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7:30,天还大亮。
白姑妈和白姑父回来了,先去医院看了白朗,还问护工:“他们校长来过了吗?”
护工说:“来过了,但是坐了会就走了。”
“没说什么?”白姑妈顺口一问。
“没有。”
护工交代完就走了,白姑妈累的半死坐沙发上,“新工业区那边的生意麻烦得很。早知道不去了。”
白姑父点烟,白姑妈又说:“别抽你那死烟了。”
白姑父默不作声掐掉了烟,望向窗外。
白姑父给白姑妈捶捶后背的时候,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什么?虎堂哥哥在病院发病了?白南南去求老太爷,不让她回松市?!”
白姑妈跺着脚,“我们回家!”又看了眼还睡着的儿子白朗,低声叹,“废物,远不如你大哥!”
两人又是风风火火地离去。
他们到家时,白惊华还在和家人们一起吃饭,白露露没了白朗帮忙,如虎断臂,施展不出来什么招数,也不敢直接对上白惊华锋芒,她心知白惊华是个不好对付的软钉子,扎人是寸入皮肉里的那种疼,扎的人无法求救。
白露露打心底觉得白朗哥哥是被白惊华害惨了,一切都是因为白惊华而起,因自从白惊华回家,家里就风波不断,从没好过。
但是电视里突然发出紧急新闻,新金融区中心大楼,因为燃油泄露,炸了。
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真惨。”白惊华感叹,然后放下筷子,装模作样地双掌合十。
杨校长在那大楼里面不知道第几层。
她只是托看过原文的福,随意处理看不惯的人哦。
白姑妈和白姑父也开始吃饭,言语间多次提及要白南南走,因为她们找来白惊华的主要原因,就是替换白南南。
但都被白老太爷给否了。
“她表叔给打电话了,孩子哭得很伤心,多事之秋,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老太爷的话一锤定音。
白姑妈恨恨地几乎咬碎全牙,那自己接白惊华回来干嘛?接个祖宗回来自己养着?这个白惊华是假的假的假的!偏偏哑巴亏只能咽到肚子里。
晚上,白惊华吃水果吃到一半无聊,准备去洗澡。
结果因为浴室是可以连通的,白允系着浴巾撞见了端着水果盘,嚼着橘子,在试水温的穿着裙子的白惊华。
白允有些尴尬,第一反应是白惊华是不是故意的,少年耳根略红,身姿高挑修长的他,一走一过却有一股属于少年的清香,是那种微微撩拨人,却又不让人真的近前的莲香,一个高大男生有这样的香气,反差的厉害。
白允摘了眼镜后,五官更是俊俏立体,带着一种靠谱的坚韧和精明,水珠顺着胸膛滑落,湿透的发丝随便捋到脑后去,露出两只白白嫩嫩的,好像等人采撷的小耳朵。
“.......”白允尴尬地和白惊华擦肩而过。
“来年要高考了吧。”白惊华突然说,“有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
白允猛地回头,好像触电了。
“用不着你。”白允声音有些没底却又强撑的帅气可爱,“你看你那点分。”
“我分数怎么了?”白惊华无赖地耸肩,“和你南南姐一个学校啊”
“南南姐比你强。”
“那可不一定哦。”白惊华撇嘴一笑,“要不要我们比赛做题,我给你展现准大学生的实力?”
白允认认真真看着白惊华的眼睛。
然后要多嘲讽,有多嘲讽地一笑。
“不服?好,我要挑战你。”白惊华语气悠然。
-
白惊华快速洗了个澡,就钻进白允的卧室。
白允毫无警惕地带白惊华进去了自己的卧室,毕竟要比赛做题。
白惊华上辈子没有男人缘,这辈子得到这个小说炮灰女配的垃圾身世,却也因祸得福拥有了美人脸,也是第一次走进男孩子的卧室。
柜子上陈列着一些动漫手办和船舰模型,让人可以想象到有些幼稚却又自己觉得很成熟的少年抱着模型,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知为何很是可爱。
布置还算不错,而且论整洁程度,作为恶女的白惊华不喜欢肮脏的地面,但也不喜欢过于整洁的桌子,所以她的桌子就跟垃圾场一样,但地面很干净。
白允就相反,这里那里都干净的不得了,甚至就连被窝估计都一点灰尘都没有的样子,唯一散乱的也就是拿出来的练习册吧。
腿型姣好的白允,戴上了鼻梁上的精致眼镜,白惊华突然觉得这小子有些过于瘦弱了。
白允说:“你也就五百分出头的实力。”
“嗯嗯,我菜。”白惊华一反刚才一定要和白允争高下的样子,突然举起手作投降状。
然后却也做起了卷子。
让白允更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白允或许很在意输赢,一说做题就认真到无法自拔,直到他做完一面,骄傲地翻面时,突然愕然发现,对面的白惊华托腮就那么盯着自己。
难道一直看着我?少年很是尴尬,心也奇怪的一跳一跳。
“干...干什么!你看我干嘛!”
有些慌了,白惊华的眼睛就像狼一样,让人看不透。
白惊华面无表情给他展示卷子:“看我画的像不像”
“什么——?”白允看见白惊华那草稿纸上竟然画着自己写题的样子,别说画的还挺传神。
“你敢耍我!”
白允一拍桌子。
白惊华做作地捂住耳朵:“这么小气?画画都不让?我都做完了。”
“我不信。”白允拿来一看,愣愣发现,果然,白惊华连大题都写的一空不留。
他手指一抖,自己可是只做完半面而已。
这是押题50套密卷,难得很,还是数学题。
白惊华一边转笔一边打哈欠:“你可以帮我对一下答案嘛,我还没有画完。”
白允羞愤欲死,“你不许再画我!”
“怎么你们两兄弟都喜欢吼人啊,还喜欢动手”白惊华若无其事,“那就不画了吧。”
白允对了对答案,发现白惊华全对。
他惊愕之余,又愤然:“画我干嘛,有病,给我撕了!给我...”
“不给。”白惊华拿着纸后退,“草稿纸你也要,你又不缺钱。”
“不许画我。”白允脸上出现了羞愧的红韵,“听到没有!”
他从白惊华手里夺过草稿纸,狠狠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滚出我的卧室。”白允还算维持呼吸稳定。
白惊华还是耸耸肩,照样出去,气的白允在原地气都上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