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敌袭
两名军士抱拳应唯。
男子猛然挣开了押解着他的军士,跪倒在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草民多谢将军。”
博望坡冷着脸道:“起来吧,吾希望汝懂得进退,若是汝给吾等带到了秦军的陷阱之中,非但吾等,汝的家人也讨不了好,汝懂么?”
那人连连点头道:“草民懂得!”然后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
博望坡一边朝那鼓声传来的地方快速走去,一边开口道:“吾且问汝,秦军在榆关共有多少士卒?”
那人抬起头,看了博望坡一眼,道:“吾家所在的这一个屯,乃是负责给秦军挑水的。
吾等每家需要出一名劳力,却是要每人每天担十担水,才够秦军使用。”
博望坡暗自计算一番,发觉这五百担水,却是足够一千士卒人喝马饮的了。
其这才点头,如此倒是与其等探得的情报吻合,由此可见这个男子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作假。
博望坡又道:“昨日,可曾有秦吏来到这里?”
众人脚步不停,片刻间,便走了老远,那男子忽然道:“走这边!”
博望坡诧异,为何明明宽阔的大道,这厮不走,反而要将其等带入一个小胡同呢?
男子见到身边的军吏已经将长剑抽了一半出来,急忙道:
“前方秦军设置了两个箭塔,将军若是想要出其不意的攻占大营,却是必须要绕道。”
博望坡停住脚步,盯着这厮,其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男子说道:“昨日那秦吏进城的时候,吾正在挑水,是以并没有看到,回来时听闻吾那幼子说了,白天的确有人来到了,秦将还特意命人迎接了。”
博望坡点点头,迈腿欲要朝小胡同走去,那男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开口道:
“对了!吾那幼子晚上曾说,昨日那个军吏,昨日下午的时候。乘坐渡船,去了河东。”
博望坡停下脚步,其自然不会犯把这里的河东,当做魏国与秦国数次争夺的那个河西之东来看待,这种常识性的小笑话,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犯。
居住在河流两畔的人们,通常会习惯性的将河流两边称呼为河东河西、河南河北,因此,若是不了解河畔居民习性的,真的按图索骥起来,那就闹了天大的笑话了。
博望坡微微停顿一下,到了此时,其已经开始开始相信这个男子了,当即博望坡道了一声:“吾知道了。”
然后便朝小巷内走去。
有了一个地头蛇带路,魏军在狭窄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一番,终于再次看到了主路。
男子道:“将军,左边五十步便是军营。”
博望坡探出脑袋,朝着左边看去,果然,对着这个小路口,朝左边不远处,便是一个军营,门口还有十几个值守的秦军。
透过军营的围墙,可以看到正不断的有军士从各处跑出来,开始朝校场上汇集。
博望坡点点头,示意男子可以离开了,那男子深深的拜了一次,这才转身离开。
“检查武器!吾等有一场硬仗了!”
博望坡冷声下令,其却当先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武器,见到并没有什么遗失的,这才拂又打量着士卒们。
未几,军士们检查完毕,便纷纷停止了动作。
“除了斧手外,其余人一律持戈!”
博望坡再次下令。
戈有长戈、短戈、单手戈之分,长戈长约丈许,短戈与常人身体高举一臂等高,约合后世两米三,单手戈长约一臂加一肘。
据出土的战国铜尺,战国时代共有四种计量长度,商鞅变法承袭自魏国,故此秦国的度量衡,几乎与魏国等同。即,一尺约合后世231厘米。
魏军解下背上的长戈,拿在了手中。
至于那些斧手,则自动的排在了前列。
待士卒们排好了阵列,博望坡一声令下,士卒们便朝着秦营冲了出去。
“敌袭!敌袭!”
密集的脚步声,惊醒了守卫营门的秦卒,其等见到大批的不明身份的黑衣士卒,手执武器快速的冲来,当即大吼起来。
不待博望坡下令,冲在前列的刀斧手,便投出了短斧。
凄厉的嘶喊声戛然而止……
“啪,啪”魏军踩踏着地上的血水,朝营内冲去。
正在整理队列的秦卒,听闻值守营门军士的预警,其等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抽出了武器。
待魏军冲进了营门,其等也举着武器,对冲了过来。
这营门之内便是校场。
营门距离秦军的阵列,也不过十多丈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就没有持箭反击的时间。
是以,守营的秦军五百主,舍弃了弓箭反击的想法,其命令所有人都平端着长戈,迎上了魏军。
待冲营的敌军冲进了校场,秦军五百主楞了一下,却见当头的两排乱军却是没有持戈,其等手中兵器并非是两军接战时,惯用的长兵器。
更非是稀少的长戟军士!
却见当先的那些乱军手中,一手掷着一柄搞笑的短斧。
这是哪里来的游侠?
秦军五百主差点笑出声来。
这敌人也太搞笑了吧!
汝等就算是游侠,也要拿着大一点的巨斧,才能吓吓人啊!
这么一个“巴掌大”的斧头能干什么?
不待秦军五百主笑出声来,却见当面的那些不着甲的乱军,右手一扬,一片银光闪闪的斧头飞了过来。
……
当即,前排的秦军倒下了一片……
还没待秦军五百主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见那些不着甲的斧手,将左手的飞斧交到右手中……
又是一片银色光芒飞了过来。
秦卒又倒下一大片,前排的阵列顿时稀疏了很多。
五百主大惊,急忙吼道:“全军冲击!”
秦军加快了速度,朝着当面的尚不知道名字的军队冲去。
博望坡一声冷笑,吼道:“斧手两轮急投,戈手预备冲击!”
当下,斧手们快速的扔完两波飞斧,然后顺着戈手间的空隙,退入了阵列内。
秦军前面的两排军士,已经所剩无几了。
手执长戈的魏军呐喊着,朝着秦军冲了过去。
血,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