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比赛徐行不战而胜,徐思桐后面的选拔都没有出现,不过幸运的是双腿保住了,能不能站起来还是要看自己。徐思桐醒来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也不开窗户,藏身在黑暗里,徐毅也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说一直在查。向如椿每天早上都会带着徐思桐爱吃的小点心敲徐思桐的门,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应。只能把篮子放在房间门口,然后叮嘱着“你要记得喝药啊阿桐,我做了你爱吃的糕点,记得吃一点,我明天再来看你。”那段时间向如椿也忙前忙后的查着这件事情,可是原本有眉目的消息,突然之间某一天就像被人掐断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最后,徐行赢的了少家主的位置,整个徐府张灯结彩欢闹起来,徐行悄悄打开着窗户缝,能看到外面欢闹的场景,也能听到徐行搬新住处时小厮互相提醒“当心”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还是放弃了出席徐行昭告南颐少家主的宴会。
整整三个月,向如椿不论风雨一直前来,总会坐在长廊上和徐思桐说着昨日的事情,然后觉得徐思桐听累了,就把昨天的篮子拿走。直到某一天向如椿在徐思桐的房门前看到一封挂起来的书信,向如椿打开信封只有一句话:你别来了,早些嫁人吧。徐思桐。
向如椿抿了椿,这一天没有隔着门和徐思桐说任何话,丢下篮子转身就走了。第二天就传来向家小姐要自尽的消息,只是为了与父母抗争嫁给徐思桐,明眼人都知道徐思桐这一生基本就是废了,双腿即使再能走路,很多东西都已经大打折扣,思字辈让徐思桐的压力很大。
向如椿离开的第三天,徐府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向府的说媒人两江巡抚叶之林,徐思桐和向如椿的亲事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黄了的时候定了下来。叶之林前脚刚走,向如椿知道事情了,就花钱雇了人把消息传播出去,事情传了出去都让所有人夸赞向如椿重情重义,患难见真情。向如椿就在家里安心备嫁了,而徐毅在门口敲了敲门把这件事告诉徐思桐的时候,徐思桐只回答了三个字“我不要。”徐毅问着“为什么?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向如椿是个好姑娘。”
“我不想拖欠她一辈子,阿爹我是个废人,废人。”然后是一声巨响,徐思桐把手砸向了柱子,鲜血一点一点流了出来,沿着柱子滑落。徐毅也沉默了,对于这个有些要强的儿子,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相劝,不过还是坚定了强硬的态度“这事由不得你,说媒人是叶之林,我徐府一向言而有信,说出去话传出去的消息没有更改的余地,你等着娶亲吧。”徐毅说完也转身走了,一颗心更多的是对徐思桐的补偿,因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对不起徐思桐,成全了徐思桐算是一点补偿。
向如椿脑海之中飞快闪现着过往的画面,一时间失了神停住了手。“祖母?祖母?”在徐锦的多次呼喊中,向如椿才反应过来,向如椿的脸上挂起笑容“没什么。”然后给徐锦说着南颐的发髻问题。“女儿家未出阁的时候,都是统一把前面的头发盘起来,为的是减少碎发,然后后面的头发垂在身后,正好头顶的小发髻会插上长流苏发簪,两侧各一支,常常的流苏基本要与垂落身后的头发平齐,如果头发很长流苏不便的话就会统一过肩,这是嫡女的要求。一般庶女很少会出席这种重要场合,可是不排除例外,所以庶女只能插流苏长簪在左侧。”说着向如椿灵动的巧手已经把徐锦前面的头发盘好了,变成麻花辫的模样盘在头上,纯金打造的流苏长簪已经整齐的插在头发间了,一时之间贵气逼人。
“嗯,我的阿锦还真是好看。”向如椿把下巴靠近徐锦的脸颊,徐锦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模样,还是很不错的,很是满意的回答着“多谢祖母。”正说着梓寒通传着“小姐,怡小姐来了,现在请吗?”徐锦刚犹豫着应该把衣服换下来说“让她等等,我换个衣服。”向如椿直接吩咐着徐锦“直接请吧,姑娘家的不必那么注意。”向如椿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徐安怡既然是因为自己找的事得不到,就更要让她看看刺刺眼睛长长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没事找事。
“祖母,阿怡她人还是挺好的,我也有心调教她。”徐锦辩解着,一时间梓寒竟然不知道该听谁的好。“梓寒,听我的,快去吧。”向如椿催促着,眼神给梓寒施加压力,梓寒无奈之间就去门口请徐安怡。“你和家主说的话我七七八八都能猜到,你要记住现在你并不清楚她,所以不要这么快下定论,看透一个人要从任何事情的小细节入手。”向如椿教着徐锦做人的道理“很多人其实我们都看不清楚,比如说你的云祖母祝氏我就觉得表里不一。”向如椿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很是直白的把徐锦最好不要交往的对象道了出来。
“怡小姐请。”随后就听到徐安怡的脚步声,徐锦站起身来迎接着“阿怡妹妹来了?”徐安怡看到徐锦这一身南颐正装的时候距离徐锦还有七八步的时候突然怔住了,表情也略显凝固,不过还是压住心中的苦涩行了礼“椿祖母、少家主早好。”徐安怡今天穿的还是和往常一样名言活泼,只不过眼眶很红,想来是哭过一夜的。
徐锦上前来到徐安怡的身边,拉住徐安怡的手“没事的,过来坐吧。”金色的流苏行走之间还有细微的碰撞声,徐安怡这个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眼泪差点又要下来了,不肯抬起头回答着“多谢少家主。”
徐锦左手牵着徐安怡往里走,经过向如椿的时候右手牵起向如椿的柔荑一起到闺房坐下,“今个儿只有我们三个人,不在正厅里说话,就在闺房里说些私密的话吧。”徐安怡被徐锦拉着坐在床边,有些尴尬,徐锦搬了小板凳在床边刚准备坐下的时候,徐安怡起了身拉住徐锦“少家主,您坐床上吧。”徐安怡可把规矩记牢了,在哪里吃的亏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愣神之后意识到了然后坐在床上,徐安怡转身坐在板凳上。“少家主今日穿的可真是明艳动人,是官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