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来的媚媚,看到所有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索性低下了头。
“啊,娃娃动了,妖怪啊!”
突然爆发的躁动,十多名住户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你挤着我,我推着你。
不过一会儿,林禹家的门前就只剩下了白宁远,吴小有,黑小六和媚媚四个人。
媚媚满身都是灰尘,吴小有真是又气又怨。
“媚媚姐,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空气中挥舞着握紧的小拳头,有些无处安放。
外面的发生的一切,蓝海市近几天的风波,媚媚一概不知,她只以为,吴小有是气她无缘无故离开。
将娃娃从身上脱下,没了死气沉沉的娃娃的束缚,媚媚整个人开起来依旧美得灵动、惊艳。
“小有,对不起,我不该擅自离开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因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媚媚歪着头,脑海里满是她“二木弟弟”的身影。
时间来不及,不能再耽误下去,只能边走边说了。
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黑,木葫芦挤了三个鬼,应该也没有地方了。
“媚媚姐,你先回到娃娃里面,边走,我边说给你听!”
“哦,好!”
重新回到娃娃里面,吴小有赶紧拉着媚媚的手,直接往楼下冲去,白宁远和黑小六也紧随其后。
警局门口,正好碰到了抓林峰无果回来的李广涛和刘一鸣。
“李广涛,刘叔叔,我把丫头带过来了,“二木弟弟”他,找到了么?”
当初分开的时候,吴小有身边还没有这个眉清目秀,柳叶细眉的女子,现在多了这么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丫头?乍一看,这丫头很美,可是细看之下,这丫头,又与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身上有一股子死气,皮肤弹白皙,透着淡淡的粉红色,但这粉红色有和平常人不一样,像故意弄成这样的。就像橱窗里展示的s娃娃一样,如果她不动,任何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死物。
“小有妹妹,这位,是丫头?”李广涛指着身后的媚媚问道。
吴小有只是点了点头,得到答案的李广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界还真小,这都遇得到!
“二木弟弟”的身份是林禹,吴小有一听“林禹”这个名字,先是觉得熟悉,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林禹,是谁来着?”
白宁远:“小有,你忘了,林禹就是之前住院的时候,给咱们会诊的那个医生。”
这样,吴小有就想起来了。
可是,吴小有还是有些怀疑……
“刘叔叔,你们确定林禹就是“二木弟弟”?”
媚媚在一旁直愣愣地坐着,事情的始末她已经猜出了大概。
她的“二木弟弟”犯事了!
握住吴小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意在告诉吴小有,林禹就是她的“二木弟弟”。
虽然表情呆滞可媚媚心中一定是着急的。
吴小有安慰着说:“媚媚姐,你别着急,今晚如论如何我们都会找到林禹的。”
邢军和梁伟华突然进来,兴奋地说道:“一鸣,那辆黑色轿车的踪迹,我们找到了!”
……
黑色轿车的行踪在蓝海市近几年新开发的一个村镇,被找到了。
此时已经入夜,从车窗向窗外忘去,是黑茫茫的一片。车窗上倒映着吴小有的脸,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媚媚,她眼睛从未离开过前方,想必心中定是满满的担忧。
吴小有有种预感:一切在今晚都会尘埃落定。
几百平米的冷库内,白得刺眼,亮得刺眼。
可与其说是被灯光晃醒,倒不如说,慕青灵是被冻醒的。
好冷,真的好冷。慕青灵刚醒过来,周围都是满满的白色,呼出的气息还带着哈气。
这是哪?昏迷前的记忆被重新拾起。
她想起来了:爸爸带着我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后来还没上车,爸爸就晕倒了,等下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是她日思夜想的林禹!
不过他原本英俊的脸上,左脸处却是狰狞的伤口,自己见到他拿着棍棒,满眼恨意地走了过来。
是的,满眼狠意!
“林禹,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放了青灵。”
“慕院长,真是爱女心切,可是你女儿的命就是宝贝,别人的命再你眼中竟连蝼蚁都不如。”
听到慕长河的声音,慕青灵的目光也向慕长河和林禹的方向移动。
慕长河只穿着单薄的羊绒衫,原本套在身上的羽绒服早已不见了踪影。整个人被捆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而站在慕长河面前的林禹,左脸的伤口,正好冲着慕青灵。
也许是寒冷,也许是害怕,慕青灵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爸爸,阿禹。”
想坐起身,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原来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固定在了一张床上。再往下看,身上盖着白色的,不算很厚的棉被,而衣服,却被扒光了。
“阿禹,你,你要做什么?”慕青灵质问道。
然而林禹压根没有搭理慕青灵的意思,铁制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大批的医疗用具。
林禹随手拿起一把手术刀,对慕长河意味深长地说:“慕长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十七年,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每个日日夜夜,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看到你们父女两个伪善的嘴脸,都恨不得立刻上去把你们给撕碎。”
慕长河拼命的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和林禹有这么大的仇恨了,还牵扯到慕青灵的身上,可怎么想,林禹到医院的第一天,自己才见过他。
林禹料慕长河也不会明白怎么回事,便解释着说:“慕长河,十九年前,慕青灵心脏病发,除非心脏移植,否则只剩三年的命。她血型稀有,配型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慕长河,我问你,她的心脏,是哪来的?”
慕长河恍惚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林禹:“你,你,你是?”
“慕长河,你当然不会见过我,可是有一个人应该会见过我,欧阳易,欧阳老院长。我真庆幸他死了,不然我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这十七年,我真的好恨,同时又好后悔,当年如果我没有带丫头姐姐去市医院看病的话,现在,她是不是会好好地活着,而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儿女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