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她又想起了纳兰钰儿。
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突起杀心,那般草率的便派人来杀自己。
想到她今日的狼狈,郁姝一点不可怜她,反倒觉得她罪有应得。
今日李意知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不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倘若当真是怒了,那纳兰钰儿的作用便是去平息她的怒火。
想着想着,郁姝就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慢慢的躺了下去,借着屋内的烛火,她看着帐顶的绣花,心中一片空白。
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翌日。
郁姝刚去了郁老太太的院子里回来,就听婢子说郁松柏来了。
自打那日他听见了时九璨表白心意的话,便再没来自己这儿了,郁姝倒是好奇他此时来这儿是为何。
郁松柏进屋坐了下来。
丫鬟们上好了茶水糕点,便安静的退至一旁。
“除景春,其他人都下去罢。”
待屏退了众人,郁姝看着胞弟,问道:“今日怎得了空闲来寻我?”
少年挑眉看她,笑道:“外边儿的流言都传疯了,阿姐还不知道?”
郁姝转头看向景春。
“奴婢刚想禀告姑娘,就见小公子来了,这还没能来得及呢。”
景春抿着嘴笑道。
郁姝又转头看着少年,问道:“外边儿发生了何事?”
郁松柏喝了口茶,懒洋洋的靠着椅子,道:“昨日在墨竹楼发生的事儿,如今外边儿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郁姝扬眉看他。
少年双手环胸看她,笑嘻嘻道:“阿姐说,那猫儿是纳兰钰儿杀的吗?我觉得应该是,她那样极端的一个人,何况之前也做过那等不堪之事。”
郁姝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子,并未张口。
郁松柏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他搓了搓手臂,无奈道:“阿姐作甚这样瞧我,我汗毛都立起来了,真是。”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郁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就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少年一脸茫然,“什么事儿?我该记得什么事儿?”
郁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璨璨与你的事儿。”
“别别别。”
少年漫不经心的开口,他掏了掏耳朵,道:“她是她,我是我,阿姐,你不要将我们混为一谈好不好。”
郁姝给噎住了,她看着少年半晌,才道:“好,她是她,你是你,那你告诉我——”
郁姝盯着他的面容,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那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情谊。”
站在她身后的景春面上掠过一丝讶异,不过她很快便将这抹情绪迅速的掩藏起来了,不留痕迹。
“情谊?”
郁松柏笑了一声,“我与她能有什么情谊。”
“倘若我当真对她有意,那日,我就不会落荒而逃了。”
“更何况。”
少年正经的看着她,“阿姐,她是你的朋友。”
二人之间还差两岁呢。
郁姝一愣,“你介意这个?”
“不。”
郁松柏直白道:“我只是,单纯的对她,没情谊可言,更没有男女之情了,仅此而已,无关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