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接过,腹部疼痛如绞,丝毫没有犹豫把丹药咽了。
丹药咽下去后,痛意才缓解开来。
看着那空了的白色瓷瓶,她摁紧了瓷瓶颈,早已想到,这药绝非真的解药,不过是缓解毒性的药罢了。
不过是给她点甜头。
那毒照样会发作的,她也必然会死,卿浅只是颗棋子,想活命,就得继续替他办事。
至于空口无凭信了她的话,兴许那晚遇到摄政王的事,就有人跟踪打探了。
不然这男人岂会如此痴傻给她缓解的药?
卿浅冷嗤,想不到因杀手身份死过一次,到了这里还要当一回刺客!
卿浅斟酌着,也不知这次还会不会死。
还是说……
能反抗的话。
抬眼漠视着那个男人,眸光骤然冷了不少。
几乎不用多等下一秒,便拔出匕首朝那男人刺去,突兀又以极快的速度,足够让眼前的男人反应不过来。
如她所料,男人应当来不及,没有动作。
匕首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处。
然而匕首的匕尖离他心口隔着几乎毫厘距离,她的手腕被大力的握住了。
卿浅愕然,瞪大眼抬头看了过去,眼前的男人,脸依旧被黑暗裹着,那双眸子出奇的浑浊复杂。
骇了她一跳。
收回眸光,再死死盯着匕尖的位置。
就停在心口的位置,仅是她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刺穿的。
可她疏忽大意了,手把匕首攥的很紧,甚至全力施力在匕首上也没有丝毫迈进的意思。
男人自若站在原地,脚步没有半分后退,那只手稳稳的抓着,力气大得惊人。
卿浅见势不妙,抽不回匕首,只好松手和他搏斗。
殊不知她在男人面前简直是三脚猫的功夫,他立于原地,用手臂迅速抵挡着,没有要攻击的意图。
徒劳无功后,卿浅放弃了反抗。
心想这身躯可真废,一点武力值都没有。
若是她原本的身躯,倒不至于那男人如此轻视。
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小看了那男人。
“我输了,你很强!”
男人没有对此露出半点反应,言语没有丝毫波澜,“看清了是要挖掉眼珠子的。”
分明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卿浅几乎缩了一下眸子。
“我什么都没看清……”
刚警告完,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你何时会了这么一手武功?”
可惜的便是,没有功力。
寻常练武之人,有功力的基本胜于赤手空拳,亦或只用武器攻击的人。
卿浅皱了皱眉,敷衍道:“和别人学的……”
男人迟疑了片刻。
她扯出的谎言并不成立,就算她天赋极好,也不可能这些天练成这样。
寻常人都知道她是为了掩饰什么。
“你到底是谁?”卿浅警惕。
倏然发觉,从头至尾她忽略了太多。
那人身体微微挪动了小许,言语低沉没有生气,“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哦,也是,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刺杀摄政王?”说着又问:“依你的能力,为何不自己动手,反而让我这弱鸡帮你?”
那人听了这番话,似乎有所愠怒,言语也隐现一丝戾气。
“别忘了你的身份!”他微微抬头,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显得阴郁无比,斗篷盖住了他的眼睛。
卿浅滞了滞。
“是……”
“不想死就别多嘴,办好你的事,别忘了你的性命还在我手上!”
卿浅冷嗤一声,“就算我没中毒,你也一样可以杀了我?”
以他的能力,她就是任他宰割的鱼肉。
男人拉低了斗篷的头帽,“记得最好,过后七日,别迟了。”
话毕,暗色的斗篷隐在竹林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