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想起来了。
送药的助理这么快就到了?
她站起来去开门,然后被门外还穿着短袖却微微喘着粗气,鼻尖都是汗水的祁安吓了一跳。
杜绵绵:“你怎么了?”
祁安大跨步走进屋里来,然后轻车熟路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好,他指指自己对面的沙发:“过来坐。”
杜绵绵乖巧地走过去坐好,她的脚还有点痛,走路的姿势也有点歪。
“你这么拼命,就为了给慈善拍卖晚会造势?”
祁安把兜里的药盒子零零碎碎抖了一地:“那也不用这么卖力,你正常发挥到时候买热搜通稿,一样能火出圈。”
“……”杜绵绵瘪着嘴不说话。
祁安努力让自己的关心看起来合理一点:“说你还不高兴,新戏马上就要开拍了,要是你脚上的伤不能快点好,耽误了拍摄进度怎么办?”
“难不成你才火就要耍大牌吗。”
“我才不会耽误进度呢,”杜绵绵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扬起手机给他看:“你看,冯导演刚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前几天没什么我的戏,让我在片场去休息两天,也顺带观摩观摩男女主的表现。”
冯川自从上一次在电梯里逗过她以后大概是害怕吓着她了,两个人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了,除了偶尔发一些剧本和商业资源以外,两个人也没怎么聊天。
或许冯川心里认为一个艺人,能打动她的无非就是剧本资源和商业资源。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杜绵绵还真的说不清楚她会不会因为这些很多人十几年都等不到的机会妥协。
但是还好,还好她现在有自己的底气了。
“他献殷勤倒是很快嘛。”祁安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醋意,但是他自己浑然不觉:“开拍本来也没多少你的戏份,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出来,怎么说得像是他特意给你开后门了一样。”
杜绵绵:“反正我进剧组不都是靠着开后门进去的嘛,再开一次又怎么了。”
“嘶——轻点轻点——”
祁安手里的棉签又轻了几分:“我看你嘴巴这么能说会道,还以为你根本不疼呢。”
男人的手轻轻抓住他的脚踝,薄茧在腿上的肌肤上轻轻刮了几下,有点痒。
他手里的棉签沾了碘伏慢慢地擦,无端端地安静突然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幕很眼熟?”
祁安:“嗯?”
他这一声“嗯”又低又沉,杜绵绵感觉自己的心又被拨乱了,努力压住自己满腔乱撞的小鹿:
“就是咱们第二次见面,我被很多疯狂的网友围在家里,他们砸烂我的窗子,往屋里扔了好多东西。”
“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出现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害怕,醒过来第一时间发现那个人是他以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竟然没由来地安定了一点。
“记得。”祁安回。
“然后你就跪坐在我的脚边,替我擦了脚上的墨汁,还替我穿上了鞋。”
祁安摇摇头:“只是穿了鞋你就已经抗拒的不得了了,我哪里还敢替你擦干净脚?”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杜绵绵叹气:“自从我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你以后,我的大脑总是把关于你的一切东西都美化,好让我的心越来越陷下去。”
“这可怎么办呀?”她歪头,轻声问。
“其实用最最理智的思维来看,你选择我是下下签,”祁安已经擦完了碘伏,又从一堆盒子里找了支膏药出来:“不管是冯川还是许晟柯,就连写剧本的林连肖都比我更好。”
“你完全没必要喜欢我。”
杜绵绵轻轻晃脚:“他们都知道我今天脚受了伤,有关心和问候,但是只有你一个人把药送上门还替我擦好了。”
“我——我只是因为刚好住在你家附近而已,再说了,你现在算是我的金主,我不照顾好你公司的未来该怎么办?”
他也很难说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反正说不清,索性就懒得去想了。
明明五次三番警告自己不要去插手她的生活,但每次都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
“那在你还不知道我是霍桑城的外孙之前呢,那个时候你对我好又是为了什么?祁安,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认为你帮我只是想利用我吧?”
“再或者说,哪怕你利用我,我也认了。”
擦完了药。
祁安轻轻把她的脚放进拖鞋里,把地下乱七八糟的药盒收好,叹气: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如果了解你,那没有人不会喜欢你;可我还有另一句话没说出口,如果了解我,那就没有人会喜欢我。”
!
杜绵绵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其实你也喜欢我吧?”
祁安没承认也没否认:“或许吧,我不太清楚。”
她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脸也热的发烫。
“你只看到我优秀的一面才会喜欢我,但其实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一类人。”
杜绵绵:“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她起身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一直厚的文件夹翻开:
“祁安,原名祁洵,生于1997年,现年24岁,母亲冉莹华是红极一时人尽皆知的大电影明星,父亲祁顺行,武打明星。你16岁脱离监护人管辖在一家夜总会上班。”
杜绵绵微微向祁安俯身:“这些东西,从我发现自己对你可能有想法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凭霍家的权势,查这些东西太简单了,她根本不需要深挖,就有人把这些资料双手送进霍氏集团。
“很抱歉我调查了你,但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可能不会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