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园与黎家后花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依旧是一池塘的荷花,只是这个荷花池更大,岸边有两条小船能够渡舟游玩。
不过黎家后花园的满园桃花都被骆苏羡换成了樱花,两者虽有类似却大不相同,黎锦一更喜欢的也是樱花。
每年的四月份,黎锦一都会抽时间去日本看一次盛大的樱花,一到那里仿佛满世界都只剩下樱花了。
骆苏羡在建立这个别墅最初就准备了大片给樱花的种植地,这周围凡是入眼的尽能看到樱花树,在这里他要亲自种下每一颗樱花树,从今以后黎锦一在这里看到的每一片花瓣,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有他的影子。
可惜现在只有满院子的绿叶。
除此之外,整个花园中最亮眼的存在应该当属位于池边一百米远出的凉亭了,也就是楚淇现在坐着喝酒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楚淇走进骆苏羡的房间,看着卧病在床仍然拿着画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骆苏羡。
“骆七爷好雅兴,都这样了还不忘心中的小美人。”楚淇大大方方的看骆苏羡画纸上画的东西,骆苏羡也不遮不掩的任他看。
骆苏羡在纸上涂涂画画的人就是他三天都没见着人的黎锦一的素描画,画中的黎锦一站在阳台上抬头看天上耀眼的星光,不过在骆苏羡这幅画中的角度,最耀眼的却是衬得星光黯淡的黎锦一,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比月光还闪耀。
“画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愧是个美术老师。”楚淇故意咬重美术老师这四个字,完了还一脸贱像的向骆苏羡看过去。
骆苏羡不打算搭理他画中之意:“隐退的楚四爷怎么舍得出来了。”了去了过往当年的轻狂,这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的寒暄。
“听说骆七爷近来很是得势,特来沾沾运气。”楚淇坐在唐皓卿坐过的位置上,心平气和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楚四爷这么厉害的人也有搞不定的事?”真是活久见了。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骆苏羡画完纸上最后一笔,停下来正眼瞧他:“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条件来和我交换了。”
草原上的狼王只能有一个,曾经在顶峰上的狼就算被新的狼王代替也不会失去太多的势力,他不知道他要他帮的是什么。
“会让你满意的。”
“什么事?”
“有机会会告诉你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楚淇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出去,路遇从外面回来的唐皓卿也毫不掩饰的对上去。那样子搞得不敢和他站太近怕毒死自己的唐皓卿像是来偷东西的贼。
回望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唐皓卿在心里默默吐槽:拽什么拽,现在组织里最牛的还不是我大哥。
“他又来干什么,不会给你下毒吧?”唐皓卿进去把骆苏羡要的资料放到他手上问道。
“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
“小爷出马,那不是马到成功”,呵,他唐皓卿是谁,是世界上最自靠谱的人:“那个叫什么保罗的外国心理医生已经找到了,我派了专机去接他过来,最晚明天就能到。”
找心理医生这件事是骆苏羡那天醒来让他办的第二件事,尽管很奇怪他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是尽快的找到那个人了,就害怕时间一拖耽误治疗,那他大哥岂不是完了。
骆苏羡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做了一些事自己记不起来,有时还会出现在奇怪的地方。
比如有一次,他醒来居然胯坐在黎锦一家墙头上,这让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以为自己太想她梦游到了这里。第二次,也就是差点被巴布干掉的那次,整个打斗的过程他根本没有记忆,连是怎么到那里的都没有映像。
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但活了两辈子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健康没什么致命疾病。
所以在心里冒出某个念头的时候他马上抓住了,让唐皓卿联系最有名望的心理医生保罗为自己医治。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必须搞清楚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害怕自己一失控做出伤害黎锦一的事。
而这边三天没见骆苏羡的黎锦一再次昏昏欲睡到早上十一点才起床,简单的吃了早餐,她就到荷花池里看含苞欲放的粉红姑娘了。只是这看着看着眼睛就有千斤重,压得她的上眼皮紧紧贴着下眼皮,然后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的睁不开。
脑袋从撑着的手上掉下去,激得黎锦一赶紧睁开眼睛醒来晃悠下脑袋,不断心理暗示不能睡不能睡。
她心里这会儿有两个小天使,一个穿着白衣服长着白翅膀,不断告诉她不要睡一定要用意志力战胜邪恶骆苏羡,另一个穿着黑衣服长着黑色翅膀的***在耳边告诉她,快去找骆苏羡,让她给你点精力,不然你就要死了,死了就不能回去了。
黎锦一脑子里甩开这两个捣蛋的小天使,自己跑到厨房里去拿起一瓶醋倒了一整碗猛地喝一大口,这回只有她最讨厌的醋能够拯救她了,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一整年没回过蒋家老宅的蒋森尧破天荒的早早下班回了趟那个家。
在回家的路上,蒋森尧见到了在路边等公交的陈安墨,她穿着件墨绿色衣裙,头发挽在后面用一个大大的夹子夹住,没有了头发的遮挡,她天鹅颈般白皙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中。
看到那一幕,蒋森尧突然就觉得她的身上缺少点什么,就缺少点能戴在她白雪般的脖子上的项链,刚好他就有那么一条。
掉转车头他就往老宅方向开去,找了好久才找出那条项链。
拿了东西他片刻都不想停留,径直走下楼,只是好巧不巧的在下楼口遇上一个人,正是他的大嫂李舒媛。
“两人就站在楼梯口,李舒媛带着笑意先开了口:“你回来啦。”
“嗯。”蒋森尧淡漠的嗯了一声,错过她就往楼下走,其间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森尧,你等等我。”
李舒媛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追着踏下最后一阶台阶的蒋森尧下楼。
楼上噔噔噔快速下楼的声音惹得蒋森尧转过去看,看到她不顾自己五个月的孕肚追过来的身影深深皱起眉。
“大嫂还是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李舒媛眼里的泪水蓄满眼眶欲落不落,含羞带怯的眼神直往蒋森尧身上去:“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我只是在意你肚子里我大哥的孩子。”蒋森尧说着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你也不必如此,我会护着你们母子的。”这是他大哥蒋森与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他会保护着平安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李舒媛听到那句话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声音沙哑的追问:“只是因为这个孩子?”
蒋森尧撇过头只回了两个字:“当然。”
“好,那你可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让他平安出生。”
李舒媛说完,蒋森尧嗯了一声就走了。
徒留还站在原地的李舒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捂着肚子小声呜咽出来,只是这略带哭腔的呜咽声没有引来走出很远的那人的一个回眸,尽管听到的蒋森尧心下一跳,却没有回头。
蒋森尧坐上车也没有再向后看那么一眼,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式,不会演变成现在时,更没有机会成为将来时。
他给过她机会的,是她放弃了他,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