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虎这个怪胎,则被青豚无视了!
……
“斧手!出击!”
青豚眼见秦军的阵型那是人挤着人,乃是再好不过的飞斧目标,当即便让斧手上前。
斧手们都是精心挑选的臂力过人者,为了便于投掷,却是没有着甲。
只见其等从人群里钻到第一排,手中却是一手抓着一柄短斧。
只见一名百将一声令下,斧手们纷纷将短斧投掷了出去。
“嗡嗡嗡!”
宛如蜂群飞动一般的声音响起。
但见一片银色光芒朝秦军扑去。
斧手们却不停顿,当下便将左手的短斧交到右手,待军吏一声令下,再次投出。
秦军顿时遭了殃,其等慌乱之中,早已失去了编制,只不过在军吏的指挥下,这才排成了阵型,但是各个军种的编制,却被打乱了。
是以,此时的秦军整列,那是多兵种混编在一起的,并没有成建制的弓手。
这斧手若是没有弓箭手压制,堪称是一个恐怖的杀人机器。
三四斤重的短斧,只要劈中人体,不管穿着多厚的战甲,那都于事无补,但凡中招,当真是非死即伤!
一时间,血肉横飞,断肢与头颅共舞……
“戈手,冲!”
眼见秦军已经溃不成军,青豚当即再次下令道。
长戈手们呐喊着,彼此靠拢在一起,平端着长戈朝秦军杀去。
……
长戈攒刺,血肉横飞,浮尸遍地……
但有秦卒抵抗住了魏军的攻势,青豚便吆喝着斧手继续投掷飞斧。
魏军节节推进,秦卒却不断的后退,本身两方人数就相当,秦卒猝然惊醒,惊慌失措之下战斗力难免发挥的有些不足。
更有周义、虎带人插入了其等的骇心,在其等后方大肆破坏,就连主将也不见踪迹。
当下,不过只是一个五百主指挥,却不见了千将和另一个五百主,士卒们难免惊慌不安。
就在秦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当口,虎终于赶到了,士卒们将那秦将的头颅高高的挑起。
虎吸气入腹,爆喝道:“秦将已死,余者投降不杀!”
虎带领的士卒们,也跟着大声呼喊起来:
“秦将已死,投降不杀!”
士卒们齐声呐喊,一道声浪高过一道声浪。
“秦将已死,投降不杀!”
“秦将已死,投降不杀!”
……
秦卒们本就慌乱不已,猛然听到有人呼喊着主将已经死了,其等惊慌之下,慌忙扭头去看。
却见那高高举起的长戈上,挑着两颗人头,其中一个带着巍峨的冠,不是千将,又是何人!
而另一个首级,则是那留在后方的五百主。
秦军顿时慌了。
青豚看到了那高高举起的首级,其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大局已定!
……
战后的营寨,忙碌成了一团,而那些秦军俘虏们,听着熟悉的乡音,讲述自己在魏营的故事。
其等忐忑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若果真如这些士卒所言,那么投降了魏国,倒也不算是坏事。
其等投降之时,还担心着会不会像前辈们讲述的那样,就像是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一样,魏军命其等自己挖坑,然后将自己埋了。
待见到有军吏开始给降卒脸上刺字,其等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代,刺字是对某些犯罪者的惩罚之一,乃是配合着体力劳动的同时进行的,有部分刑法还会将刺字改为肉刑。
见到士卒们挨个挨的被刺字,秦卒们顿时知道,魏军这是已经接纳了其等。
毕竟被魏军大费苦工的刺了字,自然不会在杀了其等,不然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么!
被匆忙收拾整齐的主帐内,周义韩奴等将领们济济一堂。
医徒正弓着身子,向青豚汇报情况。
待其说完,青豚也记录完毕,其抬起头叹道:
“俗话说: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今日吾等占尽了优势,却依然有八十余名弟兄永远离开了。”
青豚看向了立在自己身边的周义,平时这个位置乃是虎的。
只是虎这厮耐不住寂寞,心知此时正是用秦吏和不降者的生命,来坚定降卒的心的时刻。
明知这一会必然有好戏看,这厮却是坐不住了,当即便请命亲自去监督。
青豚苦笑,这厮又取得了一桩大功,只得由着他去了。
周义的胳膊被白布包裹的紧紧地,青豚刚才已经询问医徒了,这厮的伤却是被戈援割了一下,好在周义躲避的及时,是以只不过是伤了一指深的表层皮肉罢了,并不碍事。
听闻青豚的话语,众人都有些伤感,周义更是惭愧的连连请罪。
其的麾下死伤最为惨重!
周义和虎一左一右同时进营。
虎的部下仅仅则损了一人,还是重伤罢了,然后便抓住了秦军主将,斩杀了秦军副将,更是迫降了秦军主力。
而其不但因为虎的及时救援,才能逃脱一命,更是将五十名部下折损了二十多,更有五六名重伤难治者。
两相比较之下,周义越发的惭愧了。
青豚伸手让周义起来,笑道:“虽然吾军伤亡惨重,但是,吾等的功劳更大!”
其提高了声调,道:“诸位可知道,此次吾军消灭了同等敌军,按照魏律,吾等的爵位都可以提上一提,这且不说。
吾等缴获的武器盔甲,也暂且不提。单单是那降卒便有六百余众,纵然是扣除那些军吏与死硬分子,吾等也能有五百余的降卒。
如此,吾军的规模,就达到了两千人!”
闻得青豚的话语,众人顿时喜笑颜开。
其等一月之前,从大梁城出来的时候,才不过五十人,接下的又是别人不看好的必死任务!
其等虽然笃信将军可以带着其等完成任务,但是,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月时间,将军在没有得到魏国官府的一丝一毫援助下,单单依靠缴获和收编,就带着其等壮大如斯!
……
总结了收获与付出,青豚便命人摊开地图,招呼众人上前查看。
其指着弯弯曲曲,绕过榆关却一路向南的榆水道:
“诸位请看,这榆水的走势如何?”
众人盯着地图看去,但见榆水奔流而下,在安陵东南汇入贾鲁河,众人随着青豚的手指看去,但见贾鲁河过周口,在沈丘处与鸿沟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