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一家人被遣送出京,在这样一个风云诡谲的宫廷里终究是落下了帷幕。
此刻的朱祁钰一脸失魂落魄,他的肩膀不断地抽搐着。
他没想到,最后将他从宫廷这样一个无间地狱一般的漩涡之中拯救出来的,竟然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为了免去兄弟相残落人口实,选择了将真相告诉了他的皇兄,以死明鉴!
这件事情对于朱祁钰内心的打击非常巨大。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本无心争江山,你却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曾放过。
这颗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疯狂地生长,待到成熟之时,便是他的反扑之时。
一辆马车停在了京城的门口,送朱祁钰他们出城的是御前侍卫统领樊忠。
“郕王,陛下有令,命你带着家人前去朵儿干都司就藩,从此没有陛下诏令永不得回京。你的母后将会被陛下接回京城好生照料,你不必牵挂。”
朱祁钰甚至未曾想过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人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此时的他更要学会隐忍,为了报今日之仇,他必须潜伏下去懂得伺机而动。
他拱手面对着皇城,施礼道:“臣弟拜谢皇兄隆恩!”
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双眸中射出两道充满阴冷的精光,带着妻子汪氏与儿子朱见济了马车。
此时的城楼,朱祁镇正在观察着这一切。
虽然知道朱祁钰也参与了这次宫变,但是谁又能想得到长公主为了保下朱祁钰,连驸马薛桓都能出卖?
薛家从先帝之时,就开始衰落,如今早已在京中渐渐失去了势力。
这薛桓终日在府郁郁不得志,于是趁着朱祁镇尚且年幼时,便开始了这一系列的策划。
他靠着与皇族的关系,靠着与京中藩王们密切往来的关系,不断地在宫中输送着一批批的死士。
豢养的这些死士在宫中或是扮成侍卫,或是扮成太监潜伏了数年之久。
直到……
前几日听闻皇帝在中和殿大摆宴席,宴请百官,这才到了时机成熟的最佳时机。
于是,便发生了那场宫变!
朱祁钰因为时常与薛桓走得很近,最多就是经常帮他带些人入宫。
策划谋反一事,他是毫不知情!
直到宫变东窗事发之后,他才知道薛桓都干了些什么。
他因为念及与长公主之间的情谊,才将此事刻意隐瞒了下来。
可他又哪里知道薛桓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还想要将此事嫁祸于他?
而朱祁钰还想着要当一个老好人,等着当人家的替罪羊呢。
朱祁镇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就这智商,还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混下去?只要反派足够强大一些,恐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吧?”
他想要杀了朱祁钰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一旦杀了,他也要背负一个弑杀兄弟的骂名?
这个骂名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洗掉的。
古代人最重视的就是名节与声望了。
当年唐太宗弑兄夺位,发动玄武门之变,被儒家人那是骂了一千多年。
即便他在政治有着不小的成绩,可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抵过。
朱祁镇自然是不愿意背这个骂名的。
经过此事之后,恐怕朱祁钰会恨他一辈子了。
他若是在藩地过着咸鱼生活,不生事端,那就还好。
一旦他想要发动叛乱,他手中握着朱祁钰的娘这个人质,同时在道德他又会被谴责,成为不忠不孝之人。
到时候,他再以叛乱之名杀了朱祁钰那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一旁的王振幽幽地说:“陛下,您这可是纵虎归山啊?今日之事,郕王恐怕是记恨您了。”
朱祁镇苦笑道:“长公主是朕的亲姐,她的死你以为朕就不难过嘛?”
长公主朱明嫣进了这太庙开始便有了以死明志的念头。
她就是想要在先祖面前,告诉先祖她身为朱家的人,一刻都不曾背叛过朱家。
驸马谋逆本与她无关,可都怪她选错了男人,嫁错了夫婿,才有了当初的宫廷之变。
她为了朱家人的气节,才有了自杀的勇气。
一想到太庙里的那一幕,朱祁镇就恨不得将薛桓给剥皮扒骨。
一场谋逆,却是害得长公主都无法救活。
朱祁镇攥紧了拳头,淡淡地说:“希望朕这个弟弟,能在就藩之地好好成长一番,今后不再受人利用。”
王振说:“陛下,还有一事也调查清楚了。与建州女真族勾结想要刺杀皇之人,乃是先帝老臣。”
他在朱祁镇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朱祁镇冷笑道:“呵呵,想要朕命的人,还真是都凑齐了。藩王、勋贵、大臣,真是一个都没落下。”
“朕到底是哪里待他们不薄,逼得他们哪怕是联合外部势力也要置朕与死地?”
王振说:“这些人都是一群疯子!陛下又何必跟这群疯子计较?”
朱祁镇甩了甩袖子,走下了城楼,对王振说:“传朕旨意,即刻将叛臣夏可安缉拿归案,押入诏狱。”
“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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