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星河酒楼,上官励恍若无事的走在前面,赵霓与冷影跟在后面。
上官励越是平静,赵霓越是觉得心疼。
她开始后悔,或许不该将这些事情告诉哥哥。
日月酒楼距离不远也不近,没走多久便来到了酒楼门前。
行至门前,就能听到酒楼内已经热闹非常,赵霓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春惜带去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了。
赵霓瞄了一眼酒楼内,随即上前一步拉住上官励的衣角,眉头深锁道:“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上官励回眸,那一瞬间,他又产生了错觉,以为妹妹回来了。
收回思绪,上官励对着赵霓笑道:“有些事情不去面对,它就不存在了吗。”
赵霓浑身颤抖着松开上官励的衣袖,鼻子一酸,眼泪又一次滑落。
酒楼二楼的一处包间门里门外都站满了人,未着寸缕的吕樱桃与盐商在尽可能的将身子缩在被子里,此时他们已经动弹不得。
吕樱桃觉得好奇,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多人冲进来,其中还有他们家附近的邻居。
那些人不应该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人在盯着她?
吕樱桃小声对着盐商问道:“可是你想要让我嫁给你,所以才找了这些人过来。”
她不愿意嫁给这个盐商,但这个人对她始终存着心思,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盐商早已被吓得面色煞白,脱口而出道:“姑奶奶,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在家乡早已有了妻儿。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找人过来捉自己,这件事传到家乡,我这生意恐怕就完了。”
吕樱桃抬起嘴角,冷冷一笑,男人果然都靠不住,她还以为这个盐商视她若珍宝,没想到却只是玩弄于她。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吕樱桃面前,她脸上的那道冷笑僵滞。
仿佛那一瞬的空气也已经凝滞,安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春惜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可还是尽可能表现的镇定自若,不能给小姐丢脸,不能让别人觉得她没见识。
在赵霓的示意下,春惜将围观的人都赶出了包间。
赵霓从一旁的衣架上抓起衣裳,面无表情地扔到地上,对着那位盐商道:“穿上你的衣服,给我滚!”
盐商早就想离开了,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这种时候能溜之大吉当然是好的。况且人家丈夫就在面前,他不走还等着被打吗。
可他没穿衣服啊。
冷影一步而越,挡在赵霓面前,春惜连忙用衣袖遮住双眼,盐商这才颤颤巍巍地走下来,慌忙披上衣服,冲了出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探头进来,春惜走过去将房门合上。
此时包间内只剩下吕樱桃、上官励、赵霓、冷影、春惜五人。
吕樱桃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也不管穿没穿衣服,从床榻上跑下来,跪倒上官励脚边,拉着他的衣角,失声痛哭起来。
赵霓瞄了一眼冷影,见他已经面色无痕地移开了目光。
上官励居高临下的看着吕樱桃,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吕樱桃用祈求的语气道:“原谅我吧,我不能离开你。”
她虽然做了对不起上官励的事情,可那是因为上官励从来不在意她,所以她才会一时鬼迷心窍,跟这样的男人一道。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上官励发现,因为他从来不在意她去做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来京城后不久。”
上官励仿佛心若止水,一脸平静地看着吕樱桃,眼神中满是疏离。
吕樱桃的心情如坠冰窖,她没机会了,上官励不会原谅她。
忽然灵光一闪,吕樱桃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咱们还有阿希,阿希不能还不能离开父母。就算是为了他,能不能原谅我。”
听着吕樱桃的祈求,上官励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仍旧是冷到极点,“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阿希。”
吕樱桃被噎住,一时无言。
一直盯着吕樱桃的赵霓开口道:“你这般不知检点,该不会孩子也不是上官掌馔的吧?”
既然兄长已经得知了这么伤人的一件事,那么就要查清楚,决不能让吕樱桃继续伤害他。
吕樱桃抬头看向赵霓,眼神中仿佛藏着一道寒光,咬牙道:“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这位盐商。”
赵霓也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吕樱桃,“焉知之前没有其他人。”
此话一出,吕樱桃似乎被逗乐了,勾唇冷笑道:“我没做过的事情,决不能容忍其他人污蔑我。阿希是我和阿励的孩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赵霓没有证据,说这样的话只是想诈一诈吕樱桃,让她将做过的错事都交待出来。
上官励听后,却有那么一丝怀疑。
吕樱桃看出上官励不相信她,忙解释道:“阿希他今年三岁,我有他的时候,正是上官霓走失一年多后。那个时候阿励你待我那么好,视我为珍宝,阿希也是那个时候有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吕樱桃收了收眼眶中的泪水,继续道:“我之所以做错事,还不是因为你收到上官霓的那封信,迫不及待地要来京城。来到这里之后,得到上官霓的死讯,你那个时候又开始对我和阿希不管不顾,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跟那样的人私通。”
在她看来,自己虽然有错,但更多的是因为上官励对她不够关心所致。
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话后,上官励并没有怨恨吕樱桃。他对吕樱桃确实是没有做到尽心竭力,也确实是将更多的心思放到了妹妹身上。
虽说背叛过他的人,上官励可能还会选择原谅,谁会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可伤害上官霓,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上官励并没有按照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找借口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想继续跟你纠缠,我们和离吧。”
这是他能给吕樱桃最大的宽恕,和离于她而言,比休弃要好得多。
吕樱桃瞬间觉得心若死灰,双眼愤怒地看向赵霓,“你便是北定公府的赵大小姐吧?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刚才带头冲进来的人,恐怕今日之事,少不了赵大小姐从中安排,还真的是心机深重。”
吕樱桃冰冷的目光扫过二人,“你们时常私下见面,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