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一份奏折触怒了朱祁镇一直以来心中所积攒下的怒火!
豢养死士的事情尚未查明真相,女真族与白莲教的刺杀也因为他将要面临瓦剌大敌,而让他心中郁结。
好不容易稳定了朝局,并且让于歉开始循序渐进地走徒弟改革之路。
可未曾想京中却又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京城北郊一处新修建的桥梁突然坍塌,造成了几十名百姓的伤亡。
桥梁因为人为的偷工减料,造成了这次严重的坍塌事故。
折子递到朱祁镇的手中时,他的目光像是快要喷出了火来。
他狠狠地将奏折砸在了地,朝着台阶下的大臣们咆哮道:“死士之事尚未查明,现在京中又出现了如此严重的坍塌事故。你们是一日都不想让朕省心是吗?苗衷,你给朕出来!!!”
“苗衷,你可知罪?桥梁是你派人负责修建的,这次桥梁坍塌,你敢说你没有半点责任?”
“你到底是怎么给朕办的此事?来人,将苗衷押入大理寺候审!”
苗衷此刻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忙出列匍匐在地:“陛下,臣冤枉啊!臣对此事毫不知情,毫不知情啊!还请陛下明察!”
朱祁镇怒道:“朕冤枉了你?你想要解释,那就去和死去的几十名百姓去解释吧!”
“臣冤枉啊!陛下!”殿外进来几名侍卫将苗衷给拖了下去。
“这件事情,朕要在三日之内就要有个结果。凡是参与此事之人,一律严惩法办,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姑息。”
朱祁镇的这番话在朝中龙威阵阵,令在场所有的大臣都是震撼不已。
桥梁的坍塌影响巨大,恐怕朝中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于歉!”
“臣在。”
“你在京中深受百姓们爱戴,抚恤伤亡百姓家属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替朕向伤亡百姓的家属捎句话,朕一定替他们故去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
于歉拱手匍匐道:“臣遵旨!”
朱祁镇立于朝堂,铁面无私道:“诸位爱卿,别怪朕过于严苛。凡是与百姓为敌者,那便是与朕为敌。退朝!”
早朝结束后,整个朝堂都引起了一阵巨大的轰动,朝中大臣们都是人人自危。
陛下这是打算掀起一场朝廷的大变革啊!
“新建的桥梁塌陷,那是吃了多少回扣啊?”
“简直是目无王法啊!这苗衷表面人畜无害的,背地里竟然是个吸血狂魔啊!”
“陛下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回死士逼宫的事情,已经让陛下是焦头烂额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闹出这个事儿。”
“还是羡慕于少保啊,如今人家在京中的威望很高,陛下凡事都得仰仗着他。”
“于少保如今可不是以前的小小侍郎了,你们几个说话可都得小心点。”
于歉无视了这些朝中的议论,缓缓地走出了殿外,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于大人!”
于歉一回头,却看到徐有贞一脸谄笑地正在喊他。
“徐尚书有何事?”
“于大人现在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今后还请于大人多多提携。”
于歉哼了一声,说:“你若有能力替陛下办好交代的差事,自然会受到陛下的提携,莫要本末倒置,走这些投机取巧之路。”
“……”
看到于歉拽拽地甩袖离去,徐有贞的脸变得阴沉下来。
“哼,那咱们只好走着瞧咯!”
……
乾清宫。
朱祁镇正在批阅着奏折,王振突然禀报道:“陛下,护国公朱勇求见。”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折子,说:“快请他进来。”
朱勇快步进入宫殿,然后跪在地拜道:“老臣朱勇拜见陛下,陛下圣恭金安。”
“爱卿不必如此拘礼了。可是案子有了些眉目?”
朱勇起身说道:“关于死士逼宫一案,老臣的确有了一些眉目。老臣近日派人暗中走访调查朝中官员们的出行记录,终于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特来禀报陛下。”
“快说来听听。朕倒要看看,是朝中何人所为?”
“最近郑王朱瞻埈与白莲教接触密切。老臣怀疑白莲教的刺客,乃是郑王与其勾结。”
“那死士呢!朕想知道那大批死士到底是何人豢养?他们又是如何在宫中安排?”
朱勇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群死士来路不明,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经过臣的走访调查,最有可能做到这些的,只有郕王朱祁钰了。”
“他时常带人走动于宫中,兴许是那时安排的。但是老臣也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便是郕王所为。”
“但是,案件调查的方向一直都是指向郕王的,恐怕郕王与此事难脱干系。”
朱祁镇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然后说:“先给我皇叔一个勾结邪教的罪名,将其扣押到宗人府。”
“那郕王……”
“你继续调查你的,郕王朕自有安排。”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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