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确弯身捂住衣襟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地面上仰视着宋江烈,宋江烈以及所带的兵马已经全然被一群黑衣侍卫包围了,宋江烈吞吞吐吐的开口,手里的剑愈发握不住般的颤抖“您您要杀我?”虽然心中恐惧,不过转念一想这本就是自己原先想到的结果,若是起兵反叛失败,必然是要被杀的,只是前面过于顺利的攻城,让自己放下了警惕,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本王是南楚的荣亲王,手上若无实权又怎么能在皇上的手下安然度日?皇上虽然不喜本王,却迟迟没有,也许应该说是不敢对本王动手,也就是因为本王手里这支暗卫。”陈确不紧不慢解释道,很是惬意悠闲。“如你所见,我是想杀你。”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徐纤柔无不震惊,尤其是跟随宋江烈前来的七名侍卫,已经缴械,慌忙跪下投降,在地上苦苦哀求。“荣亲王,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我们都是被宋江烈忽悠,一时猪油蒙了心。”
宋江烈气急败坏看着这些临阵倒戈的侍卫“你们!竟然如此对我?”陈确唇角轻轻勾起,深夜并不明显,目光转向暗卫首领叶祯”把人带上来给他看看。“叶祯只是颔额,抬手一挥便有黑衣人将宋江临五花大绑押了上来,嘴巴里还塞着白布,说话呜呜声含糊不清。
“江临!”宋江烈担忧包含在声音里,双手把剑一丢,随行的人看着主将都放下武器,也纷纷将武器放在地上。“哐当”清脆声震在了宋江临心里,他一直对着宋江烈摇头。宋江烈如做了很大决定一样,转身跪向陈确,后背挺得笔直“王爷,要杀要剐随您,求您放了罪臣的弟弟。”陈确看在眼里,眼眸中闪过的是复杂“你们二人一个都跑不了,带下去,本王要亲自审问。”暗卫刚把宋江烈扶起来转身带走时,陈确的声音又响起了“你若是敢自尽,宋江临小命不保。”陈确算盘打的很精准,像宋江烈这么骄傲的人,肯跪下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既然重手足之情,定然是会一力顶罪的。
陈确等到两人都被带下去了,吩咐叶祯“缴械投降的格杀勿论,余下的收押,驻地那边你们看好了就行。另外,该处理的就处理了吧。”叶祯闭上了眼睛弯下身“是。”陈确先转身上了马车,缓缓离去,叶祯这才开始动手,当剑抽出剑鞘时,刀光闪过叶祯的眼睛时,叶祯睁开了眼,鲜红染尽了白月般的刀。十一具尸体安安静静躺在地面上,一刀致命,下手狠辣。叶祯用怀里的白布擦拭剑刃之后,额头紧贴着剑,闭上眼睛很是虔诚。
随后,余下的人很是紧张,看着叶祯下手的狠辣,不禁为自己担忧,叶祯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把人带到后面的山洞去,我去看看王爷。”叶祯跟随陈确是第十二个年头,虽然陈确很少让叶祯动手杀人,可是叶祯的狠辣并不比当年陈确刚遇到叶祯的时候少了半分。
叶祯本是全州人氏,年少时师承当地名师付成,修得一身武功,后来家道中落,无奈以靠帮人杀人为生,人杀得多了杀招也逐渐锐利起来,久而久之仇家越多,不料一小部分仇家不知怎么的联合在一起,一番一番进攻,身受重伤的叶祯实在是招架不住。在躲避追杀时,叶祯看到一辆鸿杨城纹饰的马车,误打误撞上了陈确正准备去南海视察的马车,当叶祯把刀架在马夫脖子上时,马夫很惊恐,可是手里的缰绳还是很稳当的牵着,随即叶祯掀开帘子进了马车内,陈确第一眼看到鲜血浸透黑色衣衫的叶祯,一双眼睛明亮却是充满杀意。叶祯看到陈确的第一眼并不是危机感,衣着华贵富丽,应该是富家弟子,若是他被自己利用一定可以顺利出城,可是出于杀手的本能,还是主动出招攻向陈确的面门,陈确侧脸一闪,三两下就将叶祯制服。
“你有伤在身,还不老实点。”陈确声音很随意,这下叶祯才认认真真观察了这个衣着华贵的人,没想到还是有些功夫的人。“您是?”叶祯本也是书香门第出生,还是恭敬客套的用词。陈确转手放开了叶祯,经过刚刚一番撕扯,叶祯的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了。看着叶祯的言行举止,陈确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保持一贯的态度。
“我啊,我是陈确。”
陈确!叶祯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飘逸俊朗的俏公子竟然是南楚赫赫有名的陈确。赶忙以剑支撑,单膝跪地“见过荣亲王。”南楚最年轻封王的皇子,便是陈确,今年十八的年龄,尚未及冠便封王是南楚从未有过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