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赵定很快反应过来,“即便是这背后真的有什么,母亲大闹公堂也不会弄清楚。何不去寻父亲回来,让他去想办法打听。”
北定公虽然在京城中并无实权,可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京中官员多少会给他点面子。
所以打听起来消息自然会有门道。
裴氏愣愣点头,“对,回府,让你们父亲去打听。”
宁陟凭借着跟左贞慎的交情,混进去见了赵霓。
赵霓并没有确定罪名,所以按照客人的礼遇,被关在一间客房内。
身边有两位懂武功的丫鬟伺候着,门外又有几个看守。
赵霓正坐在桌子旁发呆,房门忽然被推开。
抬眸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赵霓心头一震,宁陟怎么会在这里?
左贞慎的心腹陪在宁陟身侧,摆手示意两个丫鬟退下,而后将门合上。
房内,只剩下宁陟和赵霓两人。
“王爷?”
宁陟直直地站着,眼眸中露出一抹心疼之色,“为何不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左右我也是个皇子,总不至于惩戒太过。”
“偷偷遛出城,是什么大的罪责吗?”赵霓疑惑不解,清澈的眸子眨了眨。
宁陟叹了口气,“宁逸如今在宫里医治,他已经跟父皇见过面,不知二人都说了什么。今日我本打算面见父皇,但他却躲着我,似乎是故意为之。”
“那左大人……”
“父皇只吩咐让左大人调查此事,也没有跟他多说。”
所以她这是说多了?
也不算是,若是深入调查,总会弄明白,她想要隐藏也是无处遁形。
赵霓不再多说,宁陟叹息着安抚道:“委屈你暂且在这里待着,我再进宫一趟,想办法见到父皇,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父皇让左贞慎来查案,因赵霓说此事跟宁陟无关,所以宁陟并没有被一起关起来,恰好有进宫的机会。
“我信王爷。”赵霓嫣然笑道。
北定公府,早已是乱作一团。
府中上下都想将赵霓救出来,想法子疏通各种关系,但却因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疏通起来十足的费劲。
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发现了府中不对劲,随便威胁了一个下人,便很随意的得知了赵霓被扣在刑部的事情。
气得两个老人家直跺脚。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他们,难道是觉得他们只会拖后腿吗!
北定公得到消息回府,第一时间来到寿松堂。
裴氏杵在堂内,焦急地心情不亚于两位老人家。
赵老太爷气急,“实在不行,我就进宫去面圣!”
他是什么样的脾气西和帝最是了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对着西和帝甩脸色了,这种时候他定要为了孙女进宫一趟。
赵老夫人跟着附和,“去,必须去,孙女的事情决不能耽误。”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支持老头子。
“父亲母亲,不如还是孩儿去吧。”北定公劝道。
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皆向赵岐投去怀疑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行不行啊”。
北定公赵岐尴尬地轻咳一声,“孩儿定会想法子求情,实在不行,父亲再出面也不迟。”
“不行!”赵老太爷急切一吼,“若是你将事情搞砸了,惹怒了圣上,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可怎么办?”
赵岐嘴角一抽,合着在父亲眼里,他就是个拖后腿的呗。
他好像从来没有惹怒过圣上吧,他们皇上的脾气那么好。
争执不休之下,忽有下人前来传话。
“老夫人,外面有自称是九王府的人前来,说是有要是要见老爷。”
至于为什么要对着老夫人禀告?当然是因为老夫人在府上地位最高了。
赵老夫人沉思片刻,而后道:“将人请进来吧。”
能进寿松堂的客人也不是一般人,既然是宁陟身边的人,赵老夫人给他这个面子。
不多时,辛夷便跟着北定公府的下人来到寿松堂。
辛夷先前跟着宁陟一同来过北定公府,所以赵老太爷他们都认识他。
对着几位主人行礼过后,辛夷才开始传话。
“我家王爷说,请诸位莫要心急,他已经进宫去了,定会将此事跟皇上说清楚。赵姑娘只是一时顽皮偷偷跟着五王爷出城,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话是宁陟教给辛夷的,辛夷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
“九王爷对这件事有几分把握?”北定公焦心地问。
北定公并非不信任宁陟,而是因为此事事关赵霓,不能那么冷静。
辛夷回答:“公爷此时不相信我们王爷,也实属正常。但即便是公爷您现在进宫,也要待我们王爷见过皇上之后才能面圣。既然都是要等,何不在府上先等等消息。”
北定公思索着没有说话,赵老夫人道:“替我们谢谢你们家王爷,若是能顺利救出霓丫头,北定公府会铭记你们王爷的大恩。”
“老夫人客气,”辛夷躬身道,“话已带到,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老夫人看向身旁的嬷嬷,“送辛侍卫。”
……
宁陟进宫后,在御书房门前等待许久,终于等到西和帝的召见。
西和帝皱起眉头,看着这个令他满意的儿子,不由觉得揪心。
若是真的如宁逸所说,那他要如何处置宁陟?
宁陟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左贞慎那边进宫还要晚一步,所以此时西和帝还不知道审问赵霓的情况。
“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宁陟认真回答:“宁陟从刑部而来,听闻北定公府的大小姐因为偷偷遛出城被刑部所抓,所以想来向父皇求个恩典。赵大小姐只是一时顽皮,还请父皇宽容。”
宁陟眼含试探之意,想要弄明白宁逸到底都说了什么。
“一时顽皮?那也不能去动人家的坟墓,上官女史已经很可怜了,你……”
西和帝突然想到宁陟也去了,低声问,“你们真的去毁人家的墓了?”
“儿臣没有,”宁陟满脸坦诚,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不知父皇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儿臣没有做过的事情,自当不会承认。”
西和帝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将这口气提起。
若是宁陟所说是真的,那就必定是宁逸在说谎。
两个儿子,怎么就不能都说真话呢?
霓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