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不管自己的话,让左车的内心正在有着怎样的惊世骇俗,其自顾自的道:
“所以,吾等当下之事,便是在这华阳地界,占据下自己的印记!”
左车回过神来,问道:“陈兄明言,吾等该怎么做?”
其乃是青豚家仆,当日的效忠礼,其乃是以几百年前的奴隶拜见主人之礼效忠委质的。
是以,当听闻陈平欲要将青豚推到一地诸侯的地位上去,左车不由得生出了疯狂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之气概来!
陈平挥挥衣袖,驱散周围的蚊虫,笑道:“吾曾听闻,将军曾经在葵字号营寨发了一个讨秦告?“
左车摸摸脑袋,谄谄不知该如何言语。
当时,其可正是秦军主将啊!
陈平莞尔,笑道:“左兄不要多想,愚弟乃是欲要借将军此告示一用!”
左车思索一番,道:“当日将军说:
自古君王统华夏,皆以仁义治天下!
上有神农尝百草,是为民生解疾苦亦,有大禹治水者,是为防百姓涝于水者……
有华服之章,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君生万民,是为道,万民养君,是为德。
……
志在逐暴秦,复自有,使民得其所,君得其安,祖宗祭祀不可绝。
报黔首之恨,雪祖宗之耻,誓保六国之土,逐残暴之秦,尔等当体之。”
陈平击掌相叹道:“吾虽将不过屯,兵仅两百。
然!
华夏的血不曾冷,祖宗的魂不敢忘!
吾今日告喻尔等,吾欲领兵抗秦,至死方休。
志在逐暴秦,复自有,使民得其所,君得其安,祖宗祭祀不可绝。
报黔首之恨,雪祖宗之耻,誓保六国之土,逐残暴之秦。
壮哉,壮哉!某需要的就是这句话!“、
“陈兄意欲何为?”
左车不解。
陈平笑着问道:“左兄,自古平定一方后,官府都会出一安民告示,不知,将军可曾做了?”
左车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陈平在道:“常言言不正,理不直。
将军不将自己放在合法统治地位上,又该如何才能获得黔首、百姓敬畏呢!“
左车摇头,其乃是后勤人员,这种活计当真是知晓的不多。
陈平叹道:“左兄,吾代将军出一份缴文,就以将军这抗秦宣言以蓝图,左兄将这安民告示送往各地如何?”
听闻陈平的话语,左车才知道,原来占领了一处地方还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在言论上也占据主导地位才行,这就需要一个官方宣言了,这正是安民告示的初衷。
当下,陈平趴在案几上,就着案几上的笔墨,在一方布帛上,将青豚当日的言论写了出来:然后将后半部分改了改,然后吹去墨迹,递给左车道:
“左兄看看何如?”
左车看去,只见前半部分,与青豚当日在葵字号营寨外道路上所讲的并无二质,只是在后半部分青豚说自己乃是一小卒,从军伍起家,领两百兵士抗秦,被陈平给改了。
左车仔细看去,却见陈平在后半段写到:
吾出身军伍,乃是一介小卒,因秦人残暴,扰乱天下,为全生计,不得不领军抗秦。
今日秦居关中之地,得河、汉之险,西抵巴蜀,东连渤海,北接大漠,南临大江。天下九州,已有其五!
彼民多兵重,粮足器佳,控弦执矢,已达百万,垂涎吾中原之土,贪婪吾中原之民,鲸吞天下之心大盛。
吾身负魏王之命,起于魏国之西,历经数十战,终于夺回大魏被占之土。
本将已被魏王命为公大夫,特在此告缴诸方:
守王之土,自有王臣。
破敌之将,自有王命。
孤乃魏王诏书所封公大夫,特告喻诸民,配合吾部军吏,维持各县安稳,抓捕秦国余孽……
勿论庶民,但有立功,皆有诸军管诸城赏赐,功劳大者,更可有各县送来榆关,孤当亲自嘉奖。
丙子年,仲秋,公大夫署喻。
左车细细品味几遍,赞叹道:“将军常言文人一支笔,更胜千军万马,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陈兄的这支笔,更胜千军万马啊!”
陈平自谦的笑笑,道:“此事尚需通传将军,待将军同意,便可复印数份,发往各地。”
左车道:“此事自然,吾等做属下的纵然替将军谋划了,也不能将将军蒙在鼓中啊!”
当即,左车唤来身边短兵,将陈平说书写的布帛交于其手,道:“速速送往尉氏,切记汝亲手交给将军,待将军同意之后,汝当快速返回!”
待士卒离开后,左车问道:“陈兄,这样如何?”
陈平笑道:“将军果乃忠贞之士,公大夫有此属下,当贺,当贺!”
陈平隐隐的一句马屁,拍的左车却是舒服至极。
左车道:“某估摸着,将军必然会同意的,所以吾等也不能闲着,此时汝吾二人无事可做,何不就着陈兄方才之语,书写数份,待将军明确答复之后,吾等便发往各方如何?”
陈平道:“此事易而,左兄且看吾再书一份,左兄照着誊抄便可!”
左车的确是存了考校的心思,其想要看看陈平能不能再次将其默写出来。
哪知道,陈平当真伏在案上,手执朱笔,刷刷一气呵成,左车看去,却是发觉竟然和刚才的那份丝毫不差!
这下便由不得左车不服气了,其赞道:“陈兄胸腹果有沟壑,愚兄不及也!”
当即,左车拿过陈平再次默写的告书,誊抄起来。
而陈平也不闲着,当下两人便赶制了十数份告书,准备等到青豚回复之后,便第一时间发往各地。
日上三竿,尉氏不过才平定数个时辰,是以青豚才刚刚躺下没有多久,便被短兵唤起。
青豚起身一看,原来是榆关来了人。
得知陈平投靠了自己,青豚当即大喜,急忙命令早上赶回的刘勤官升一级,以五百主之职暂代尉氏县尉,暂时主持尉氏的一切运转,其则当即命虎带着大军缓缓而行,自己却是急忙朝榆关赶去。
陈平啊!
西汉初年那个不知钱粮几何、列人自有分工,某只统领全局的那个汉初之相啊!
这可是个人才!
万万不可再让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