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只是看着电脑上的工作内容,对秋水的话是充耳不闻。秋水急了,他跑到她的旁边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彼岸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说着他还伸出右手给花彼岸直直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发誓。
可是花彼岸还是不理他,最后他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身体慢慢地挨近她,最后在还剩十公分的距离停下。
慢慢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地夹住了她左肩上的白大褂,嗲嗲的语气撒娇道:“彼岸姐~,我真的知道错了。”眼神还弯弯笑着,无比真诚地看着她。
果然,花彼岸舍得搭理他了,给他静静地翻了个白眼警告,“站到我面前去!”
花彼岸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弱点,那就是怕别人对她撒娇。这个方法对秋水来说,百试百灵,百试不爽。
“是!”秋水给她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人敬礼之后,立马快速地跑到她的办公桌前站好,准备听她的训话。
花彼岸内心静静地叹了口气,神情淡白,言语却是严厉非常,“秋水,这是你随我出国那么多次以来,第一次出现迟到的情况!”
“是,彼岸姐,我知道错了!”秋水依然是那句道歉的话。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没有下不为例。”
“我知道,彼岸姐!我任凭你处置,任凭你处罚!”
花彼岸从办公桌上拿着护士的工作夹递给他说:
“这里不是华国,这次的处罚等回去了再说。把这个拿去,这段时间你就负责照顾长翁先生,把他每天的身体状况都记录好。”
秋水微微躬着身子接过工作夹,“好的,彼岸姐。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花彼岸吩咐道:“记住,你只要负责做好一个护士的工作就好。其它的事情,会有家属雇佣的护工做。
你在我们医院平常是怎么工作的,就怎么工作。其它的事情,一律不要管。
反正就是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好的,彼岸姐!”
花彼岸对他挥挥手道:“行吧,去那坐着等我吧。”
秋水嘻嘻地咧嘴微笑,“好的,彼岸姐!”
奇康叫着奇榛出去了之后,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训斥话语,因为他知道,他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反正他都会拿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于是他只指了指奇榛一身的邋遢样,嫌弃地表情道:“奇榛,回家换衣服去!”
“好的,奇康哥。”他很爽快地就转身回去了。
在给长翁转到VIP的普通病房了之后,姆努一家,除了奇婉妲之外,都来到了医院看望他。而瓦妮达一家就只有她和温末两个人,因为她的女儿婷婷和儿子华可,都要上学。
婷婷已经高三了,学业很重要。
花彼岸和院长都在病房里为长翁检查着身体,秋水也拿他的工作夹在记录着。
姆努走到院长的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合十礼,面色尽是对长翁的关心,“院长,我爸爸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他要何时才能醒过来呢?”
院长面色温和回道∶“姆努先生,目前,我们也确定不了长翁先生何时能醒过来。但是,他目前,是处于一个假植物人状态的病情。
当然,我们医院也一定会尽心医治他的。花医生她,也在研究长翁先生的病情了。我想,她一定也会找到医治长翁先生的方法的。
对于长翁先生现在的昏迷状况,我们感到很抱歉。不过目前,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很正常。”
听完院长的话后,姆努恭敬地又对着花彼岸行了合十礼,“花医生,我父亲,就拜托您了!”
花彼岸很泰然自若地盯着姆努点点头,“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所在,您放心,姆努先生!”
秀娜在姆努的身后紧紧地盯着长翁苍白的脸色看,满脸都在用烦躁显示着,怎么长翁还不升天的表情。
姆努讲过话后,瓦妮达也带着温末走到了花彼岸的面前,他们两都一一地给花彼岸和院长行着合十礼。
瓦妮达看着花彼岸,对着她很尊敬地说∶“花医生,我爸爸,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把他医治好。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爸爸了。我也不想要他永远的躺在床上,我要他醒来,我要和他说说话……”
温末很体贴地在她的旁边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因为瓦妮达的眼眶已经忍不住地红润了。
花彼岸仅仅是很冷然地盯着瓦妮达说∶“好的,我尽我所能!”
温末对着她深深有礼和煦地请求,“那就拜托你了!花医生。”
花彼岸点点头,“应该的。”
病房里基本上都是姆努和瓦妮达在说着话,倒是奇康他们三兄弟反而沉默不语。好在的是,奇榛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行头了,头发也梳得痞帅痞帅的了。
等其他人都告辞了之后,奇康在病房里留了下来,明显就是有话跟花彼岸说。
院长最后看了她和奇康一眼后,也先行离开了。
秋水抱着工作夹,在花彼岸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着,“彼岸姐,我要先走吗?”
花彼岸撇他一眼道∶“T国语你又听不懂!”
秋水∶“……”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秋水怎么觉得,他好像控制不住的尴尬了。
不过后面她还是对秋水说∶“算了,你先回办公室吧。”
他就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地嘻笑高兴,“是,彼岸姐!”
秋水走出了病房,倒是没想到在病房走廊看到了奇榛。他纳闷地看着他,“你还没有回去吗?”
奇榛淡笑,“没有,我想等奇康哥,和他一起回去。”
“哦,那我先过去了……”
奇榛点头道∶“嗯,再见!”
“再见!”
秋水感觉奇榛看起来,兴致很低。不过他也没有问什么,转身就走了。
这会的医院地下车库里,姆努把司机先吩咐下了车。车子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和秀娜坐在车中间,奇明独自一个人坐在后座。
他一脸气恼地看着秀娜,“秀娜,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的表情隐藏地收一收?”
秀娜觉得被说得莫名其妙,不甘地回嘴说∶“我怎么了?”
姆努嫌弃地恼笑,“怎么了?刚才在病房的时候,你那满脸就写着,怎么爸爸还不去死的模样,你别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秀娜有些讪讪地,但又感觉被说了不服气,“我哪有?我又没有说出来!想一想也不可以吗?我就是觉得爸爸不公平,凭什么什么好的都让大哥一家捞去了。
明明是你跟在他的身后给集团打拼的,到头来,他居然什么都给了奇康那混小子。你什么都没有捞着。
我是为了你感到不公平!反正……我只是在心里憎恶爸爸而已,我又没有说出来!”
“妈妈,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刚才在医院的表情,就差你亲自动手上去掐爷爷的脖子了!”
“奇明!”
“奇明!!”
秀娜和姆努齐齐地往后瞪着奇明,奇明很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好吧,当我没说。你们二位继续!”
姆努恨铁不成钢地对着秀娜斥吼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秀娜哑口无言,“我……”最后只得气恼地又转向身后瞪了奇明一眼。
姆努拉开车子的门,对外喊着司机,“阿迪,开车,先送我回集团!”
阿迪是个三十六七的男子,他恭敬地回了声,“好的,姆努先生!”
长翁的病房里,奇康走到他的床边,伸手握了着他满是皱纹的双手,他不自信地问着花彼岸说∶“花医生,你实话告诉我,我爷爷,他还能再醒过来吗?”
花彼岸很淡然镇定地站在长翁的床尾,简短地回答着,“可以。”
奇康有些讶然,“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那我爷爷,醒过来的时间,会在什么时候呢?”奇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这个,我不能给你个明确的时间。不过……长翁先生,目前就只是暂时性的昏迷而已。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经常来医院对着他说说话,唤醒他的意识,他醒过来的时间,或许会快一点。”
奇康高兴又不确定地回望着她,“真的?”
花彼岸只是点头,“嗯。”
奇康弯腰,温柔地拿着长翁的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爷爷,奇康很想你,很担心你。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花彼岸在他的身后,试探性地说∶“其实,现在长翁先生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他自己的潜意识,还没有回来而已。这就跟有些人做梦,梦到了很美好的事物,不愿意醒过来是一样的道理。
他就像是被困在了梦里,但是梦,终归是虚的,在某一天,他就会再次醒来。反正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现在自己随便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医生,成为长翁先生的私人医生,也是能把他给治醒的。还是那句话,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平常的时候,只要再找个信得过的护工细心照看他,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奇康这时轻轻地放下了长翁的手到被子里盖好,随后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般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花医生,不管你现在怎么说,反正,在我爷爷未醒过来,身体未完全康复之前,我是不会把护照还给你,是不会让你回华国的!”
扣!扣扣!!
这时,病房的门响了起来,奇康魅惑的眼眸跟着花彼岸对视了一小会儿后,才朝着病房门处走去。
这个时候来病房还敲门的人,一定是知道了病房里面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