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妻子是不能走在丈夫前面。像阮婉钰这样拉着手并排走,足以让外人以为阮婉钰颇受裴琛的宠爱。
阮婉钰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未消去,衬着嫩绿的罗裙和白皙的脸蛋,煞是娇艳欲滴,楚楚可人。
裴琛同阮婉钰在堂厅等了一刻钟,永安侯和谭玉萍才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姗姗来迟,身后还出现了一个令裴琛感到意外的人,他的嫡亲哥哥裴安。
裴琛的眼眸暗了暗,划过一丝狠厉。他的这位哥哥的手可伸的太长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探到自己那一晚见过太子,手段还真是可以。不过这就忍受不了了吗?竟在他成亲的时候动手脚!
那一丝微妙很快消失不见,再抬起头来时,温顺道:“父亲,母亲请喝茶。”双手递给永安侯。
阮婉钰也跟着他,娇羞状,“爹,娘,请喝茶!”纤纤素手托着茶碟,即使皓腕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愈发衬得白嫩如霜。
谭玉萍没在这上面为难她,接过茶小啄一口,肃着脸,“你既然嫁给我儿,成为永安侯府的儿媳妇,就要好好照顾丈夫,为我裴家开枝散叶!”
阮婉钰垂着头,“是。”
说罢,回头示意身后的秋月将礼物呈上来,红着脸道:“父亲,母亲,这是婉钰亲自缝的刺绣,还望不要嫌弃。”
一旁的永安侯给他这位次儿媳一个面子,伸手接过来,铺平展开,见上面刺满了大大的福字,也算是有心,捋了捋胡子,“唔……绣得不错,也算是有心了。”
将刺绣递给身后的丫鬟,撇过头,示意一旁的谭玉萍。
谭玉萍不耐烦地甩了甩帕子,拿起案桌上的红木盒,“这个你拿着,里头是一对翠绿手镯,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
里面的手镯的成色确实不怎么好,但也拿的出手,打发她也还是可以的。毕竟她还不把一个空有外貌的次儿媳放在眼里,不过她定会好好地替大儿子裴安物色正妻。
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她嫁给一个毫无用处的瘸子!
阮婉钰心下咬牙,但面上还是状似犹犹豫豫,为难的样子,一双眸子望向一侧的裴琛。
裴琛盯着女子清澈温润的眼眸,面容温柔点头,“母亲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谭玉萍睨过一眼垂首立在身前的阮婉钰,对她艳丽的面容更是厌恶。
“还愣着干什么?!拿着吧!”心下鄙夷,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给谁看!就像是永安侯身边的那个狐媚子张姨娘!
“既然父亲和母亲都给了,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意思不给。”暮地,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裴安笑道。
阮婉钰抬起头,看着这位传闻中的世子。这位世子和裴琛不愧是亲兄弟,长相打扮都是同一个类型,皆是年轻模样,看上去丰神俊朗,通身一股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气韵。
且又符合当时的人们审美,浑身白面书生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怪不得永安侯和谭玉萍满心只有裴琛的哥哥。
只不过同左边的裴琛相比,也不知为何,虽看上去温润如玉,气质儒雅,但身上却少了一股正气。特别是裴安脸上的那一双桃花眼,总给阮婉钰一股阴戾感。
许是察觉到阮婉钰的观察,转过头勾起唇,对着她笑了笑。红唇黑发,端的是一副正派的样子,任谁看都觉得是一位京城少年郎。
阮婉钰心下一慌,侧过脸。不知为何,总觉得裴安的笑容不怀好意,阴森森的,特别是他盯着她的那个眼神,就像是钩子,等着她跳下去。
裴安对阮婉钰胆小如鼠的模样心里嗤笑,端起茶碟浅啄一口,永安侯府的茶叶是前不久皇宫里赏下来的,唇齿留香,笑道:“我这里恰好有一副头面,觉得甚是适合弟媳。裴琛,你觉得怎么样?”
谭玉萍顿时轻呼,“哎呀!这……这多贵重!她又不……”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言,后面的话到是没有说出口,但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裴安没有理会谭玉萍的话语,眼睛直直地盯着一旁的裴琛,“不算是多贵重的东西,且再是多好看的头饰,若是没有美人戴,那也是一堆废物!难道不是吗?”定是要裴琛回答的模样。
阮婉钰心下一口气顿时被提起来。裴安他说话这是什么意思?!“一堆废物”不就是在暗指裴琛吗?还当着裴琛面前送弟媳,这怕不是要搞事情。
且照这般形势,裴琛和裴安两兄弟定没有外界传闻那般情同手足。里面怕是有什么龌龊,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裴琛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阮婉钰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意思,装作唯唯诺诺的模样,侧过头倒也不敢回答。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们两之间的火可别烧到她身上。
“世子说的是,再华丽的首饰没有美人衬托,也不过是一堆废铁!夫人还不快去拿?!”裴琛倏地抬眸,漆黑的眸子直直地迎着裴安的眼神道。
“啊……哦!”
阮婉钰吓了一跳,犹犹豫豫地走上前,从裴安手上接过头面就立时退回到裴琛身边。
不管裴安暗地里有什么阴谋,或许还要利用自己对付裴琛,但她此刻定不能有一丝模糊不清的态度,若是不能取得裴琛的信任,没有他的庇护,她在永安侯府定会寸步难行!
裴琛拉着阮婉钰的手,“父亲,母亲,若是无事的话,裴琛先带婉钰回屋歇息。她身子弱,昨日怕是没休息好。”说罢,朝阮婉钰似是怜惜地望了眼。
“好,你就先下去吧,好好照顾婉钰,别让她受凉,若是有何问题,我定拿你是问!”永安侯直接一语定锤道。
或是发现裴安和裴琛两兄弟之间的不对劲,转而又对一旁的裴安道:“安儿,今日之事你也回去好好反省,看看你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是。”裴琛,裴安齐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