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白宁远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陈婶醒了，可是情况很不好。

到了医院的透过病房的玻璃，陈婶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大夫，她醒了就一直这样么？”

“是，不哭也不闹。不过你别担心，精神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以后只要帮助她走出阴影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

未来的两天，相安无事。有的人在庆幸，有的人在担忧。

吴小有和白宁远的心情从未轻松过。

“小有，梁玉娟是放弃了么？”

“怎么可能。她费了那么大功夫，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再等等吧。”

可这平静，就在第三天的晚上被打破了。

今天妻子买了很多螃蟹，晚饭曲和吃的很开心，开心的后果自然就是吃多了……

配着妻子儿子看电视的曲和，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疼痛，一下比一下疼。

妻子关心地询问：“老曲，怎么了？”

曲和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痛苦地说到：“哎呦，老婆你做的螃蟹太好吃了，好像吃多了，你和儿子先看电视，我去个厕所。”

弯着腰，双手捂着肚子，曲和关上了厕所的门。

坐在马桶上，一阵“噼里啪啦”，曲和露出了一个享受的表情。

“哎呦，终于舒服了！”发出了一声感叹。

忽然，曲和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刚才是自己的错觉么，怎么感觉有东西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屁股。

想着想着，曲和感到自己的屁股又被戳了一下。

这回可是真的，慌张地站了起来，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提。

看向马桶的冲水口，曲和的脸变得惊恐。因为一张惨白的脸正从马桶的冲水口直直地盯着自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下一个，就你吧！”

鬼，有鬼，这世上真的有鬼。

曲和连裤子都没提，找准门的方向，像门口冲去。

就在手即将碰到门把之际，一只无比恶臭的手捂住了曲和的口鼻，并且把他向后拽去。曲和感到自己离门把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绝望着，想求助，想大喊，想告诉客厅的妻子和儿子快跑。可此时的他又是无力的，又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曲和的头，把曲和的头向马桶里面按去。

曲和整个人趴在马桶上，使劲地挣扎，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也被客厅的电视声盖过。

没一会儿曲和停止了挣扎，不动了。

马桶的体身开始轻微地扭动，随着扭动，曲和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没入马桶。

此时，马桶就像一条蟒蛇的头，一点点把猎物吞入腹中。

等到曲和的身体完全消失，马桶水箱上的冲水按钮，自己按了下去。

“哗啦啦”，水箱的水流了出来，上下翻滚冲刷出来黄色红色的液体，积满了整个马桶。

孙梦然在客厅搂着儿子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剧，刚才厕所的冲水声她听见了，可过去这么久，曲和还没有出来。

把儿子轻放在沙发上，“儿子，你先自己看着，妈妈看看爸爸去。”

“好！”五岁大的小男孩乖乖点点头，一个人一边拿着玩具，一边看着电视上来回走动的人。

“老公，老公？”孙梦然敲了几声门，没人应答。

奇怪？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推开了门，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孙梦然又在家里找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曲和的身影。

“奇怪，老公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听到门响。难道看电视看得太认真了？”

孙梦然只当曲和有事出去了，没有当一回事，继续坐到沙发抱着儿子看电视。

……

洪亮睡梦中感觉有湿漉漉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的脸上，还有毛茸茸的东西弄得痒痒的，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子臭味。

胡乱地伸出手擦了擦，想要拨开令他不舒服的异物。

拨了好几下，洪亮感觉那东西还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张有脸盆般大小的嘴向自己扑了过来。

睡意顿时消散，洪亮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喊救命，眼前一阵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洪亮的妻子沈佳心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看闹钟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钟。

沈佳心有些恼火：“老公，七点了，你怎么都不叫我，再不起来，上班都要迟到了！”看着闹钟，沈佳心大叫。

可是另外一旁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这回沈佳心更生气了，“洪亮，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睡得跟个死人一样，老公？老公？”

洪亮没有声响，沈佳心回头一看……

“啊！”

似乎要震破喉咙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洪亮本该躺的位置上，一具无头男尸僵硬地躺在那里，鲜血已经然后了整个床单。

沈佳心这才发现，自己的右半身也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液。

男尸右肩膀上的黑痣，成为了沈佳心辨认男尸的身份正是自己的丈夫洪亮。

大家还记得洪亮是谁么？就是之前梁玉娟的辩护律师。

刘一鸣带人赶到的时候，沈佳心正满身是血的站在楼下，楼底还聚集了很多小区的居民，三两个，四五个一小堆，讨论着楼上发生的惨案。

刘一鸣，白宁远等人走进卧室一看。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场面，不比陈平的好。

吴小有本来是不应该过来的，只是白宁远准备出任务的时候，和她提了一句，说“洪亮出事了。”

一听“洪亮”这个名字，吴小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便问：“洪亮是谁？”

“洪亮，就是当初为张成辩护的律师。”

原来是那个人。

弄明白了洪亮的身份，吴小有决定去，说不定会有梁玉娟的线索。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那股子似曾相识的臭味，就是梁玉娟身上的味道。

“白宁远。”

“怎么了，小有？”

“味道，梁玉娟的味道，我在她的尸体上闻到过，在这个屋子里也有。”

“这么说，洪亮，也是梁玉娟杀的？”

“应该错不了，洪亮这个时候死了，你不觉得太巧了么？”

白宁远不语，也算是默认了。走到刘一鸣的身边，对他说明了情况。

刘一鸣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陈平，洪亮这两个人的案子，注定要成为悬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