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常在,碧水长流。
肥沃的农田间,韩江挥舞长鞭,满头大汗,驱赶着一头耕牛犁着面前的两亩水田。
牛儿哞哞长吟。
韩江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浑浊的泥水之中,享受着劳动的快乐。
半天时间过去。
替牛儿解开了身上的犁具,韩江扭头看着身后已经开垦好的水田,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终于弄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帮梨花家耕田了。
摸了摸满脸的汗珠,韩江拎起了田埂旁的水壶,咕咚咕咚牛饮着清凉的泉水。
“韩大哥,韩大哥!”
身后,响起了急促的呼唤声,一名脸颊跑得通红,体型圆滚滚的小胖子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韩大哥,你怎么还在这耕田啊,明天就要成亲了,你还不快回去准备,你爹都急了,正朝着扁担往这来呢。”
抢过韩江手里的水壶,小胖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后,拉着韩江就往回走。
我爹?
听到这个词汇,韩江澄清的瞳孔,突然闪过了一丝疑惑。
但很快,空气中一缕无名波动拂过。
他眼中的疑惑瞬间被覆盖遮蔽,重新变回了一片澄清。
“哦对哈,我都给忘了。”憨笑挠了挠后脑,韩江连忙跟着小胖墩往家的方向跑去。
……
翌日,村子东北角。
欢天喜地的唢呐声响彻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落里。
唢呐锣鼓,吹吹打打。
一身大红喜服的韩江,在家人亲友的簇拥下,一路跟着喜婆来到了村子的西头。
红喜贴墙,彩条悬门。
在这一众婶娘叔舅的吆喝大笑中,韩江来到了自己的老丈人家。
“何大叔,我来接梨花了。”
站在院子里,韩江手捧着一朵大红绣花,大声朝着堂屋喊道。
“傻小子,还喊大叔,叫爹。”
一旁的喜婆闻声,赶忙推了推韩江,纠正他的称呼。
“哦哦,爹,我来接梨花了。”
哄堂大笑之中,身穿红娟衫的新娘子何梨花在娘亲的搀扶下,走出了堂屋。
新娘子登场,气氛瞬间火热到了顶点。
在众人喧闹起哄下,韩江笑着来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前,弯腰下,让妻子轻轻趴伏在了自己的背上。
这是村子里男女成亲的老规矩。
新郎要亲自到丈人家把自己的妻子一路背过来,而且一路上,新娘子的脚还不能落地。
寓意着婆媳两家,从此合为一家,共结连理。
感受到背上柔软温热的躯体,韩江心神一晃,随即抬头挺胸,在亲友们的吆喝下,背着自己的小娇妻,坚定不移的往回走。
新人回门,锣鼓唢呐声一路相随。
整个村子仿佛都随着这喜庆欢快的曲调,变得鲜红而喜庆!
……
而此时,村子外的一座老山边。
乘船带着韩江他们进入这人间仙境的老叟,正一脸狰狞的咆哮:
“给我抓住他!绝不能再让他跑了!快啊!”
随着老叟的低吼怒喝,数十名模样普通的农夫老妇,身形敏捷的追捕着一道赤色身影。
闪转腾挪,宛如一只纵横山林的老猿,朱鹏扭头看着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的农夫们,嘿嘿一笑:
“想抓我?嘿嘿嘿,你们还嫩点。”
言罢,朱鹏后背那若隐若现的赤翎大鹏的胎记猛然一亮,一股神秘玄妙的花纹从胎记上蔓延至他的全身,原本就快若疾风的速度,顿时暴涨数倍!
让他直接撕裂虚空,拖着冲破音障的环形气浪,瞬间摆脱了追赶他的农夫。
望着眨眼就要没影的朱鹏,老叟面色扭曲,神情恐怖:
“继续追!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跑下去!”
……
村子里。
一整天的成亲礼数下来,喝的醉醺醺,已经不省人事的韩江,被自己的两个大舅哥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新娘。
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上,浑身酒气的韩江眼神朦胧,嘴里还嘀咕着再来一杯。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走了啊妹夫。”笑着拍了拍韩江的大腿,两人大笑着离开。
新房中,早已等候多时的何梨花,看着烂醉如泥的丈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自己掀掉盖头,走到床边。
把丈夫翻了个身。
“虎儿哥,虎儿哥。”叫着丈夫的小名,何梨花轻轻拍打着韩江的脸颊,试图将其唤醒。
“别耍赖,快喝,你搁那养鱼呢。”俨然还以为自己还在酒桌上,韩江嘟囔了一句,又把身子转了回去,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望着鼾声渐起的丈夫,何梨花关切无奈的眼神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贪婪和渴望。
确定韩江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
何梨花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轻轻解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了那宛如荒古凶兽般魁梧,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身躯!
“我的天呐……这……这真是活人的身体吗?”
痴迷的看着眼前宛如艺术品的肉身,何梨花瞳孔震动,嘴角难以自拔的留下了一缕口水。
“这么浑厚的气血,我一个人怕是都吃不掉,不,应该是我们一家子都没办法消化。
他一个人,就抵得过那些人一百个!
不管了,这第一口,我得先来。”
舔舐了两下嘴唇,何梨花的双手蓦然变得一片乌青,尖锐的指甲,如同虫豸的口器,缓缓朝着韩江伸过去。
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韩江身体的刹那。
沉睡的男人突然眼皮一跳。
体内沉眠蛰伏的恐怖气血骤然涌动,如同一口火山即将喷发,像是要从沉睡中复苏一般。
感受到这股可怕的气息,何梨花脸色一惊,连忙收回手掌,变回原本的模样。
而没有了危险气机的刺激,韩江体内暴动的气血又重新平复下去。
“好可怕的家伙,这具身体几乎已经被他炼成了一尊战斗兵器,哪怕本身意识已经沉睡。
但只要感受到危险气机,身体本能就会立刻复苏!
刚才我如果碰到他,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其击杀!”
满脸余悸的看着酣然入睡的韩江,何梨花神情阴沉。
如此美味的一顿饱餐放在面前,却一口不能吃,这无疑让她生出了一股抓心挠肝的难受感觉。
看来,只能再等等了,等到他的意识彻底被同化消散,再联合大家一起动手,这样最为稳妥。
打定了注意,何梨花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这第一口的美味,她是没办法独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