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伯子男,这是周朝分封的爵位等级。
此次魏王效仿周朝故智,分封诸侯,亦是采取的这个办法。
周义、青豚两人被封为子侯,而其他三人则是男爵,其中就有张耳。
周义此人一心为国,此次秦军再次来袭,周义当即便征召了三万大军,欲要相助青豚。
其的麾下足有十万人马,可惜封国紧邻大河,另一边便是与秦国交好的齐国,其不敢掉以轻心。
三万大军由周义之弟周康率领。
然而行到了边境,便被阻拦下来。
被封为男爵的齐华却以未得王命不敢放行为由,不放周康过去。
双方交涉许久,还是周义发了怒,魏王又派人前来调解一番,齐华这才让了路。
周康带着人行至张耳属地,听闻周康来意之后,张耳不由分说便命陈馀带着一半兵力,汇合了周康,一起援助华国。
在听闻青豚在墨城成功的堵住了秦军之后,魏王也派遣了五万军卒过来,一起抵抗秦军。
青豚让人传话,将来援的近十五万大军,安排在榆水一线,背水列阵。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王贲大笑。
可叹青豚虽然勇武,然则究竟是见识太少,这自古背水列阵者,焉有胜利之言。
另一面,王贲却是不顾伤亡,加快了累土的速度。
土墙还差不到一丈远便接近了城墙,王贲以近三万人战死的代价,终于奠定了拿下墨城这座华国之都的希望。
此时,王贲手中还有十五六万人
这个时代,并没有巷战的传统,城墙一旦失守,便代表着城池的沦陷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崭新的墨城城墙,早已斑驳陆离,秦军的弩箭,将城墙射成了刺猬,而被华军杀死的士卒,鲜血染红了堆起的土山。
战争的残酷,在墨城之前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战死的秦卒,王贲看也不看一眼,其的眼中只剩下了墨城。
打下他!
然后辖大胜之威,冲垮后方的援兵,如此,整个魏国再无反抗之力!
明日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若是华军无法阻挡住秦军累土,只要剩下的一丈空地,被秦军连接上,华军就再无翻身之机。
今晚,双方默契的选择了罢战,都为了让士卒休息一晚,好迎接明日的大战。
王贲命人将死亡的战马全部宰了,切成大块煮熟了,然后每一个士卒都被分到了一大块。
“吃吧,吃吧!”军吏们鼓舞着士气:“吃饱一点,明日好多砍一些华军头颅,为自己,为家人搏一份前程。”
青豚却是将城内一大半的兵力安排进了王宫里面,剩下的一半人马,则驻守城墙,与秦军对战着。
城内的百姓,早就遣散空了,偌大的墨城,唯剩下军卒
青豚连夜召集诸将,诸人上逃到了深夜,定下了第二日的应对。
次日。
秦军天刚亮便已经用过了早饭,然后在军鼓声中,拍好了阵列。
手执大盾的军士在前方开路,后面是身高七尺的弩手,其等当先冒着华军的箭矢冲了上来,对着城头开始射击。
双方箭如雨下
在秦军弩手的后方,是扛着布袋的军士,其等冒着箭矢跑到土山的前端,将袋子里的泥土倒掉。
张磊的声音早已嘶哑,其几乎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弓手,射!”
嘶哑着嗓子,张磊的手轰然落下。
早已等待多时的弓手,当即瞄准倒土的秦军,射了起来。
“呃”
“啊”
一名名秦卒被射倒在地,却被后方的军士连人带土全部推到了山坡下。
断口在快速的合拢着。
而秦军弩手也瞄准了城头,不断地射杀着华军士卒。
鲜血染红了城墙,顺着留下的排水口,流了下去。
墨色的城墙上,已经变成了黑褐色那是干涸的血迹。
不知不觉日已中天,而秦军也已经将断口合拢。
虎身披重甲,站在城墙上,在断口合拢的一刹那,带着军士跳上了土山。
“儿郎们,给吾杀啊!”
虎的手中拿着一柄特制的加厚长刀,当先朝着一名举戈刺来的秦卒,砍了过去。
“咔嚓!”
那戈手被虎连人带戈斩成两半。
腥臭的鲜血浇了虎一身。
“杀啊!”
后方的秦军步卒,在王骥的带领下,也冲了过来。
两名戈手,见到身着重甲的虎,彼此对视一眼,却是一左一右朝着虎的胸膛刺来。
“啊!喝!”
虎大吼一声,一刀斩断两人的戈头,顺手朝着左边那人的脖子抹去,身子却是直愣愣的撞向了右边的秦卒。
虎身边的短兵,跟了过来,当即一左一右将两人砍死。
“儿郎们,给乃翁冲啊!”
虎依然在爆喝。
“杀!”
王骥怒喝一声。
身为王家子弟的王骥,倒也是一员骁将,只见其持着丈八长戈,“噗噗噗!”的几下,将两名华军刺死当场。
张磊眯着眼睛,看着后方不断涌来的秦军,对着负责抛石机的刘勤说道:“对准后方两百步,遮断射击!”
刘勤领命,大声嘶吼起来。
张磊则指挥着两边的三弓床弩,让其等照着秦军后方斜射过去。
当中的床弩,则是抬高了射角,将弩箭抛射到秦军后阵。
王贲对着李信道:“李都尉,带上汝部,增援!”
李信接令,一挥手,带着部下去了。
“诸位将军,都当打起精神,墨城城破,就在此时!”
“唯!”
众人轰然应喏。
“呼呼呼!”
抛石机抛出的砖石,带着呼啸声砸落下去。
每一架抛石机,发射的都是没有捆绑的砖石。
铺天盖地的砖石,加上遮天蔽日的弩箭,当即便在城墙两百步之外的土山上,隔离了一段无人区。
纵然是将军身穿的重甲,被砖石砸上一下,就算没有打中要害,也能当即要了半条命,更何况是不着甲的普通戍卒呢!
秦军前锋得不到补充,而虎所部,则有士卒源源不断的冲上去,没有多久,前面的秦军便被杀死大半。
余下的秦卒见势不妙,当即从土山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