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放榜了。
此次拨得头筹的人,又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又是那霍庭玉成了贡士,得了会元。
这下,东都可是热闹了。
霍庭玉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甚至都有人编了一出扮猪吃虎的戏来,看的人还不少。
郁家。
郁姝方小憩后起身来。
执秋笑着进来,“姑娘猜猜,此次春闱谁得了会元?”
郁姝笑:“我如何得知,猜也是猜不到的,你说就是了。”
她青丝轻轻挽着,不施粉黛,捧着一杯清茶细细抿着。
执秋道:“那得了会元的热闹,居然又是霍小公子呢!”
郁姝听闻后,挑起弯弯的柳眉,“又是他?”
“是呢,外边儿都是他的传言哩。”
少女嘴角弯了弯,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姑娘!姑娘!”
皋夏尖锐的声音自外间响起。
执秋蹙眉,“皋夏这是怎么了。”
郁姝放下手里的茶杯,神情未变。
见皋夏粗暴的将珠帘掀开,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姑娘是什么意思?”
她还红着眼眶。
执秋心里一惊,便连忙退至一旁。
景春也后脚跟了进来。
郁姝淡淡开口,“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她抬眼看着皋夏,“怎么?你是在质问我?”
皋夏咬了咬下唇,一脸不甘心,“奴婢不敢。”
她说完,又很快跟了一句,“姑娘是想将我撵出去吗?是觉得奴婢不中用了,因此才会将我撵出去吗?”
“皋夏!”
景春厉声呵斥。
皋夏不为所动。
郁姝垂眸,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撵你出去?哪里有这回事儿?你怕不是糊涂了。”
“倘若不是,那为何景春今日来寻我,说是要商议我出嫁的日子?”
皋夏冷笑一声,“若没有姑娘的示下,景春哪里敢擅作主张。”
郁姝向后靠着迎枕,目光平静看着皋夏,“是啊,是我吩咐的,可是,这跟撵你出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皋夏拔高了声音,“我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将我以出嫁的名义撵出去?”
景春脸色很是难看。
一旁的执秋大气也不敢出。
郁姝看着皋夏,神情失望,“看来是我性情和善,才会教你们撒野撒到我头上来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冷然,还有几分迫人的威压。
只听得齐刷刷扑通两声。
景春与执秋跪在了地上,一脸恭敬。
皋夏则是愣着站在原地。
“丫鬟到了年纪,自是要放出府的,这点难道不对吗?”
郁姝看着皋夏,“难道说,你有二心?”
皋夏心头一跳,反驳道:“分明是在说撵我出府一事,姑娘怎的又说起我有无二心一事,我伺候姑娘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什么二心。”
“是么?”
郁姝哂笑一声,“你倒是挺笃定的。”
皋夏挺直了背脊,十分有底气道:“自是笃定的,奴婢自己做的事儿,心里还是有底的。”
“皋夏。”
郁姝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双肩微沉,她眉眼沉沉看着皋夏,“你是我郁家的人,这里是郁家,你以为,你做的事儿,没有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