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借剑(1 / 1)支颐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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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偃城外的断崖下,二十三位皇帝和二十二教代表已经急不可耐。

巨大的山崖一侧有两扇尘封许久的巨大石门,石门之上雕刻有佛经、祷告、道经、咒骂等二十三种风格各异的文字,密密麻麻罗列在石门之上。

“洛神当年设下的封印力量减弱,更加证明洛神已死,加上这姑娘作为祭品,一定能唤醒众神。”纳兰钰信心满满的讲解。

祭台缓缓升起,天边感觉身体瘫软无力被放置在祭台上,手腕被割开一道血槽,楼娥用自身的力量迫使天边手腕的伤口无法愈合。

随着血液流入地板,原本被尘封的花纹显现出来,一朵朵血莲花盛开在祭坛周围,楼娥脚尖轻点,身体轻盈的退出祭坛范围,冷眼的看着天边害怕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余烬城内,白鸦和星遇几乎寻遍了余烬城,不见天边的踪影,天边的家族却始终无动于衷。

“凶手可能早就已经出了余烬城。”星遇气喘吁吁的跟上白鸦的步伐,喘着粗气。

白鸦一拳打在一旁的门框上:“这一定是早有预谋,森罗国,我们直接杀过去。”

此时,一双大手拍在白鸦肩膀,白鸦转头望去,正是竞技场带走鸣神的中年人,天边的父亲。

“跟着鸣神走,它已经认可了天边,感知到危险会迫不及待的救主。”说完,天边父亲从身后取下写满符文的布包,层层打开,里面包裹的鸣神不停的鸣颤,在布包打开的瞬间,如同飞箭急射向天空。

白鸦和星遇互相点头致意,两人化作光影紧随而上,同时一道身影也夹携罡风跟去。

中年人望着离去的身影,默默转身,冷淡的眼神里隐藏不住的担忧,身后的妇人却在暗中一直驻足观看了许久。

从余烬城到偃城平日里需半个月的车程,修士御风也要一日,不是不能再快,而是太快的话,即便是修士的身体也承受着负荷。

而现在白鸦等人的速度要想跟上鸣神,只能强忍身体的压力不断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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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城祭坛

天边的脸色苍白,身体由刚开始痉挛,变得渐渐失去生气,意识慢慢模糊,往事开始在眼前如同走马灯闪现。

天边感觉前所未有的累,身体宛如掉进了冰湖,冰碴不断的撕裂自己的身体。

石门震动,沉寂了多年的风尘剥落,两扇巨大的石门渐渐打开一道缝隙,里面黝黑的黑暗里吹出刺骨的风。

“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了吗?诸位,神的气息临近。”纳兰钰宛如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在原地张开双臂大笑。

楼娥缓缓抬手,一柄长剑飞入手中:“从地狱爬出来的神明们吗?”

“楼剑仙,杀了这姑娘,森罗国神明将近,余烬城的一个都不要放过。”支无祁揣着手,眼神中布满了杀意。

楼娥低声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的随手挥剑,一道凌厉剑气直扑祭坛。

天边用尽全身力气转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白鸦,救救我。”她仿佛用哀求的语气说出声如细蚊的话。

千钧一发之际,三道光影重重坠落在祭坛周围,激起大量的尘土,与楼娥的剑气碰撞激起一阵气浪,吹散了风尘。

鸣神笔直的挡在天边前方,白鸦和星遇扶着祭坛站立在两侧,眼睛里流出浓浓的血泪,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呼出的气体里带着血沫。

“这两人是谁。”纳兰钰饶有兴致的蹲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突生的变故。

白鸦啐了一口血水,和星遇同时说道:“余烬城高涯学院——白鸦,余烬城高涯学院——星遇。”

“余烬城高涯学院——你寅大爹。”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一道身影急速坠向楼娥,两人拔剑磕碰在一起,楼娥被巨大的冲击力逼退进山壁里。

“快带她走,这人是剑仙,再不走就都得撂这儿。”寅生拼尽全力压制着楼娥,着急的大喊,一扫往日风轻云淡的姿态。

白鸦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星遇抓住手腕:“那是楼娥,人间剑仙,我们打不过的,赶紧走,回学院搬救兵来救他。”

白鸦咬咬牙,转身和星遇扛起祭坛上的天边升入半空。

“想走?从皇帝眼底下劫人,好大的胆子。”纳兰钰大手一挥,身后几个扈从拔出链刀拦下几人去路。

支无祁也冲身旁的大臣点头示意,带来的军队纷纷将长矛和弩箭对准空中的白鸦。

其余皇帝也纷纷召集扈从上前助阵,一时间,空中形成一道人墙,挡在三人面前。

白鸦扫视了一周,把天边交付给星遇,一把推开他,拔剑出鞘:“我来开路,你带天边走。”

说完,白鸦化作一道白虹冲上前,凭借剑修的优势迅速击退几人,人墙也露出一个缺口。

星遇瞅准时机,带着天边冲出重围,军队万箭齐发,星遇甩出袖中大半符箓,形成连绵的爆炸和屏障挡下飞箭。

白鸦拦下欲上前追赶的一名扈从,一柄长矛从胸前透体而出,白鸦转身一剑扫去,那名扈从松开长矛急速后掠,其余扈从也围在周围,宛如鬣狗等待猎物最后一番搏命的挣扎。

白鸦一剑劈下矛头,将长矛从身体里拔出,鲜血顺着身体从空中滴在大地,白鸦喘着粗气,捂着胸口的伤,缓缓从空中落下。

白鸦柱剑跪地,寅生被一道剑气击飞,也倒在白鸦身边,两人靠着祭台看向面前的天罗地网,地上有剑仙楼娥,空中有修士组成的人墙,可以说是插翅难逃。

“想不到,竟然会和你死在一起。”寅生自嘲似的笑了笑,吐出一口血水。

白鸦摆了摆手,咽下涌上来的血水喃喃道:“咱俩还有一仗没有打完,死在这儿还早呢。”

“是啊,还没打完,如果我们祈祷洛神,说不定回来救救我们。”寅生抬头仰望天空,只有那些扈从。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有人救?”天空中一个黑脸扈从说完挥出一道剑气飞来。

寅生大叫一声,拖着重伤的身体撑剑挡下,早已无力的身体被冲击力击退,撞在祭坛上晕了过去。

“有本事再接你爷爷一剑。”黑脸扈从见一剑未中,再次蓄力出剑。

剑气呼啸直奔白鸦而来,白鸦撑着身体想要起身抵挡,但被捅伤的伤口再次崩裂,身体颓然跌倒。

眼见剑气逼近,白鸦瞳孔急剧收缩,世界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天地万物被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就连剑气也被凝固在空中,滴落的血液停留在空中,扬起的灰尘清晰可见。

白鸦屏住呼吸,来不及细想,迅速后爬几步躲开近在咫尺的剑气,大口喘气。

“太狼狈了,这样怎么配得上洛神的神号。”这时,身后巨大的石门中缓缓走出一人,麻衣白发,光着脚踩在地面上,清秀的脸庞介乎男女之间。

“魏书衍。”白鸦惊恐的轻呼,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石门中走出的魏书衍径直走到白鸦面前,仿佛看待玩偶一般盯着勉强站起身的白鸦。

“你到底是人是鬼?”白鸦伸出沾满血的手指着眼前熟悉的面庞。

魏书衍眯起眼睛调皮的笑着:“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是神啊,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可是我亲眼看着你死。”白鸦仍旧不可置信的质问。

魏书衍却不再去理会他的回答,转身望着凝固的剑气:“你躲过了这一剑,但你们能逃出去吗?”

白鸦这才想起自己还身处围困之中,在场有一群人想要自己的命。

魏书衍冲白鸦伸出右手,白鸦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再借你一剑,助你脱困。”魏书衍仍旧云淡风轻,语气带着戏谑。

白鸦呆呆的望着魏书衍伸出的右手,环顾高处的二十三位皇帝和远处的楼娥,心知如果能再达到洛神境界,可以轻松逃离这里,但心底深处,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拼命的大喊:“不要答应。”

踌躇许久,两只手最终紧紧相握在一起,白鸦和魏书衍的身影渐渐重合。

灰色从世界褪去,剑气凌厉劈来,随着一声巨响,激起漫天风尘。

于尘土之中,一个身影站的笔直,屹然不动。

楼娥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烦躁,随手一挥,尘土散去,衣衫破烂,嘴角还挂着血的白鸦微笑着挡在晕倒的寅生身前。

“还没死,挺硬啊,再吃我一......”黑脸扈从话还未说完,白鸦身影一闪而逝来到他面前,一只手紧捏在扈从脸上。

黑脸扈从惊恐挣扎,四肢乱甩,白鸦手下稍稍用力,黑脸扈从脑袋渐渐开裂,血浆喷涌而出,慢慢不再挣扎,身体宛如破麻袋一般被白鸦提在空中。

“剑,不是这样使的。”白鸦低声喃喃自语,松开手,黑脸扈从的尸体从空中跌落。

众人同时感到一阵心悸,丝毫不明白,刚才还被视作猎物的男人,此时看待众人的眼神宛如神在俯视蝼蚁。

“陛下,请先移驾。”楼娥拔剑出鞘,上前几步,对身后的皇帝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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