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老道我偏偏要帮你看看,我就喜欢治别人治不了的病。”药道人不乐意了,站了出来。
“伯远兄,要不还是让他给你看看。”林烨问道。
“那就让药王谷的前辈看看吧。”王伯远看在林烨的面子上还是同意了。
“让老道瞧瞧。”药道人翻身下马,走过去把着王伯远的脉。
“咦?”药道人惊疑不定,又看了下王伯远的伤口。
良久之后,药道人面色凝重地说:“你的生机早已断绝,照理说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但是这两把匕首似乎还有什么玄机,让你一直处于将死而未死的状态。
你说的还有十年好活确实不错,依老道看大概也就是这个时间了。”
“没有办法了吗?”林烨问道。
药道人叹气道:“没有办法了,这两把匕首还不能拔出来,一拔立刻就会死。”
“你师父也真是的,都要走了何必再把你弄成这个模样。”林烨吐槽了两句。
“不关师父的事,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林烨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师徒脑回路就不是正常人。”
“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着。”林烨掏出一张银票,甩飞过去。
王伯远伸手接住看也没看就放进怀里,随后说道:“在下时日不多,师父的遗体还没下葬,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他说完就闪身进入旁边的树林,然后踏着两边的绝壁就飞了上去,翻过山顶后便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谁想杀我,居然跑去请离恨天老前辈,也太看得起我了。”林烨望着王伯元消失的地方自语道。
“红袖定会去查个清楚。”林烨怀里的红袖有些自责。
相处这么多年,林烨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你不必自责,红袖招也不可能将这天下间所有的事都了解个清楚,很多事情是非人力所能及的。”
……
梁国的京城名为长安,这座都城历史悠久,是三朝古都。
当年梁国太祖覆灭魏晋两国之后,也将国都定在了这里。
现在临近中秋,中秋过后便是科举考试,来自全国各地的举人都已经汇聚到了长安城。
长安城外有一座小山,名为四明山。
四明山并不高大,十分低矮,但风景很是秀丽,是长安城中富人时常游玩的地方。
四明山上有一亭子,名为状元亭。
状元亭的名字源于当朝宰相许文昌,他当年是寒门子弟出身,前往长安赶考的时候,在这里歇息过。
后来他高中状元,这里就建了个亭子,名为状元亭。
在这之后,每年长安科举之时,总有考生到这里一游,图个彩头。
梁国以武建国,以文治国,对文治十分看重。
读书人只要能考取功名,就能免除徭役,每个月还能得到一些钱粮。
当朝皇上任人唯贤,不论出身,宰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有无数寒门子弟奋发图强,只为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十几名举人此时就聚集在状元亭,饮酒作诗作画,互相交流。
这种聚会其实很常见,大家以后多半都是要做官的,提前认识有个交情,对以后的官场也很有利。
虽说当朝宰相是寒门子弟,但其实大部分能参加会试的,都出身不凡。
寒门子弟能够走出来的,是真正的天资过人,人中龙凤。
家里有钱的,从小就能请最好的先生教导,各种教学资源也要好很多,更容易学出来。
比如这次聚会的发起者,李涣之,他出身齐鲁儒学世家李家,也是今年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在今年的士子里威望很高。
李家有很多人在朝廷担任要职,因此想结识李涣之的士子很多,齐鲁的儒学家族在朝中势力很大。
如果能牵上线,对以后的仕途是有很大帮助的。
他们正在饮酒作乐的时候,忽然看见山下有一匹骏马飞奔而过。
这马高大威猛,一看就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奔跑起来马蹄声如雷声阵阵。
马上有一男一女,男的身穿锦衣,一看就出身富贵。
女的一身红衣,姿容诱人,身段曼妙。
这两人正是林烨和红袖,快到长安城后他们就加快了速度,朝着长安城飞奔而去。
路过四明山的时候,他们注意到山上有一些人,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幕看得李涣之等人艳羡不已,他们也想像这样携美同游。
但他们是读书人,有功名在身,要注意德行。
不仅不能这样做,还要反对这样做,还要表达自己对这种行为的不耻。
“光天化日,不知廉耻!”李涣之义正言辞地抨击着远去的林烨两人。
“没错!那人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争强好胜,欺负百姓。”有人立马附和着。
“好好的汗血宝马,本应征战沙场,却成了纨绔的玩物,真是暴殄天物!”
“这些纨绔子弟就是我大梁国的蛀虫,于国无益,于民无益。”
“有朝一日若我大权在手,定要整治这些纨绔子弟!”
……
这些人顿时群情激愤起来,一个个都表现得忧国忧民。
“越崎,你擅长丹青一道,何不将刚刚那一幕画下来,让人知道这些纨绔子弟平日是如何的荒淫无度。”李涣之对另一名士子建议道。
这名士子名为梅越崎,出身江南一个大世家,很擅长画画。
“这个容易。”梅越崎说画就画,手法娴熟,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四明山的轮廓。
“好!”周围的人纷纷喝彩。
“越崎的丹青之道简直炉火纯青,日后必然能名垂青史。看来改日得要一副你的墨宝,以后好当做传家宝啊!”李涣之赞叹道。
“涣之兄说笑了,你要的话十副百副都能送给你。”梅越崎嘴上谦虚,脸上却十分得意。
没过多久,梅越崎的画就画好了。
画上的林烨一脸淫笑,袒胸露乳,一看就是一个妥妥的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
红袖也被画得如同一个风尘女子,酥胸半露。
“好啊!”其他人看了纷纷拍手叫绝,盯着画里的女子看个不停。
“诸位看看就好,这副画万万不可传出去。刚刚那人恐怕身份不一般,要是被他知晓了,我等都有麻烦。”梅越崎画完意识到不太妥,就出声提醒道。
“有何不妥?我等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那人就算权势滔天,还敢公然对我们出手不成,越崎兄尽管放心。”李涣之却毫不在意,他们齐鲁的势力可不小,没什么人敢轻易招惹他。
李涣之都这么说了,梅越崎也不好再说什么。
聚会也就继续了下去,他们只把这件事当作玩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