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因为有急事去了傅府一趟,啊,说起这个,为何你家小姐的祖母住在傅府?”
“不知。”绮寒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
左云易笑着摇了摇头,想起落秋的事,随口问道:“今早不曾见你,落秋染了风寒了,你可知晓了?”
“风寒?”绮寒一惊,一把拽住往前走的左云易,“她如今在哪里?”
“还在尹府,你莫担心,白霜留下了,大约明日便会一道去别庄了。”
绮寒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上有些沉,左云易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太担心落秋便又说道:“听白霜说,落秋从未生过病,不过你莫担心,四姑娘让她服了她亲手配的药,说明日绝对能痊愈的。”
绮寒又点点头,与他并肩跟上了前面的三人。
“姐姐,绮寒说你已经出城了,怎的又回来了?我正想到别庄去呢。”尹胥澄说着,接过她手中马的缰绳,笑着说道。
尹映梨从腰间拿出一块手帕,给他拭了额上的薄汗,笑着道:“有急事回来了一趟,你一早便带了绮寒去了哪里?”
“去了将军府了,看绮寒与莫大哥比试了一场,还教了我新招式,所以留在那便练了一番。”
尹映梨点点头,想起在宫宴没见到的莫芊瑶便问道:“阿瑶可有回来?”
尹胥澄摇摇头笑着道:“将军亦是没有回来,听闻今年不回来了,边境那便出了点骚乱,还未平复。”
尹映梨笑着拍了拍他袖子上的一片灰尘,笑着又道:“可有跟大哥和好了?”
“姐姐亦是觉得澄儿说错了吗?”尹胥澄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那双黑眸毫无波澜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瞬间呆住了,忽然又甜甜的笑起来道,“待见到大哥澄儿再陪个不是。可是姐姐,大哥竟然给了澄儿一巴掌,澄儿可是第一次挨打,可疼了。”
“现在可还疼?”
尹映梨端看了一眼他白皙的脸,见他笑嘻嘻的摇摇头,脸上的担忧落了下来。
“爹和娘还有大哥都不去别庄了,我还以为你也不去了呢。”
“姐姐去我就去。”
他们一行人行至城门就花了不少时间,往城外走还没有多远,就听到急急的马蹄声从后传来。
“梨儿!”
刚要上马的尹映梨闻声不禁回头看去,之间一身青衣的靳陌竹从马上一跃而下,随即朝她急急跑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梨儿,等下,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很急又带着些慌乱,平日里那个总是面带笑容又温柔之人竟是变了个模样,他似乎又瘦了一些了。
“阿竹,你怎会来这里?”尹映梨不解的问道,她已经有半月未曾见到他了,宫宴他也不曾出席。
“和亲,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是你?”
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她许久未见到了,不由得笑了笑。
“我亦是不知晓,不过你且放心,我不会去和亲的。”
“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靳陌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笑着道:“那就好。”
尹胥澄看着靳陌竹,看着二人这般亲密的模样,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来,忽的将手中的缰绳一扔就跑了过来,将靳陌竹抓着尹映梨的手打了下来。
“殿下,还请自重!”那双黑眸冷冷的瞪着他,甚是不悦。
靳陌竹看了一眼发疼的手,又看了看横在二人中间的尹胥澄愣了愣,笑着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大了啊,比小时候愈发的令人心惊了。”
众人不知悉靳陌竹为何这般说,但是看着二人这般对峙着,一人笑脸盈盈,一人冷如冰霜,倒是也明白了点其中意味。
“哼,你离姐姐远些。”尹胥澄没好气的说道。
靳陌竹依旧笑着没有回答他,他可没有忘记尹胥澄那时的眼神。每每看到他与梨儿在一起之时总是极为生气又冷漠的看着他,过了这么些年倒是气势倒是愈发的逼人了,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澄儿……”尹映梨扯了扯尹胥澄的衣襟,“怎的这般无礼?”
“姐姐……”尹胥澄神情微变,而后鼓着双颊颇为委屈的说道,“如今与他们扯上关系可不太好。”
这般神情变化使得除去尹映梨之外的几人即使一愣,怪异感不由得在心中弥漫而起。
靳陌竹笑看着尹胥澄,不由得心中暗道:当真是越来越讨厌他了,难不成他又做了什么令他厌恶之事了?
“澄儿!”尹映梨沉声道,“莫要胡说。绮寒,你们与澄儿先走。”
“姐姐……”
尹胥澄闻言当即拉下脸来,颇为不愿,但是看到尹映梨那不容置疑的神情来,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靳陌竹随即不情愿的离开了。
靳陌竹笑着没有丝毫的动摇,看来他要让尹胥澄对他改观怕是不易了。
“澄儿这般任性,你莫要介怀,当是我们太过于宠他了。”
“我倒是觉得他真性情,鲜少有人会这般对我说话呢,倒是有趣些。”
尹映梨笑了笑,又道:“你已经听说了啊,虽然和亲一事不知晓师兄是何意,但是即便是我同意了,皇上应当与会同意的。”
“梨儿你……”
“嗯?”
“梨儿你可是喜欢南洛太子?”
尹映梨看着靳陌竹那带着尴尬与担忧的笑意怔了怔,笑着道:“昨夜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兄,怎会呢。”
靳陌竹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笑着道:“听闻南洛太子惊为天人又长得玉树临风的,倾心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可是真的?”
虽然他亦是见过一面,但是那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依旧令他难以忘记,听闻那人倾心于她,当即使得他乱了阵脚。
与那人相比,怕是也不及他三分。
当听闻那人堂而皇之的那般众目睽睽又无比严肃的宫宴之中道出那般话语之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她要被人夺走了,害怕从心中蔓延出来。
那一刻更是想起了那匆匆过一面,那傲视一切、惟我独尊的玄衣男子,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得几欲要死去一般,即便只是想想,心脏也疼得似乎被无数根针插入心头一般,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