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睡吗？”

苏航感觉自己被架住了，硬着头皮赖道。

“我包你，又不是你包我，我说了算，又不是你说了算。”

陆可馨说着，又扬了扬手机，一副“快点来啊扫码啊”的姿态。

十万块钱，当真不算什么。

就当是买了个限量款的包包。

花这点小钱，压制一下苏航的嚣张气焰，陆可馨觉得这个钱花得很值。

“你……没什么特殊爱好吧？”

苏航继续赖，换个角度。

“什么特殊爱好？”

这有点触及到陆可馨的知识盲区了。

苏航：“就是快乐球、快乐刷、蜡烛皮鞭小手铐之类的……”

陆可馨：……

这会儿是真脸红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陆可馨：“爸爸！你好恶心啊！你怎么能和我说这种话！你可是我爸爸！”

苏航：……

我特么！

心态有点炸。

黑着脸看了她一眼，拎起袋子，闷头朝前走。

也在反思。

十万块啊。

自己为何不要呢？

是担心失去自由吗？还是现在卡里有钱对钱没那么饥渴？抑或者是为了男人的一点虚荣心和面子？

可能都有吧。

自己当时认识她的时候，手段就略显下作，这苏航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只是现在……

“你去泰国吧？”

苏航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哈？

陆可馨一愣。

什么意思？

苏航：“你去做个变性手术，然后咱们就可以是朋友了。”

这句话拐好几个弯，好清奇的脑回路。

陆可馨都差点没笑了。

“不要这么重男轻女好不好？”

想了想，她说。

苏航：？？？

你牛逼！

……

斗了一路嘴，已经快到了。

前面那座山头，阴面的地方，两座山的山窝窝中间，就是老苏家的祖坟所在。

苏家祖坟很大，因为祖上也是阔气过的。

小时候听爷爷说，爷爷的爷爷，是这一片方圆百里内的大地主，横行霸道乡间，欺男霸女，看上的女人，想日谁就日谁，不给日就打到给。

万恶的封建社会地主。

堪称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坏透了。

这么说自己的祖辈，似乎有点不合适。

不过这是爷爷的原话。

后来土改的时候，全家都差点被打死，没活下几口人来。

本来上百口的家族，最后就剩爷爷一根独苗了。

就这，到那个特殊的十年前，爷爷还被隔三差五的拉出去批斗。

用了三辈人的命，来偿还一个人做的孽。

到老爸这一代，才算是回归正常了，清贫农民，一辈子土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

……

站在墓碑前，苏航点上香，开始烧纸，把苹果点心之类的祭品，往火里丢一点。

“爷爷，出来收钱啦，给你送零花钱了。”

“能保佑我的话，晚上托个梦。”

“最好把明天的双色球数字告诉我，大乐透也行，3D可不要啊，奖金太少，托一回梦不容易，别浪费了气运。”

“真要中了，回头我再给你烧十几个女人……”

“奶，别怪我啊，下面不兴一夫一妻吧？”

……

听着苏航絮絮叨叨，陆可馨差点没乐出声来。

这真的是个奇葩。

有种混不吝的感觉。

声音也好听，中气十足，清清爽爽的，让她感觉像是在听相声。

……

上完香，烧完纸，没有任何要“签到”的迹象。

苏航稍微有点遗憾。

其实……

好想再见爷爷一面。

爷爷去世的时候，他正在上学，刚上大一，正好期末考试，再加上路途实在太远，就没回来成。

“走吧。”

想着这些，苏航整理了一下情绪，依旧嬉皮笑脸。

只是陆可馨发现，他眼眶似乎微微有点红？

她沉默着，没说什么。

……

“带我在这儿山上溜达一圈吧？”

回去的路上，刚走到大路上，陆可馨不由开口道。

实在是有点不敢回去。

苏航妈那个嘴，太厉害了。

又能问问题又能唠叨。

尤其是那股发自内心的热情劲儿，让她感到吃不消。

苏航：“行啊，走，哥带你钻小树林儿。”

陆可馨无语道：“大哥，你一句话不开车能死不？能死不？”

苏航哈哈一笑。

“能憋疯。”

“女人，珍惜吧，哪天我不调戏你了，就说明你要失去我了。”

“要不你嫁到我们村吧，天天逛大山，当街溜子，环境可好了，又锻炼身体。”

陆可馨：……

服了！

你是真的秀！

丧心病狂！

……

“这座山，叫做双乳山，下面以前有个湖，叫双乳湖，还有条河，叫双乳河。”

“你看，大不大？”

苏航带着陆可馨到了山顶，指着视线尽头另外两座连在一起的山说道。

陆可馨差不多快麻木了。

无力点点头。

不过眼前景色还是很棒的。

她不由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你帮我拍张全身的呗。”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把手机递给苏航。

苏航点点头，举着手机，上下前后左右移动，甚至蹲下，趴下，寻找合适的角度。

倒很用心的样子。

但却始终没有按下拍摄。

“你找好了角度了没有？”

陆可馨无语问道。

摆poss摆的手都有点酸了。

“我觉得应该更艺术一点。”

苏航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

“怎么个艺术法？”

苏航看了她一眼。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

“滚！”

……

抢回手机，发现里面已经存了不少照片，都是刚才拍的，只是这家伙把快门声音关了。

狗的很。

不过有一说一，照片拍的还是挺不错的。

要角度有角度，要光线有光线，构图也很棒。

陆可馨瞪了他一眼，忽然有点好奇的问道：“你应该是老渣男了吧？老实交代，谈过几个女朋友？照片拍的挺好的。”

“没多少，也就十来个吧，不止照片拍的好，活儿还好呢，想试试吗？”

苏航笑道。

其实自己心里苦笑。

谈过个屁女朋友。

连女孩儿手都没拉过。

这么会拍照的原因，说起来也是一段伤心事。

大学时有段时间钱包丢了，又没脸和家里要生活费，无奈出去找兼职。

最后在美院当的人体模特。

倒是对画面这东西，有了不少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