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死了,死状极其难看。
孙正双眼放火,落到他身上,这是他没料到的。
他手持折扇正要灭火,孙正一记上勾拳将他打飞。
而后,聂绿叶猛地追赶上去,一套毫无章法的连体拳不断落下。
聂红花和孙正看着老者,不给他机会救风鸣。
两人虎视眈眈,老者也很识趣,没有再白费力气。
“嘭,嘭。”
聂绿叶小拳头不停挥舞,将风鸣按在地上狂揍。
即使风鸣已然断气,她也不愿放过。
全场数千人静默的看着她发飙,没人为风鸣多说一句。
“唉!算了,自作孽,不可活。”
老者看了两眼,便转身走回大殿里去了。
他若真一心要救风鸣,自然能救下,两个小辈还挡不住他。
只是,此地有数千人阻隔着,他也不好使出大神通。
他已为风鸣出手两次,所谓一而再,不可再三,不然就显得他以大欺小了。
“多谢前辈相让。”
见老者转身,孙正急忙拱手鞠躬道谢。
老者随意一根拐杖,就能压制他和娘子两人,不是让是什么?
“呵,你倒是知晓礼数。”
老者扭头一看,轻声一笑。
“这次我便不计较了,可莫要再生事端。”
微微摇头,老者搀扶着拐杖,步行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小子,他当然是认识的,陛下亲自吩咐要去北俱芦洲的小子。
天赋确实是非凡,听闻一月前还仅是一介凡人。
“妹妹,好了,别气了。”
聂绿叶继续鞭尸,聂红花心疼的将她拉到身后。
几名斩妖司官员走上前,快速为风鸣收尸。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
数千人依然注视着他们,孙正抱拳打哈哈。
从他们眼神中,孙正看到无尽的冷漠,还有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嘲讽谁。
便是几名和风鸣穿着打扮相同的启风门弟子,眼神同样如此。
这就是修仙界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孙正此言,所有人都扭过头去,不再看着这边。
此事当然和他们无关,修仙界每天都在死人,不差风鸣一个。
“姐夫,谢了。”
聂绿叶整理了一番心情和妆容,低声道谢。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姐夫变帅许多,面目可亲。
也许,不能再欺负姐夫了,要对他好一点才行。
她人狐之子的事情,姐姐不会说出去,姐夫肯定不知其中详情。
不明其理,姐夫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帮她,这就是亲人吧!
“嗯,我可是你姐夫,说什么谢。”
孙正微笑的眨眨眼,敲了下小姨子脑袋瓜。
“不过,刚才你那套拳法,很不雅观,一点不像女孩子。”
小姨子心情还是很低落,孙正便开了个玩笑。
刚才,小姨子从他身后扑出,可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你果然不是好东西。”
聂绿叶怒火蹭蹭往上冒,狠狠的踩了孙正一脚。
哼,是她想多了,姐夫还是欠调教。
“道友,打扰了,这是你刚才扔出的法宝。”
人群中走出一位青年,将孙正的小铃铛递过来。
之前,这件法宝被老者击落,刚好就掉到了他手上。
“多谢道友,麻烦道友了。”
孙正便没再理会小姨子,上前接过小铃铛。
他尝试了几回召回小铃铛,都没能成功,原来是被别人握着。
这个小铃铛,还是非常实用的,岳母也送不出手垃圾货。
而他刚才使用的剑丸,则是小师叔昨天给他的。
好像是非常珍贵,小师叔用了一月时间倾心打造,给他做本命法宝。
最后他使用的太阳真火,以及拳头的火焰,其实都是假象。
太阳真火,不是他这种炼精化气修士能使用的。
那只是火眼金睛自带的双眼冒火功能,算是普通的灵火,和爆炎符相差无几。
拳头上的火焰,更只是光焰,只能带来一些灼烧感。
他的大日金身能自动运行,一月时间也长进不少,他已能发光发热。
“不麻烦,道友可真是好本事啊!”
青年和气的一笑,由衷的夸赞孙正。
他不认识孙正,可他的独家本领,却能看出孙正年不过十八。
十八岁,便能有如此修为,绝对不简单。
在场数千人,别看相貌都很年轻,其实大多年岁都不小。
炼精化气的修士,基本都是年过五十。
而如他这般的炼气化神修士,更是都在两百以上岁数。
难怪,他能凭一介凡人之身,入赘黑山鬼母家。
凡人和修士截然不同,凡人和其他种族结合,下场便是旁边的人狐之子。
“在下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隐子,有礼了。”
青年拱手鞠躬,自报名号。
他握着小铃铛不放,不就是要前来结交一番吗?
孙正这才正视眼前青年,同样拱手鞠躬。
“在下七杀道正气,道友有礼了。”
礼节不可失,见礼就该还。
“原来是浩然剑仙传人,失敬失敬。”
听得孙正道号,云隐子当即明白孙正身份。
七杀道浩然剑仙一脉相承,前人道号浩然,后人道号正气。
待得前人羽化或飞升,便自动继承浩然剑仙之称。
“不敢不敢,终南山玉柱洞才是鼎鼎有名。”
孙正连称不敢,鞠躬至九十度。
终南山玉柱洞,神话里阐教福德金仙云中子的道场。
云中子,道教里最为悲天悯人的仙人。
眼前青年应该也是阐教中人,为何却不是昆仑山一脉?
云中子不入阐教十二金仙,看来即使不在仙界,其中也有故事啊!
“呃,只是些许微名,不值一提。”
云隐子尴尬的一笑,回头瞥了眼昆仑山一脉修士。
他确实算得上阐教弟子,不过却被那些人排挤。
阐教十二金仙,都被九曲黄河阵,削去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
他们一脉的祖师爷云中子,却是福德金仙,不入九曲黄河阵。
单看正气道友脸色,便能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玉柱洞一脉,和七杀道差不多,都是人丁单薄,到他更是一脉单传。
加上他师傅已然羽化,虽然名气甚大,里子却是不堪言表。
又有昆仑山一脉的排挤,他实际上和散修一般无二。
终南山还是全真道的道场,听从崆峒山一脉号召,他更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