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红那孩子，确实是又聪明又能干，心地也善良。我看她一个人，挺可怜的，就让她留下来工作了。”妇人似乎真的很喜欢肖红，说起她时，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

吴小有打趣着说：“大婶，肖红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追她？”

“是啊。”妇人点头：“你也知道，每天进出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还有人想包养肖红呢。不过，她姑娘虽然长得好，却也是个踏实肯干的人，想跟她好的，都被她拒绝了。”

想包养女人的人，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吴小有问：“婶，想必没那么简单吧，你和大叔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被吴小有这么一问，妇人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她只是笑了笑，看向吴小有的目光还带着些许的夸赞：“小姑娘，你很聪明，当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因为肖红，我和我家老伴没少得罪客人。甚至有一次，还打进了警局。”

“葛新……”吴小有忍不住，呢喃着这个名字。

妇人诧异：“小姑娘，你真的很聪明，这么快就想到葛新了。是的，那次葛新为了帮助肖红被打了头破血流，昏迷了三天三夜，肖红也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白宁远接着妇人的话，说：“所以他们两个，从此以后就情根深种了？”

“哎呀！”妇人先是大惊，然后目光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你们两个，不会是一对吧？”

妇人抛出了这个问题，还没等他们两个回答，便自己回答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你们两个都这么聪明。”

赵越：“……”

偶尔开一下玩笑，放松一下而已。

那妇人继续说：“没错，肖红和葛新从那以后，便在一起了。葛新是蓝海大学的学生，他每天都来陪着肖红，生怕她被别人欺负。我和老伴都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可没想到，很快肖红就出事了，那天是葛新的生日，她穿上葛新送给他的红格子连衣裙，晚上去学校找葛新，给他一个惊喜……”

妇人说到这。禁不住潸然泪下，拿出纸巾，轻拭了两下眼角的泪珠，“剩下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肖红被人强暴了，自杀在小树林里。”

“那时正好是盛夏，等尸体被发现时，都快臭了。肖红没有告诉葛新她去找他的消息，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妇人越说眼泪越多，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肖红。

吴小有追问：“那后来呢？葛新，葛新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

“后来，出了事后，我和老伴也不想再经营了，把它兑了出去。葛新当时伤心欲绝，安葬了肖红，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到他。大概两三个月吧，葛新来了。我记得那一天……”

……

“胡阿姨，你和胡叔叔最近怎么样？”

当年，妇人正在打扫院子，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男人，妇人当时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已经消失了许久的葛新。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激动地走到葛新面前，抓着葛新的胳膊，问：“葛新啊，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啊。你，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妇人抓着葛新的胳膊，他皮肤上冰凉的体温隔着布料传到了妇人的手中。

太凉了，那温度就像冬日里的寒霜一样。

拔手！

“葛新，你没事吧？怎么身上这么凉，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没什么，阿姨。”葛新笑了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对肖红有恩，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肖红也就能放心了。”

……

“葛新都没进屋坐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时常会过来，来看我们两个，每次都会给我们不少钱。他现在过得倒是不错，在蓝海大学当大学老师……”

重点来了，葛新在蓝海大学当大学老师。

这么说，人就在他们眼前了。

那妇人又说：“你们是警察，能不能帮帮葛新那孩子，自从肖红走了以后，他就一直孤身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过得很好，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妇人说完后，脸上又是烦忧。

白宁远郑重承诺：“当然，这一点您放心吧。”

得到了葛新的消息，三个人赶紧驱车赶回蓝海市。

车上，白宁远经过深思以后，问：“小有，人，能养鬼么？”

赵越一听急了，“队长，咱们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你怎么还能相信迷信那一套？”

“闭嘴，老实呆着。”

“……”

这次白宁远可能真的想对了，吴小有点了点头：“当然，民间不都有养小鬼的说法么？饲主需用鲜血供养。既然都是鬼，大鬼和小鬼又有什么区别。外近一点，你想想小宝，最开始，你是怎么养他的……”

赵越也不是个傻子，他连喊带动带蹬腿地说：“队长，你养小鬼！”

“闭嘴！”吴小有和白宁远默契第同时一吼，赵越马上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

之前他们已经认定犯案的就是肖红，可是现在又扯出了葛新。

“白宁远，如果是葛新指使肖红这么做的，那……”

“那还用说么？”白宁远说得决绝：“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葛新。”

来到蓝海大学，查到了葛新的住址。

原来，葛新是文史学院，也就是吴小有所在得系专业的现代汉语老师。

世界，就是这么小。

葛新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他们算了算日期，正好是出事的那天。

赵越被白宁远打发走了，万一葛新真的养鬼，带着赵越，只会越来越麻烦。

肖红、葛新不知善恶，白宁远开车往葛新家赶时，对坐在旁边的吴小有问：“小有，伽罗你放在哪了？”

“哦，伽罗啊，我把它挂在脖子……”边说，吴小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光滑白皙，平整不已，就是没了之前被她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伽罗。

吴小有暗叫一声“不好”。

她胆怯地转过头，“白宁远，我好像把伽罗，弄丢了……”

吱嘎！

车轮猛地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