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吴小有伤得还是小腿,上厕所洗澡都成了问题。
李广涛说得没错,可是便宜了白宁远了。
上厕所抱着,擦身子的时候也得白宁远在场,一个光着身子,一个背对着洗毛巾,浴室的水蒸气,比平时烫了不知道多少度。
终于将吴小有的事情弄完,白宁远一个人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此时夜幕降临,吴小有靠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浴室。
她以前不怕黑的,现在竟然怕了。
将半个脑袋缩进被子里,浴室里潺潺的流水声让她安心。她知道,白宁远就在里面。
她的目光无意中转向别处,视线扫过了墙角。
忽然,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像鸡蛋那么大,瞳孔也开始收缩。
额头冒出的冷汗浸湿了纱布,她想大叫,最后又憋了回去。
用被子将身体裹得一丝不露,藏在被子里的她害怕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宁远说过,他已经死了,连灵魂都被小宝吃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一定是她的心魔,心魔!
“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给我捂被窝生孩子,别的地方哪也别想去!”
被窝里的她吓得捂住了嘴,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
刚才吴小有在墙角,看到了柴六,他那邪恶的笑容吴小有每见一次,那晚可怕的经历就会在脑海中重现一次。
整个病房,她并未感觉到有鬼魂的存在,可是那声音确是真真实实的。
门外的长椅上,白玄宇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吴小有安慰自己说:吴小有,你坚强点,不过是心魔而已,忍一忍,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忍过去了。
当白宁远掀开被窝的时候,她几乎是窜进去的,速度之快,令白宁远都吓了一跳。
“小有,你,怎么了?”
“……”
“小有?”
吴小有整理了一下心情,笑着仰起头,说:“没事啊,我太想你了嘛,没你,我都睡不着,嘻嘻。”
“真的?”他狐疑地问。
“嗯嗯!”她用力地点头:“真的!白宁远,快,快睡觉吧,我都困了,好不好?你抱着我睡。”
病床本来就窄,白宁远一个大男人躺下去,就再难以容得下第二个人。
所以,吴小有只能将老白当成床垫,垫在身下。
夜很长,吴小有从来没觉得夜晚竟然这么长,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耳边,那邪恶的笑声,一刻都没地停止过,直到天亮……
吴小有一夜未眠,而白宁远却睡了这几天来最舒服的一觉。
“小有,早安。”
“早,早啊。”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脸上涂抹的药物挡住了她的倦容,那声音到天亮的时候才消失,吴小有也就睡了一两个小时。
她强撑着,尽量不让他看出异样。
于是,白宁远去洗漱间洗漱的功夫,吴小有又睡着了,她真的是太困了。
她平时本来就嗜睡,再加上现在生病,白宁远也并未在意,正好借着她睡着,大夫也成功地扎了针。
“小宝,看着小有,我回家一趟,给你妈做些吃的。”
“k,去吧,爸。”
白宁远回家带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又做了米饭和几样清淡的素菜,才又回到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外,白宁远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妞,你,你别害怕,我是顾小蕾啊。”
“小,小蕾,你,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
“顾阿姨,我妈她,她……”
“妈?开什么玩笑?吴小妞什么时候又这么大的儿子了?小子,你骗谁呢?”
“小蕾,你先别说话,听人家好好解释。”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白宁远听过顾子豪。
他推门而入,床上的吴小有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向他求助,他握紧了她的手。
看着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顾小蕾更懵逼了。
“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宁远就能碰你?”
……
病房门口。
“心理障碍!白宁远,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吴小有会有心理障碍?这,这怎么可能?
白宁远:“顾小蕾,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小蕾听后一震沉默,随后她阴沉着脸,扬起了手掌,打在了白宁远的脸上。
啪!
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显得特别的清脆。
顾子豪和白玄宇都看傻了眼,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顾小蕾,竟然打人了。
“白宁远,你还是个男人么?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让她成了这个样子!”
白宁远默默地承受,他轻轻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白宁远,你可真是个男人,出了事情,你就只会说“对不起”么?我问你,她出事的时候,你去哪了?”
顾子豪扯了扯顾小蕾的胳膊,意思是:小妹啊,轻点,别让人失了面子。
可是,顾小蕾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今天她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姓白的,给吴小有出出气。
反手作势又是一巴掌,这一次,巴掌还没落下,就听身后有人喊。
“给我住手!”
一个年龄大概四五十岁的妇女冲过来,抓住了顾小蕾马上就要落下的巴掌。
顾小蕾来不及反应,身体倍哪妇女甩得差点没跌倒在地,幸亏顾子豪站在她身边。
那妇人盛气凌人,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顾小蕾的脸说:“小姑娘家家的,竟然动手打男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莫名其妙被一个阿姨骂,还是一个不认识的阿姨。顾小蕾不管别人怎么看,总之她不能受欺负。
她顾小蕾的宗旨就是:别人对她好一分,她百倍奉还别人对她恶一分,她千倍奉还!
“我擦你个邪祖奶奶,你这个老妖婆,瞎管什么闲事?本姑娘嫁不嫁得出去,轮得到你说话,你算哪根葱?”
“我算哪根葱?”妇女抓住白宁远的胳膊,挺了挺身体,傲气地说:“哼,这可是我儿子!”
顾小蕾:“你说什么?不可能,白宁远是孤儿,他爸妈早就不在了,难道?你是鬼?”
“臭丫头,谁是鬼了!我是看着宁远长大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儿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顾小蕾皮笑肉不笑地讽刺说:“也就是人家根本就没承认喽?”
而这天杀的白宁远不偏不巧,正好说了句:“钟婶,你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