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远，你知道什么是“见面”么，“见面”是双方见面，那次我只见到你，可你没见到我。所以，我没骗你，没骗你。”

小丫头有的时候歪理特多，不过罢了，白宁远也不想追究了。心里没什么不高兴，反而有些开心：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分。

门外，小飞跪在孟孟面前苦苦哀求：“大人，我之前按照你说的，把白宁远那个小子带进冥界，然后我再去吓唬他，最后小有姑奶奶来个美救英雄，这事就算成了。可是，我的精元被小有姑奶奶拿走了，您看，您能不能帮帮我，帮我要回来！”

孟孟很不耐烦，一口回绝：“想要回来？没门，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让你把人吓晕了么，吓晕有什么用！好在他们两个缘分不浅，没多久就遇上了，不然我就拿你去喂我的小可爱去！哼！”

……

说了这么多，问了这么多，其实白宁远最想问的只有一句话：“小有，那天，我和你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吴小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那个时候听到这句话，吴小有心里是震惊的。惊得不是白宁远的那句“喜欢你”，这几年，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人说过“喜欢你”。可是往常自己只觉得麻烦甚至厌恶，但白宁远，心中确有一丝感动和紧张。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但这种感觉是喜欢么？吴小有不知道，也不知如何回答白宁远，所以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头深深地压进枕头，沉沉地说道：“白宁远，我困了，想睡觉。”

长长的头发散落，盖住了精致的小脸。白宁远显得有些落寞，左手不自觉的攥紧后又松开。

睡觉？刚睡醒怎么可能睡得着。

既然现在你不想回答，我也不逼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来的。

……

入了夜，吴小有睡意全无，睡了一天一宿，要是还能睡得着，就真是一头猪了。

披上衣裳，走出了病房，门口身材高挑的人影，伫立在门前，冲着窗外看着夜景，陷入冥思。

吴小有假装没看见，绕过那人，一瘸一拐地走着。

熟料那人挡在吴小有面前，“怎么，看到我都不说话？”

吴小有撇了孟孟一眼，从孟孟身边绕过，不理会。

孟孟一看有些不解，拉住吴小有的手，问道：“吴小妞，你怎么不理我了？”

孟孟的问题，吴小有觉得简直就是好笑。为什么不理她？要不是她在背后做的一切，怎么会出这么多事，死这么多人！

挥开孟孟的手，吴小有话语间带着明显的生疏：“孟婆大人是谁，岂是我有资格理的？”

过了这么多年，孟孟要还听不出吴小有话里有话，那可就真的是白活了。

“吴小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生什么气，白宁远和你表白了吧，你不高兴么？”孟孟真的不知道自己存在哪里。难道她不喜欢白宁远，不太可能吧难道白宁远惹她生气了？那一会儿去问问去，要是真的，自己就刮了他，求饶的样子，一定很好玩！哈哈！

孟孟没有一丝歉疚之意，反而幸灾乐祸。吴小有彻底怒了，也不顾孟孟的身份，对着孟孟一顿大喊：“那天，我联系不上小六，联系不上媚媚姐，甚至和整个冥界都断了联系。我问你，是不是你弄的？”

孟孟点头：“是啊。”

“你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陈平，曲和，洪亮，他们都是好人，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就连我和白宁远都差点死了。孟孟，我们这些人的姓名于你而言，真的就如同草芥一般么？”

孟孟狭长的丹凤眼，一闪一闪的，单手摸着下巴，上下左右打量着吴小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神情严肃，让吴小有有些不自觉地紧张。

“噗嗤”一声，孟孟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唉，我看啊，你是真喜欢上白宁远了。”

“你什么意思！”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刚才问我，人命于我是什么？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连草芥都算不上。若不是因为你，白宁远的死活我也不会管，甚至还可能会想办法杀了他。”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孟孟的身上，此时的她看着既陌生又熟悉。

孟孟又说：“小有，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孟婆，是冥界的神，管得可是阴间的鬼魂，谁敢指望着我救人？”

“实话和你说了吧，小有，冥界的鬼魂一旦投胎转世，便暂时脱离了冥界。掌管冥界的神，包括小六等人在内，不得杀害人间生灵，我都不能杀了他们，为何要救他们。”

一时的冲动，吴小有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点孟孟是冥界的孟婆，自己有什么权利让她做这些？

吴小有一脸纠结的表情，落入了孟孟的眼中，嘴角闪过一丝丝的玩味，“小有，人命于我确实连草芥都不如，那于你呢？以前的你，不也是如此么，什么时候你会在乎这几个陌生人的命了？是不是……从遇到白宁远开始？”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自己之前不是这样的，何时开始会为这些陌生人做这么多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轻轻拍了拍吴小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想想吧，小姑娘，问问你自己的心，姐姐我先出去浪一会儿，吼吼！”

孟孟走了，吴小有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喜欢是什么感觉？自己真的喜欢白宁远么。

喜欢？不喜欢？吴小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来回折腾了几圈，脑子顿时有些懵懵的。

肩膀一沉，厚厚的羊绒外套披在了肩上，回头一看，那是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只听那人缓缓开口说道：“天凉了，多穿点。”

隔着厚重的外套，吴小有似乎感受到了白宁远手掌传过来滚烫的温度。

不由自主地靠近白宁远的身体，身体上的温度似乎隔着空气也传到了吴小有的身上。

此刻自己的体温很凉，吴小有需要温暖。

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想听。伸出双手环住了宽厚的肩膀，白宁远身体明显一顿。

趴在白宁远的怀中，吴小有娇声说道：“别动，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我有点冷。”

大手附上了胸口的那颗小小头颅，眼底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