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住纤细的小树,油女志黑缓缓站起身,把自己从泥洼里抽了出来。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并且诡异的扭曲着,黑洞洞的眼眶里,不断有各种古怪的虫子爬出。
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水,油女志黑略微摇晃身体,大量的虫子便从他的身上掉落,像下雨一样。
胸口没有起伏,他的肺已经由于积水过多而丧失了呼吸功能。
“……鬼……鲛……”
脑子由于进水过多而意识模糊,油女志黑现在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现在操控他的身体的,是他常年饲养在体内的各类虫子们。
纳米大小的磷坏虫看起来虽然非常凶悍,但却也是非常脆弱的虫种,不仅不能受到任何过激的伤害,而且还不能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更不能沾水,否则就会产生大面积死亡。
现在的油女志黑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肤色,在他体内,磷坏虫已经死的干干净净,唯一幸存下来的都是一些不怕水的虫子。
由于缺少了磷坏虫的治愈功能,油女志黑的身体只能是继续溃烂下去。
而那些不怕水的虫子则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从油女志黑的残破身体里爬出,不过却被油女志黑的一道执念“杀了鬼鲛”给强行统御,就像蜂后统领整个蜂巢一样,将所有虫类全都镇在体内,直到完成这一执念才能逃脱。
身体僵硬的动着,油女志黑慢慢蹲下身,双手缓缓结印,并伸出二指,向着地面一戳。
虫感知术发动,远在涡之国的花岛幸奈身上的那只虫子立马感知到了这个只有虫子才能接受到的信号,并将反馈信息源源不断的传送给油女志黑。
油女志黑的身上不断流出粘稠的鲜血污秽的未知液体,在接收到这一信息的同时,他即刻双手结印,将体内的所有查克拉全都剥离出来,分给虫子,让虫子从他的身体里爬出,在他的面前慢慢汇聚,制造出了一个虫分身。
虫分身和油女志黑本人没有什么两样,其实就是油女志黑意识的载体,继承了他全部的查克拉,能够存在长达一月之久。
人离开查克拉自然就会死去,油女志黑在把查克拉灌输到虫分身上时,就已经将自己临死前的遗志一并导了进去。
现在的他眼神空洞而死寂,盯着自己的虫分身,他的面皮渐渐塌陷。
虫分身若有所悟的看着制造自己的人,疑惑了片刻,他最终还是决定先完成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定要做到的那件事。
杀了干柿鬼鲛。
涡之国,水影指挥营。
看着照美冥和他周围一圈人的脸色,矢仓就明白他们没能成功的把鬼鲛带回来。
虽然很气愤,但当他看到照美冥她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水影到底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就是心绞痛。
雾隐这次折损的不光是一员猛将,更是失去了一条坚实的臂膀
“唉……”矢仓叹道,“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尽力了。不用再过分责怪自己了,先去休息吧。”
听到水影这样说,花岛幸奈的心猛然一痛。难道就这么放弃鬼鲛了吗?她想,一行泪水终于从她的脸颊滑落,悄无声息的掉在地上。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暗号部队队长,在水影面前,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
她求助似的看向照美冥和满月他们,但她们就只是低着头而已。
“水……”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
没等花岛幸奈开口说话,水影就挥手让他们走了。
花岛幸奈不甘的看着水影,但就凭她一个小小的暗号部队队长,也是根本无能为力。
不过,等到她们都下去之后,水影思来想去,仍然是没有放弃鬼鲛,他特地组建起了一批忍者搜救部队,一共四十八人,目的就是为了将鬼鲛找回来。
此时此刻,在远方某处僻静的森林中,宇智波带土挥动太刀,轻而易举的就将一支浪忍小队屠杀殆尽,并把从浪忍头目那里抢来的太刀随意扔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后,又用尸体身上的衣服仔细擦了擦不小心沾了几滴血的手指。
就在这时,一棵大大的“猪笼草”从地底晃悠悠的钻了出来,一半黑一半白的脸露出两种不同的表情,最后是那张黑脸首先开口对带土说道:“长门他们认同了你的计划,并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晓,听从晓组织统一安排。”
“……我知道了。”带土直起身,看着远处的晓光,“看来他终于想通了啊。”
等到黑绝说完之后,白绝便紧跟着开口说道:“带土,那个你看好的鲨鱼小子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
许久没有听到鬼鲛的消息,这一提到他的名字,带土顿时起了兴趣。
“他好像被砍了胳膊,连同我的孢子在内,一整条手臂全都被摧毁了。”
“这是什么意思?”带土问道,“是他发现了孢子的存在了么?”
“我想应该不是,我能感受到他是被迫切断的手臂的心情,具体出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活着。”
带土转动写轮眼,看向白绝。
“具体的地点呢?”他问。
“大概在火之国绿之峡一带。”
“绿之峡?据我所知,那边的木叶正在和雾隐交战吧?他遇到那种事也正常。”黑绝说道。
带土蹙眉想了想:“自我上次走后,对水影释放的幻术控制肯定会越来越薄弱,之后再有鬼鲛的消息时一定要告诉我,是时候把他拉进晓了。但是……如果他死了,那就代表他没有加入晓的资格,就不用再告诉我了。”
“我明白了。”白绝笑了笑道。
“从现在开始,我会加入晓,并与晓一起行动,好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带土慢慢说道,语气突然由低沉变得轻佻和尖细:“嗨嗨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就是阿飞。请多指教哇”
听到这个声音,黑绝和白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在斑制造的几个白绝兄弟里,就属它的性格最糟糕。”白绝说道。
“谁说不是呢……”黑绝应道,两人慢慢沉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