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是墨砚!”
看着渐渐聚集并狂追的人群,容瓷舔了舔嘴巴,连忙往后缩了缩脖子,全身回到了车里。
不是吧,墨砚退圈两年了,这人气怎么感觉不降反增呢?难道是因为今天的热搜嘛?
墨砚松了口气。
面对粉丝的呼唤,他礼貌温和地对着窗外挥了挥手,微微一笑,旋即立刻抱紧狗子,收回视线,淡淡对前方道:“关窗。”
容珏漠然地瞥了一眼他们,在关窗前再次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热闹的街景。
他想起和姐姐在这附近吃饭、逛街、玩密室大逃脱的那天了。那时候的容瓷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他还在壑京的贵族学校读中学。
在玩密室大逃脱的时候,他们遇上了贵族中学的学生。
因为苏家小少爷的身份,容珏向来备受关注。他们看不起他是被捡回来的种,却碍于他苏家少爷的身份,必须对他恭敬。
因为容珏和容瓷两人无法进入副本,而加上那几人正好可以玩高级密室。
“怎么样啊?容珏,和你女朋友一起来一局?”
他们都不知道容瓷的真实身份,这是容瓷答应苏家的条件。如果她想要容珏获得良好的教育,并且还有再见容珏的机会,就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她和容珏的关系。
所以他们以为她是容珏的女朋友。
那年容珏初二。容瓷大二。但容珏在长身体,比一米六八的容瓷高出了一点。
容珏握拳,墨眸透着不善的冷光,可在姐姐面前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装作和他们关系很熟的样子,不能让姐姐担心。
他压抑心中不悦,揽上容瓷肩膀,满不在乎地挑眉,“行啊。”
容瓷瞥了他一眼,小珏这副臭屁小孩不服输的样子还真少见,明明小时候最怕鬼了。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宠溺,软声解释道:“我是他朋友。”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虽然她的男朋友很忙,没办法陪着她。
只是弟弟不能叫弟弟,容瓷心里多少有些堵。
那时她还没有遇上祝凌姿,她还只是华安大学法律系的系花。一笑也足够闪瞎少年的眼。
他们看着未施粉黛却透着妖冶媚气的脸庞,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那些人势要挑战难度最大的,让容瓷见识他们的厉害!
最后的结果却是,一群初二的小屁孩跟在大二的姐姐屁股后面,跟着她摸黑向前,看着她Carry所有密室,没有发挥半点作用。
最初的雄心壮志,早就在丧尸从门缝里伸出第一只手的时候,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
那几个小屁孩出来后半句话没说,被丧尸吓到还没回魂一样。
最后一个人抚着胸口,幽幽地看着面色如常的容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却对容珏说:“你女……你朋友,有前途。”
?前途?
容珏嘴角一抽,无语至极。
“我心甘情愿叫你姐,佩服。”
“承让。”容瓷姐姐清浅莞尔。
容珏还记得那天姐姐笑得温柔从容,看着他们就像看自己弟弟一样。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吃醋了。
容珏一言不发,拉着容瓷就大步离开。
他不吃墨砚的醋,不代表他不吃别人的醋。
那群人想跟上去却发现自己腿都被吓软了……
容珏一吃姐姐的醋,就喜欢对姐姐撒娇。撒娇让容瓷陪他玩游戏,那天他们玩了很久。
后来那群人还追着问他,那个带他玩密逃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多少岁,是什么身份,容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双手插兜掠过他们,“无可奉告。”
后来容珏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再见到容瓷,已经是在电影屏幕上……
“什么时候走?”
男人慵懒自在的声音传入耳迹,唤回容珏沉浸回忆中的神魂。
“明天。”容珏垂眸,嗓音冷冷淡淡。
他并没有飞往B国,那只不过是对付苏德璋的声东击西之计。他真正的目的地是科技大国——E国。
“嗯。”墨砚淡淡应了一声。
从墓园回来后,墨砚和容珏就像是达成了一种无言的约定一样。明明早上容珏还很恨墨砚,可是现在他又动摇了。
他亲眼见过墨砚为了姐姐双眼猩红的模样,他亲眼见过墨砚为了姐姐奋不顾身伤痕累累的模样,他亲眼见过墨砚为姐姐挡刀流血的模样……
容珏和容瓷一样,都很难接受生活里突然闯进一个人。可是墨砚就是他们的例外。
他接受了墨砚,可是墨砚后来却……
如今墨砚替他姐姐报仇,是因为他对姐姐还有爱?还是只是为了对抗苏家?
这三年都不做的事情,为什么等到他姐姐真的死了才做?为什么他不能在姐姐最需要救赎的时候给她救赎?为什么他要离开那么久,让她经历那些绝望……
容珏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
“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
墨砚没抬头,专注地撸狗,不经意似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狗子正一如既往专注地盯容珏,敏感处被捏,容瓷浑身毛发不禁一颤,四肢不自觉支棱起来,重重地蹬腿,在他腿上蹦迪似的。
“汪汪!”
有病!
捏她耳朵干嘛!容瓷狗牙咬紧了,黢黑眼瞳恨恨瞪着墨砚。
她现在只恨自己牙不好,不是正宗的狗牙,力气又不大,不然一定给他咬出个大口子!
墨砚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眼前白影一闪,墨砚的手也跟着动了。
想要从狗男人怀里溜走的狗子又被抓了回来。今天第N次失败。容瓷心中叹息。
狗叫声给车厢添了热闹,温暖了空气里弥漫的淡淡冷意。
“你背叛她的理由。”容珏的声音里不觉多了些微柔和。
“……”墨砚垂首,摸着蓬松软毛的手微顿。
她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几分挫败的样子,看起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点都不好奇的样子。
她真的不想知道吗?
她这样不在乎,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已经根本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墨砚心头蓦地掠过一阵恐慌。
“为了保护她。”
他感受到小爪爪几不可见地扒了扒他的裤子,心头掠过欣喜。
“什么意思?”容珏抬眸,认真专注地盯着墨砚,墨色瞳仁闪烁晶亮光芒,像是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好像只要墨砚说出口,他就会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