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有傻了,她坐在床上,十分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幻觉。
白宁远还没等吴小有再一次说话,已经先一步离开的房门。
将房门关紧,白宁远无力地靠在门边,他额间的碎发,将他的眼眸完全遮挡住。
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也能猜得到,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不可能和吴小有说实话的,但是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她会一直痛苦下去。
她已经没有了沙沙的记忆,也许离开他,时间久了,也会过得很开心。
而他,愿意默默守护她……
砰!
身后的门重重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卧室里面,传来了疯狂砸东西的声音。
“白宁远,你这个混蛋!”
吴小有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要抒发心中的怒火。
她不过是气话,不是认真的。
他可以不告诉她实情,编个谎言骗骗她都不可以么!
摔了一夜的东西,可是白宁远就是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他们就退了房子,打算回到凯德家园去。
民宿的门口,吴小有倔强地自己拎着行李箱,站在民宿的门口。
“你自己开车回去,我已经买好了回去的火车票,到了凯德家园后,你自己收拾东西,搬出去。”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孤零零向前走去。
她在心中默默数着步子,心中无比期盼那个人可以开口叫住她。
然而没有,并没有。
直到她坐上出租车,他竟然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车子启动,吴小有趴在后座上,望着白宁远车子的方向。
她甚至希望白宁远可以像电视剧那样追过来,但是他没有,没有!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捂着嘴,缩在车子的后座,低声抽泣了起来。
白宁远看着车子渐渐远离,他的心,又何尝不难受。
只是,这个决定他不后悔。
“怎么,舍不得?既然舍不得,就去把她追回来啊!”
孟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白宁远的身后。
也许,是在吴小有坐的出租车,转弯的时候吧。
白宁远摇头,他咬着牙,毫不动摇地说:“这个决定,我不后悔。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自己的弱小。甚至,没有一次真正的的保护她。每一世,都是如此。这一次,哪怕付出生命,我也绝不会让她收到伤害。离开了我,赤烟,也许不会再向她出手了。”
赤烟多次找吴小有的麻烦,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你决定了?离开她?再也不见她?”
“当然,当然不能。”白宁远怎么可以做到不见她,“回去以后,我会偷偷租下对面的房子,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好保护她。”
孟孟:
他们两个,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到最后谁也离不开谁。
接下来,孟孟该说正事了。
她挺直了身体,目光凝重地说:“白宁远,不对,无洛。已经查明你那个青梅竹马赤烟,背后之人是谁了。他可是个,你绝对猜不到的人。”
“是蚩尤吧。”白宁远真的是给孟孟带来了巨大的惊讶,竟然一下子就说对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赤烟能隐藏身份这么多年,还能活于世间,定是成了谁的契人。而那个人,他的力量要在所有人之上,包括沙沙在内。三界之内,除了蚩尤,我想不出第二个。”
“哼,恢复了记忆,你倒是很聪明嘛。既然知道了是蚩尤,你还要离开她。就不怕,蚩尤会报复沙沙。”
“不会,这么多年,他要是真的想下手,早就下手了。蚩尤的目的,绝不在沙沙。”
白宁远分析得,确实有道理。
蚩尤,也绝不会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但是,他不是,并不代表赤烟不是。
她肯成为蚩尤的契人,为的不就是要报复沙沙么?
“无洛,这一次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轩辕家是她的牢笼,赤蝎族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上,撑到了太多的责任。所以,我一直在尽我所能,让她开心。这一世,她投胎了,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其实我是为她高兴的。所以,我更要守护她,让她尽可能活下去,让吴小有活下去。”
然而,命运是残酷的。
有些事,有些人,他们的命运早已经注定。
该发生的,避免不了。
该死的,也活不了。
吴小有不属于人间,永远不属于。
……
吴小有拉着行李来到了火车站,她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强烈的孤独感。
扶着行李箱,她红肿的眼睛,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这时,只要她肯回头看,定能看到站在对面街道的白宁远。
白宁远:不管是沙沙,还是吴小有,你都要学会坚强,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而吴小有,哪里买到什么车票?
现在可是春运啊,车票早已经卖光了。
拉着行李箱,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汽车站。
也许,还可以坐汽车回去。
她擦干了眼泪,拖着箱子,向汽车站走过去。
春运期间,汽车票也早就卖光了。
她无助地站在街上,心中这个恨啊。
早知道,就等回去的了。
她又不想回去住什么民宿,这里的蟑螂好大得个头,她害怕。
白宁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得让她晚上到家才行啊……
他想了想,听到正在不远处,正在揽客走私的黑车司机。
白宁远掏出钱包,向那个司机走了过去……
正当吴小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方头方脑,个子十分矮小。肩膀很宽的男人。
“小姑娘,去哪啊?只要价钱给到位,哪都去。”
突然来到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吴小有的救星。
“师傅,我要去蓝海市。”吴小有闹心欢喜地问,根本不考虑,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坏人。
男人点了点头:“好啊,可以去,小姑娘路费是一千块。”
男人说话的时候,心紧张得都快停止跳动了。
“你到她面前,按照一个人的价格,正常要,不需要把价钱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