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吴小有,你再说一遍!”
唐诗诗的指甲紧紧扣着吴小有的肩膀,不得动弹。
卢一飞见状,立马好心地走上去拉住唐诗诗,说:“诗诗,你别吓着吴小姐啊,怎么说她也算咱们的救命恩人……”
“你给我闭嘴!”唐诗诗嫌弃地推开了卢一飞,言语犀利地说:“谁用她救了,吴小有,你赶紧告诉我,你把大人怎么样了,你到底把他丢哪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真的,一直在找他……”说着说着,脑袋像落了汤的公鸡,耷拉了下去。在找辩驳的理由,连吴小有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媚媚和林禹的事,找将小臣的事只能暂时先搁置。
唐诗诗见吴小有是这么个态度,心中不免替将小臣感到不值得。
桌子上的保温杯还在冒着热气,唐诗诗脑海中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这吴小有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么,把大人迷得神魂颠倒,还有之前和她一起去桃花村的那几个男人。这女人就是红颜祸水,我看把她的脸毁了,还怎么发骚!
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直接对着面前的吴小有泼了过去。
“吴小有,我让你勾引男人!”
在形势紧迫的情况下,小吴同学虽然没理,可也不能白白地让人欺负。
眼疾手快,直接拿起桌子上放的另一本书,闭上眼睛,胡乱地一挥!
“啊,吴小有,我的脸!疼,疼死我了!”
保温杯里的水,是吴小有从刚烧开的饮水机里打的,现在一滴不剩,全泼在了唐诗诗的脸上。
吴小有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是她不想的,她只是拿书挡一下,真的没想到,这保温杯一偏,水竟然会洒在了她的脸上。
“唐诗诗,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医院吧。”
原本好心的话,现在听来却如此的讽刺。唐诗诗强睁开眼睛,厌恶又憎恨地挥开吴小有的手,发狠地说:“吴小有,我要告你!”
还好保温杯里的开水已经凉了两三分钟,唐诗诗的脸并无大碍,只是微微有些泛红。
吴小有和卢一飞带着唐诗诗去了医院,简单地做了一下处理。
唐诗诗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要告吴小有,就一定会告。
不顾卢一飞的劝阻,唐诗诗将吴小有带到了警察局……
白宁远处理文件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喊:“白宁远,你快点出来,你女朋友出事了,被人抓到局里了……”
当时白宁远就觉得大脑一阵空白,身体先脑子行动,飞出了办公室。
大厅里,唐诗诗正死死抓着吴小有的胳膊,锋利的指甲简直恨不得把大衣抓穿。
刘一鸣正耐心劝说:“唐小姐,你先松手,人已经在这了,绝对逃不了的。”
唐诗诗恨不得将吴小有吃了,李广涛一看,也跟着说:“是啊,唐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的,你这么抓着,也不肯和我们到里面去,这不是影响我们工作么?”
“我不管,我信不着你们,要不是来警局我都忘了,你们几个是一伙的,让你们审?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以权谋私?”唐诗诗宛如一个骂街的泼妇,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色头发,嘴里还骂着脏话。
李广涛对这疯女人简直是无语:“我说唐小姐,那您想怎么样?”
唐诗诗想了想,向四周扫了一圈,眼珠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突然她指着一个方向说:“你们我信不着,我让他审!”
众人顺着唐诗诗指的方向一看。
卧槽,真是太他妈的巧了!有的人强忍住笑意,脸憋得通红。因为唐诗诗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站着的邢军!
唐诗诗选择邢军,是因为那人看着不苟言笑,而且一直也没过来帮吴小有说话,想必一定是不熟。
既是不熟,就不会以公徇私。
邢军淡漠地眸子扫向吴小有,恰巧四目相对。
吴小有尴尬地别过了头,心中暗暗想到:完了完了,中午还嘲讽他来着,让他丢了面子,这家伙不会以权谋私吧。
邢军将梁伟华招呼过来,两人窃窃私语,不知说了什么。
随后梁伟华点了点头,离开了警局。
邢军不紧不慢地站在唐诗诗面前,没看吴小有一眼,只对唐诗诗说:“既然唐小姐信任我,我定会秉公处理,吴小姐,唐小姐,二位随我进去吧。”
“等等,邢队,我,能不能和小有说几句话?”
吴小有一直在找白宁远的影子,当看到的时候,平静的眼底终于掀起了波澜。
带着哭腔,吴小有委屈地说:“白宁远,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究竟怎么回事,白宁远需要心里有个大概,吴小有绝不会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再者,那唐诗诗看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小丫头有没有吃亏。
“唐小姐,我就和小有说几句话,几句就好,你放心,用不了几分钟。你也不用抓这么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还能带着她私奔了不成?”
白宁远的话,令唐诗诗无法拒绝。也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跑了不成。
倏然送来了掐紧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自由,吴小有赶紧跑到了白宁远的身边,
小声抽泣地说:“对不起,白宁远,我又闯祸了。”
将吴小有带到一边,白宁远还是可以压低了声音,问:“小有,你主动打她了?”
吴小有使劲晃着头:“没有,我真的没有,白宁远,你相信我。唐诗诗,她要拿热水浇我,我就那么一挡,没想到都浇到她脸上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就知道,吴小有不是会随便出手的人。这样,他就安心了。
“好,小有,现在跟着邢队走吧,记住一定要如实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那个,白宁远……”小手轻轻勾着他的手,吴小有似乎还有话想说。
“怎么了?”
“保温杯,摔坏了。”
那是白宁远第一个给她正式买的东西,还没到两个月,却坏掉了。
宽厚的手掌附上了她的小脑袋,白宁远笑了笑,说:“没关系,等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我再给你买一个。”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