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眨眼之间,身边的同袍又丢下去一轮砖石,更有士卒,却是看也不看,只管将人头大小、重达十余斤的砖石不断的抛下城墙,彼等只管埋头乱扔,也不去看看自己投下的砖石有没有战果。
不过须臾时间,其等面前的砖石,就少了一小半。
眼见其他人那里的砖石,都投出去两三块,而自己面前的砖石,却是仅仅被拿起来了一块,还在手中抱着没有丢下。
禾当即伸头朝城下看去,心中想到,既然自己投下的数量少,那就瞅准机会,砸死个秦军军吏吧!
扔的砖石少没关系,只要砸死一个当官的,军功就有了!
禾正好看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铜甲的军吏正开口大吼,那厮操着粗重的老秦腔,禾却是听不懂其在说什么。
但,那厮一身昂贵的铜甲,和身边环卫的士卒,却让禾知道,这厮必然不是小吏。
一定要砸死这厮!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军功!
禾举起了手中的砖石,瞄准了骑在马上,快速朝城门洞奔去的秦将
待得那人到了城墙边,护卫们已经无法挡住近乎直直投下的石块,那被围在中间的秦将,露出了身体。
禾觉得砸中这厮的机会大增,遂爆喝一声,瞄准了秦将扔下了砖石。
人头大小的石块,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那秦将的脑门砸去!
城墙离地三丈多高,那秦将骑在马上,其的脑袋离地面高约大半丈。砖石被扔下砸到其的脑袋上,其间的距离只有两丈多。
所需要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呼吸,禾捏紧了拳头,嘴里念叨着:一定要命中,一定要命中!
只要砸死了这厮,其就有了军功,待将军再次选拔短兵时,以其砸死敌将的大功劳,必然会被选中的!
因为视觉的原因,站在禾身后的军吏们,刚才没有注意到禾开了小差,但是,站在高高的城门口上的韩奴,却注意到了这厮。
其本以为这厮乃是初次上战场,被吓蒙了,待后来见到其瞄准那个秦将,就要将手中的砖石朝秦将头上扔去。
韩奴在心里,暗暗为其喝彩,这秦将,看其的穿戴,应当是一名五百主无疑了。
在战场上杀死一名五百主,按照魏律,只要军事素质过硬,提拔为一个屯长,赏赐几百亩田地,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站在韩奴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那小兵和其丢出的砖石,恰好与那秦将在一条直线上。
那秦将完了,其必然要死在这小卒手上了。
韩奴暗自摇头,准备记住那小卒的模样,这厮,必然是窜起速度最快的屯长了,其身为百将,却是要和同僚们打好关系的,是以提前记住那厮的模样,却也是好结交与其的。
刘喜眼见一波砖石落下,暴雨一般的砖石雨,结束了一个虽然还有稀稀落落的砖石,不断从天而降,但是,距离下场砖石雨,却是还有几个呼吸时间。
刘喜当即双脚加紧马腹,手中的马鞭没命似得不断的抽在马臀上。
马儿吃痛,奋力的迈开四蹄,朝前飞驰而去!
就在这时,“呼”的一道风声直逼刘喜双耳。
“不好!”
刘喜大惊,却来不及躲避,就听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其的屁股被震的发麻,搁在马背上的蛋、蛋也是被震得剧痛。
接着,战马的后半身忽然一软,其坐着的马背忽然就向下塌陷下去
“不好!坐骑中招了!”
刘喜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禾看得真真切切,就在刚刚,其的砖石眼看就要砸到了那名秦将的时候,却见那秦将没命的抽打着战马,然后在砖石距离其的脑袋不足三尺的时候,其胯下的战马,又朝前面移动了少许距离。
那按照秦将的速度,本来该砸中秦将脑袋的砖石,就砸到了秦将胯下的战马上。
战马的脊椎当即就被十几斤重的砖石砸的粉碎,战马瞬间倒了下来。
“该死!”
城门楼上的韩奴看得清楚,就在那小子投出的石块,即将砸中那名秦将时,不知道是处于武将的直觉,还是这武将有了什么盘算,其竟然打马加鞭,使得马速猝然加快,眼看着那人头大的石块,擦着秦将的头顶,砸在了战马的背上。
韩奴双眼圆瞪,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一幕简直犹如神助一般!
韩奴亲眼看着那秦将随着马尸一起被摔飞,巨大的惯性带着其直直朝城门洞划去。
韩奴猛然站直,张开口就要呼唤士卒们一起,齐齐投掷砖石,砸死那名秦将。
话还没有出口,便见到那厮,在地上划了几丈远,钻入了城门洞内。
“吾操!”
韩奴忍不住抛下贵族的矜持,爆出粗口,这实在是无法用常识来解释啊!
禾也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那厮眼见着就要被石块砸中,却因为胯下战马的忽然加速,躲过了一劫,十余斤重的石块砸到了战马脊背上,将战马的脊骨硬生生砸断。
若是通常情况,这战马受了致命一击,两条后蹄失去了作用,必然会朝一边歪倒。
若是如此,这秦将必然会被压在马身下动弹不得,然后,就算是躲过了一劫,也会成为其的活靶子。
哪知道,那战马竟然前蹄翻飞,两只前脚扒拉着大地,在巨大的惯性下,硬生生的冲入了城门洞内!
“吾日!”
禾一手抓着一块砖石,探出身子,将石块朝着城门洞内投去!
禾愤恨不已,这滔天的大功,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被其错过!
“r!吾砸死汝!”
禾怒骂着,不断地将石块投入城门洞内。
周围的士卒见到了禾的异样,低声询问,禾愤恨着将刚才的事情讲出。
周围的魏军士卒也纷纷抓住石块,就朝城门洞内投去,若是侥幸能够砸死那厮,这可是莫大的功劳啊!
就算是其等均分功劳,也足以让其等升上一级了!
刘喜心都快被吓了出来,刚才战马的脊背被砸断,其以为必死无疑之时,胯下的马儿却用前腿,带着其继续前冲了数丈,硬生生的冲入了城门洞内,然后双膝跪地,这才停了下来。
待勘勘进入城门洞,刘喜还来不及长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有放回去,就见两块砖石从天而降,砸在其的脚下。
刘喜大惊,匆忙从马背上跳下,其还来不及迈动脚步,就见到密密麻麻的砖石从天而降。
“娘咧!”
秦将惊呼一声,迈开脚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