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案子了?当警察的也真是忙,算了,这次就不怨他了。
收好手机,吴小有往白宁远告诉自己的地址赶去。
老陈在客厅开会踱步,等着白宁远来,妻子出去买菜了。老陈觉得有些后悔,心中的恐惧的被不断放大,把客厅和房间的所有灯都点亮,也不能驱赶他心中的恐惧。
刚才应该和宁远说的,老陈这么想着。
楼道上的灯光一闪一闪,最后“呼”地一下,全部熄灭。
黑暗之中,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一步一步向老陈家的门口逼近。
女子的眼睛有鸡蛋般大小,紧紧盯着房门,似乎能够透过房门看到里面焦躁不安的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屋内的老陈听到有人敲门,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是不是宁远来了啊。
毫无戒备,老陈推开了那道安全的“屏障”,刚推开一条缝隙,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
紧接着听到门后方的人说道:“第一个就你好了!”
……
白宁远赶到老陈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吴小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小有,你等多久了?”
看了看时间,“不多,十五分钟吧,案子不好办么?”
“不是。”白宁远摇了摇头,“是一起自杀案件,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不过,有些地方很奇怪。”
奇怪?正准备问怎么个奇怪法,后方有个妇人叫住了他们。
“宁远啊,你来了。你叔说你要来,这不,我刚把菜买回来。”
“婶,不用这么麻烦。”
“唉?来了就是客人,哪能让客人不吃顿好的,再说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和老陈。”
老陈的妻子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吴小有,眼中尽是惊艳:哎呦,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比电视上的明星都好看。
“宁远,这位是……”
说了半天话,白宁远还没介绍吴小有呢!
“婶,这是吴小有,我朋友。也是,是我现在的房东。”
“您好。”吴小有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哦!”朋友!还是房东!陈婶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啊!般配得很!有戏。
“吴小姐,一会啊,婶给你露一手尝尝。”
还要吃饭?吴小有心中有些反感,不过嘴上并没我说。
吴小有不说,不代表白宁远不知道,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在陈叔家吃饭,只是陈叔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先过来一下。
“婶,我们就不吃了,一会儿还有事。咱们先上去吧,叔他不是有事情找我么!”
陈婶也不是个糊涂人,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也不能勉强。
“好了,先不说吃饭的事,咱们先上去,你陈叔啊,等了你好久了。”
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住宅楼的墙皮有的已经轻微掉落,有些路灯也是忽明忽暗,而且不时地会有一只肥大的老鼠突然窜出来,吓他们一跳。
“婶,陈叔找我什么事啊?”
“他啊,我看多半是心病,说什么和今天白天海边发生的女尸有关,具体的我也说不明白,等会儿听他和你说吧。”
海边的女尸?陈叔和梁玉娟有什么关系?
吴小有一听才知道发生什么案子,原来是海边死了人。
“奇怪,这个老陈怎么不开灯啊?也不嫌弃黑。”
陈婶在楼下看到屋里乌漆麻黑一片,嘴里发着牢骚。
单元门就是一个大铁门,谁都能拉得开,谁都能进。
楼梯很破旧,灯光也是昏暗的,有的楼层干脆就不亮。
老陈家住在五楼,因为灯光太暗了,吴小有怕绊倒,所以一直盯着脚下走路。
忽然她的身体微微一顿:不对,越往上走,有一丝很微弱的阴气,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子细微的臭气。
偷偷拉了拉白宁远的衣袖,轻轻叫到,“哎,白宁远。”
吴小有有话要说,但是又不敢大声,白宁远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吴小有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白宁远,有些不对劲,一会儿小心点。”
吴小有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白宁远走在了两位女士的前面。
到了五楼,陈婶已经找出了钥匙,正准备开门,白宁远阻止道:“陈婶,我来吧。”
“啊,好。”陈婶有些不解地把钥匙递给了白宁远。
钥匙刚要插进去,吴小有就站到了白宁远的另一边,贴着他的右耳说:“小心一点,这一层楼,有很重的血腥味,很重,而且好像就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
吴小有的鼻子很灵敏,上到三楼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还有特别细微的臭气。
五楼尤其的明显,尤其是门缝处特别的重。
吴小有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陈在里面,总之,里面一定是出事了。
白宁远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起来,钥匙被插进锁孔,“咔嚓”一下,锁便被打开了。
慢慢把门拉开,刚出了一点缝隙,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回不要说吴小有了,就连白宁远都闻到了。
门被拉开了,白宁远却没有把它完全打开的勇气。
陈叔一直很照顾自己,知道自己没有亲人,每到过节的时候也都会想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要把自己赶走,但是自己已经把陈叔当做了亲人。
陈婶见白宁远迟迟没有动作,心想难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刚才血腥味自己也闻到了,夫妇两人无儿无女,彼此相依为命,陈婶不敢想象老陈出事自己还怎么活?
三两下拉开了白宁远,一把把门拉开,伸出手,熟悉地按下了客厅灯的开关。
“婶,你等等!”白宁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屋子里面的灯被打开,而里面的情景也惊煞了在场的三人。
墙上,棚顶,窗户上到处都是迸溅的血浆。
因为时间的关系,鲜血开始凝固,从棚顶往下坠落,形成一道长长的血膜。
电视上,沙发上,凳子上,桌子上,上面多多少少都悬挂贴看似是内脏夹杂着血肉的东西。
地板上,大块的肉摆在那里。
大概是由于开门引起的震动,陈婶的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本能地用手接住。
陈婶感觉到这东西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上面还有些毛茸茸的。
不敢去看,却又不得不看,陈婶低下了脑袋。
原来竟是老陈的头颅,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妻子,瞳孔放大,不难看出他死前的恐惧。
陈婶没有哭,没有叫,双手自然地落下,老陈的头也像一颗足球一样滚到了地上。
陈婶的身体不停地向后仰去,还好白宁远眼疾手快接住了陈婶,原来陈婶早已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