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几人面面相觑,也不说话。
刘农顿时明白。
“你也晓得,教职工宿舍楼在学校内部,我们也没法拦着……”
高脚鸡觉得,这红塔山,有些冲。
没有以前抽着香了。
“明白。快放学了,我跟我兄弟进去等,没问题吧?”刘农问道。
门卫自然不拦着他。
刘农让狗蛋把三轮停在外面,跟着自己走路进去。
“头儿,咱们要不要跟着?陈欢那小子,每天都像狗屁膏药堵刘禾,一会儿要是打起来……”
一个年轻点的门卫看着桌上的烟,一脸纠结。
“刘禾成绩好,陈主任也有那想法,咱们能干啥?”高脚鸡冷哼了一声,问道。
另外两人都是默然。
陈欢是学校教导主任陈桂荣的儿子,学习垃圾,跟社会上一帮混混鬼混,在学校里也有着一帮子人,从刘禾上学后,直接从高三留级到高一,没少被刘农揍。
学校进校门就是一片巨大的操场,旁边还有一个建筑工地,能容纳两千人的庞大男生宿舍已经修了四层。
原本的封闭式管理,在建筑工地存在的情况下,封闭式管理可以说是一个笑话。
沿着操场往上,有7级条石铺就的台阶,上面就是学校的新教学楼。
四层呢!
今年刚投入使用。
刘农反正是没有在窗明几净的崭新的教学楼里学习过。
“还有几分钟才下课,咱们去那边黄角树下等着。”刘农带着狗蛋往旁边转去。
一颗三四人合抱的大黄角树孤独地立在被混凝土硬化的操场上。
这棵树,是学校最早修建时候栽的,有七十年历史了。
刚从教学楼转角处过来,看到黄角树,刘农就停住了脚步。
黄角树下,或蹲、或站、或坐着几个人,身上穿得花花绿绿的,头发也是染得五颜六色,一群人正叼着烟,有说有笑的呢。
一个人看着刘农,用手拉了拉一个留着披肩长发,身上穿着一件花衬衣,只扣着最下面一颗扣子,露出肋骨,下身沙滩裤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一看,然后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向着刘农走过来。
其他几人也跟着,脸上兴奋之色浮现。
“大舅哥,听说你没去上大学?今天怎么不在家里种菜,有空来看你妹夫了?”
狗蛋听到这话,顿时就准备冲上去,被刘农一把拉住了。
“疯狗见着人就叫,你也冲上去?”
狗蛋顿时就乐了。
陈欢却变了脸色,他身后的几人想笑又不能笑。
“叮铃铃”
铃声响起。
瞬间,整个校园里就变得嘈杂起来。
旁边教室里,好几个学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教室,也没管外面啥情况,向着食堂跑去。
后面的学生为了不给老师留下“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印象,很克制地放慢了脚步。
毕竟,一楼的是高一的学生。
“刘农,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早晚都得成一家人……”
陈欢向来在学校里都是一霸,见不少高一的盯着,忍着。
刘农不动手,他也不太好动手。
刘农根本没理他。
一直到抱着一本英语课本的刘禾跟有说有笑同学从另外一边过来。
看到陈欢,刘禾脸上的笑容顿时戛然而止。
陈欢同样也看到了刘禾,一脸笑容地对刘农说道:“舅老倌,刘禾下课了,你难得来城里一趟,咱们县城宾馆……”
“少特么的在这里拉关系。狗才是你舅老倌!”
刘农没好气地说道。
转身走向刘禾。
“哥,你怎么来了?”刘禾在外人面前,很少直呼刘农名字,“你不是说回来复习,啥时候?”
“他天天来缠你?”刘农没有回答刘禾的话,而是板着脸问道。
“没……”刘禾咬牙说道,一手把书抱在胸前,一手拉着刘农的衣袖。
她不想刘农再为她打架。
“除了早上没来,中午、下午、晚上下课都来……”刘禾旁边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说道。
“我这不是怕……”
陈欢陪着笑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路过的或是看热闹的学生都停住了脚步,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场景。
学校小霸王飞机哥挨打了?!
陈欢跟他的小伙伴们全部都愣了。
刘农说动手就动手?
以前都特么的不是被逼到极点不敢还手的啊!
“嘭嘭嘭……”
“啊……”
“哥,哥,我能处理的……”刘禾急得眼泪直掉。
刘农从一巴掌呼到陈欢脸上后,根本没停下来,在他愣神时,两手握拳,如同打沙包。
拳拳到肉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即使刘禾怕他受到伤害,哭着拉扯,刘农也没停下来。
“老子让你纠缠我妹……”
一边打,一边咆哮。
原本跟着陈欢的几个人,也回过神来,正要冲上来,狗蛋站了出来,对着众人一声咆哮:“都特么的别动!人家家务事呢!”
气得刘禾直接一脚踢到他腿上。
同样,也是这一句话,让陈欢的跟班们你看我,我看你。
想着这是刘禾的哥,也不敢上前。
万一真的成了呢?他们要受伤。
万一没成呢?陈欢肯定会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没眼力见儿,如果不是他们多事,就成了……
本来就是跟着陈欢混吃混喝,没必要冒险。
“兄弟几个,咱们就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来,抽烟,抽烟……”
狗蛋平时看起来老实,也不是一个什么好鸟。
眼看要打群架了,他这样两句话一说,同时掏出烟……
几人面面相觑。
“一家人呢……”狗蛋强行把手里的中华掏出来,给几个混子散了。
几个混子一看,再一想,也就不吭声了,借着狗蛋的打火机,点燃后,美美地吸起来。
中华呢!
一包四五十。
一支都得两块钱了。
饶是混子,几个时候能抽上这样的烟?
陈欢已经被刘农打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好几次想要爬起来,都被刘农狠狠地踹倒,只能用这样的姿势避免身体要害挨揍。
“哥,哥……刘农!”一开始急着喊哥,刘农不停手,最后刘禾火了,板着脸喊刘农的名字,“再不住手,以后都别来看我了!”
刘农停下了。
却没有理会刘禾,从狗蛋身上接过来那个原本是梁峰的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