕在他身旁的莺莺燕燕要么温文尔雅,要么小鸟依人,总之没有像她这般咄咄逼人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巧翠后,悠悠的说道:“没什么目的。”
方巧翠白眼一番,伴随着一声冷笑问道:“呵,没什么目的拿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随随便便的给人?你是真傻呀?还是真傻?”
泽延赫倒吸一口凉气,他似乎意识到这丫头如若得不到个合理的说法,就要大发雷霆了,于是他觉得有必要好好的解释一番,虽然他自己都觉得理由过分牵强。
“我们俩的婚姻,虽说……但也不可完全丢了习俗……”
方巧翠听着泽延赫支支吾吾毫无逻辑可言的蹩脚理由,直接抬手暂停了他的说辞,简单粗暴的下达着命令:“你给我把银子要回来!立刻马上!”
“给出去的银子怎么要回来!”泽延赫很不情愿,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况且连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你是不是傻?”方巧翠急得只差跳脚,再次的出言不逊。
泽延赫终于绷起了脸来,佯装着训斥道:“哦吼~你不可以这么和为夫说话!为夫这么做自然有为夫的道理!小女子不可多管也!”
“呵~”方巧翠简直是嗤之以鼻,双手叉腰原地转了两圈,他妈的,还真装起大尾巴狼来了。
泽延赫见状,只以为是乡村野妇没读过书,不懂得三从四德,于是颇为耐心的教导:“女子出嫁从夫,为妇要注意妇德,妇言……”
方巧翠再次抬手快速的制止了泽延赫的训话,泽延赫条件反射的闭了嘴,只是心里憋屈,这丫头是不是也太颐指气使了?方巧翠思度了几分,也懒得再瞅泽延赫,直接下着最后通碟。
“做事毫无逻辑可言,任意妄为的哄抬物价,你最好诚实的说出你的目地,否则,老娘不嫁了!”方巧翠已准备拂袖离去,是要彻底放弃如此这般的合作伙伴,本以为他长得还算个伶俐的,没想到还真是依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泽延赫顿感无措,这丫头竟然扒光了他的身子,还想着不负责?岂有此理?只是如此这般,看着可不像是个开玩笑的。
泽延赫一把扯住了方巧翠的衣袖,只能试图坦白,“我暂时可能…也只能居住在这里。”
这次,方巧翠倒是抬眸认真的打量起了泽延赫。
“住多久?”
“不清楚…”
“为什么?”
“暂且不说可以吗?”
泽延赫面露难色,方巧翠倒也不再追究,毕竟谁还没有个秘密。
“那你还…有…钱吗?”方巧翠本觉得做人应该善良,但又懒得墨迹,直接单刀直入击中问题要害。
泽延赫倒吸一口凉气,但也坦诚,“身无分文!”
“呵~”方巧翠再次双手叉腰原地打转,“那我要你有何用?”
“你不是青睐于我的美色嘛?”泽延赫大言不惭的说到,毕竟种种迹象表明,的确是方巧翠主动勾引他的。
“我?什么时候?”方巧翠觉得这误会是不是结的有点大了。
“扒我衣服,非我不嫁的时候。”见方巧翠无法辩驳,泽延赫此时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些场子。
“罢了,罢了~”方巧翠认为纠结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简直就是过分傻白甜,他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当下应该尽快发掘泽延赫的用武之地才对,哦,对,他好歹认识高官,人脉尚可。
“那县太老爷……”
“雇的!”
“嗯?”方巧翠脑袋瞬间短路。
“是我从镇上雇的戏班子!”泽延赫发觉只要实话实说,方巧翠都会接受。
方巧翠彻底无语,此人是个没有脑子的大骗子无疑!猪队友啊,猪队友!
“如果声势不造得大一点,今后如何在你家立足?更别提在整个大石头村了。”泽延赫解释着自己做事的理由,只是方巧翠已经懒得再听了,纯属屁的逻辑。
再次回到屋里,两人的脸色都明显的不悦了起来。
泽延赫也懒得寒暄了,直接跟方家老爷子表明需求,说是需在娘家暂住一段时日,行李被褥还需大娘婶子帮忙准备。
这说法虽不合情理,但方家倒也欢喜接受,毕竟近的楼台先得月。他们都还指着利用泽延赫攀上县太爷这根高枝么。大房李氏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不泽延赫的话刚落,她便抱着崭新的两铺两盖进了屋。说是本来是给自己的小儿子巧虎娶媳妇准备的,用的都是上等的布料,这泽姑爷既然需要,那便先紧着泽姑爷使。当然这话里话外可是暗示泽延赫要记得他大房的好的。
泽延赫倒是无动于衷,相比之前冷清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小两口方才闹了别扭。总之,大家伙快速的将方巧翠之前睡得屋整理了出来,安顿两人进屋歇着,而众人却又迅速的挤进方老太的屋里,想要分一分这尚还热乎的银两。
这次方老太把的紧,毕竟她一把岁数了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大房自是不会空手而回,让出了林地,又提供了被褥,方老太不做表示也说不下去,可只拿出了300文做为打点。这下可把李氏气坏了,这300文可是连本钱都不够。但好在二房和三房分文未得,心里也就平衡了不少,这银子先让方老太捂捂也未尝不可。
这热热闹闹的天色便暗了下来。村长和里正幸幸然的回去了,这成亲不摆酒的,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出嫁了的姑娘还住在娘家,他们更是闻所未闻。好在这次方家护的紧,大家也就没有再嚼舌根了,更何况人家还有县太爷撑腰。
屋里,方巧翠坐在炕头只字未语,泽延赫可不认为她这是作为女儿家的娇羞表现,只感觉她像是酝酿着什么大事一般。为什么她身上总是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并不像是长久生活在方家的女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