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见吴小有皱在一起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走上前去推攘着白宁远和钟欣雅,嘴里不停地埋怨着说:“宁远,小雅,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做饭,快去。房东小姐那么娇贵,怎么能做这些活呢!”
钟欣雅听着母亲的一言一行很是失望,可当着吴小有的面,钟欣雅又怕母亲没有面子。
而白宁远更是把钟母从小当做母亲一样对待,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钟母。目光投向站在另一旁孤零零的女孩,女孩的眼中尽是尴尬与局促。
在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家中,吴小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钟母目光移向了客厅,挽着袖子笑呵呵地向阳台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发着牢骚:“宁远啊,你说说你,没地方住,怎么不来你婶家住,以前又不是没住过。虽然你和房东小姐在一起了,可是我看那房东小姐应该还是个学生吧,影响多不好,要不还是收拾收拾和婶回家住吧,啊?宁远。”
钟欣雅此时此刻真的后悔带父母过来,明明之前说好,就是过来看看而已。
抱歉地看着吴小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可是吴小有根本没看到钟欣雅充满歉意的目光,她的眼睛一直紧随着钟母。
钟欣雅一看,母亲径直走向了阳台,双手已经碰到了紧闭的窗帘。
因为小宝的缘故,所以房子里的窗帘早就被吴小有换成了厚厚的遮光布。加上这段时间小宝的身体不好,所以两个人商议,窗帘就不打开了。
现在钟母要拉开窗帘,虽然是晚上,不过吴小有的东西,也不是谁想动就动得了的。
一把抓住了钟母欲要拉开窗帘的手,轻轻一推,钟母整个人向后倒去。嘴里还发出了痛苦的哀鸣:“哎呦,房东小姐,你要摔死我老太婆啊!”
哼!倚老卖老,装腔作势!吴小有心中一点都没有觉得钟母可怜!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冰冷地发号施令。
白宁远伸手扶住了钟母,看向吴小有的目光有些许的责怪,“小有,你怎么能这样,她再不对,毕竟是长辈。”
吴小有嘴角轻轻一抬,讽刺地笑了。
“白宁远,这么说,你是怪我喽?”
“我……”白宁远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失望透顶,吴小有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愤怒:“你们不走,我走!”
说完,衣服也没换,鞋也没换,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小有!”白宁远想叫住她,可是吴小有已经夺门而去。
把钟母安放在沙发上,匆忙对钟欣雅说了一声:“小雅,叔叔阿姨就拜托你了。”
“宁远,我们好不容易来看你,你这就要扔下我们走?你忘了,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叔是怎么对你的了?你如今为了一个小丫头,连你叔和婶都不顾了,是不是?”钟母的声音很不悦,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钟父在一旁,看着钟母的行为,也责备到:“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想管也管不了,你这么一闹,让宁远多为难!”
“那女儿的幸福呢,你也不管了!啊?”钟母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追问白宁远:“宁远,你也知道小雅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如今你却和一个臭丫头在一起。我女儿这么多年为了等你,有多少好的男人追她。她呢?都拒绝了。你呢?认识了个长得好看的狐狸精,就给你迷得找不到北了是吧,你……”
白宁远念钟母是长辈,已经一再隐忍,说自己没关系,可是钟母一口一个臭丫头,狐狸精的,白宁远绝对不能忍。
“婶!我是对不起小雅,不过是我下贱,非得缠着人家小姑娘不放,我也心甘情愿被她迷。哪天,我会登门对您二老道歉,现在,我必须追我的“狐狸精”去,你们随意。”
一句话把钟母不知是气得,还是惊得,哑口无言。
白宁远头也不回地走了,钟母坐在沙发上,气得牙齿上下直打颤。
“白宁远,你给我回来!”
“妈!”
一直没有开口的钟欣雅终于说话了,“妈!我真的对您太失望了。”
就在刚才,母亲亲手把白宁远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留恋与尊敬,硬生生的给斩断了。
……
一时冲动跑了出来,吴小有立马后悔了。
为什么自己要跑出来,明明就是自己的家,要出来也是他们出来。
回去?吴小有摇摇头,那面子何在?
身后没有期盼的人追过来,一个跺脚,吴小有向小区大门口走过去。
刚出小区没走多远,吴小有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穿着睡衣和塑料拖鞋跑出来,还没穿袜子。现在,好冷啊。
大街上不时地有人向吴小有投去异样的目光,偶尔还会有几个小青年对着吴小有吹口哨。
冷风吹过,吴小有本能地抱住了肩膀深秋的夜晚可真冷啊。
几个路边的野鬼看到吴小有精致的长相,好奇地走上前去打量。
妈的,本来就冷,它们一围过来,更冷,大喝一声:“滚!”
野鬼们吓得屁滚尿流地走了,边跑还边喊:“妈呀,这小姑娘能看到咱们。”
只顾低头走路,却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人。
咣叽!吴小有感觉好像撞到了一面墙壁,硬硬的咯的自己鼻子生疼。
“怎么,走路都不抬头的?”
头顶上传过来的男声,深沉且富有磁性。
咦?这声音,该不会是……
抬头一看,妈呀张应人。好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和韩冰冰打赌的那天。
张应人虽然看着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小有总觉得他有的时候很阴沉。对这个人,她喜欢不起来,虽然,顾小蕾说,他喜欢自己。可又是同学,见面又不能躲着不是。
客套地说了句:“好巧哈。”
张应人身穿一身运动服,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微的汗珠,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运动过。
“呦?吴小有,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亏我帮你写了那么多笔记,最后连个谢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