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幸存者(1 / 1)吃圣女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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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答应了宁汐的邀请,黑衣人也不矫情,她拉下面罩,面罩下是一张清秀苍白的脸,尖尖的下巴显得她整个人更为瘦弱。

黑衣人自我介绍,“我姓木,叫木梨。”

宁汐侧目,“牡蛎?”

木梨额头啪的一下暴起一根青筋,“是木梨,木头的木,梨花的梨。”

“知道了牡蛎。”

木梨抱着双臂在一边生闷气。

雪霁倒是过来问了一下,得知木梨已经加入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回去向祁昭复命。

青芜和风铃互相报了姓名,几人认识了一下,两人便又埋头学习。

木梨看的有趣,兴致盎然的问道:“她们在看什么?”

宁汐端着雪清递过来的一碗汤,喝了一口,惬意道:“医书。”

木梨不信,“怎么可能,医书多值钱,每本都是千金难求,据我所知的几本珍贵医书都已经被各大门派或者皇室收走了,怎么可能在你这里,还是两本。”

宁汐喝着美味的汤,也不跟她计较,“不信你问我干什么。”

木梨怀疑,自己跟在宁汐身边,迟早有一天,还没解毒,就先被宁汐气死了。

雪清拿着勺子舀汤,“小芜,风铃,过来吃饭了。”

两人依言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雪清的锅前,青芜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啊,雪清姐你手艺真好,怪不得我们家小姐这么喜欢。”

雪清笑的更温柔了,“小汐喜欢就好。”

风铃喝了一口,也是赞不绝口。

木梨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深深的怀疑,雪清是个披着女人皮的男人,而且喜欢宁汐,不然怎么能忍得了宁汐那个臭脾气。

她看着雪清盛汤,问一边的宁汐,“她是为了玉霄令离开苗疆的吧?”

“不然呢?”

“你说这些人打生打死就为了一个传说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秘密,值吗?”

宁汐端着碗,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人大多都想一步登天,有好处就争抢有什么奇怪的。”

木梨愣了下,旋即若有所思。

“听这话的意思,你对玉霄令没有想法?”

木梨回过神来,不屑一顾,“我有什么想法,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留着还有性命之危,我要它干什么,再说,活那么久干什么,又不是活得久的有奖励,我过好自己现在的生活就行了。”

浓汤的香气飘扬在空气中,传遍了这不大的空地。

所有人使劲的吸着鼻子,就着香味吃手里的烤肉,总觉得这烤肉的滋味还比不上那锅里的汤。

其他人不好意思,月落和宁汐熟啊,他端起碗厚着脸皮凑过来,“雪清姑娘,能不能匀我一碗?”

雪清眉眼弯弯,“没问题。”

月落大喜,“雪清姑娘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占你便宜。”

雪清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舀好汤递给他就继续吃自己的。

月落端着碗美滋滋的去旁边喝汤了。

车里的祁昭听着外面的动静,面无表情的吃了两口干粮,寻思着一路上的事情太少了,月落都没得到该有的锻炼,后面的路程要好好锻炼一下他了。

野外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吃完饭,宁汐在空地上转了几圈消食,就回马车上休息了。

一夜无话。

翌日,宁汐早早醒来,暗卫打来水,草草洗漱之后,众人重新上路。

昨天一天倒是安然无恙,靠近苗疆的地方还好,江湖人也知道苗疆不好惹,大都不在附近闹事。

倒是今天,一路行来,明显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偶尔遇见的江湖人也大都是行色匆匆,充满警惕,刀剑不离手。

祁昭他们人多,且暗卫们都下盘稳健,腰配长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练家子,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上来惹事,一路有惊无险到了烈火堂的门派驻扎地。

烈火堂背靠大山,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建立门派,周围人烟稀少,他们的一应用品都是定时去最近的城镇采买。

此时,烈火堂大门紧闭,本该熙熙攘攘的驻地,不过短短数日,已经空无一人,外面大门上的牌匾从中间裂开,星星点点的血迹遍布周围。

一个暗卫上去推开门,门内的景象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画面极具冲击力。

血液染红了门内土地,浓郁的血腥味随之飘散出来,放眼望去,尸横遍地,面目全非的侍女,手脚断裂的弟子,他们死前瞪大的眼睛里还能看到恐惧和疑惑,似是不解为何有人要杀自己。

一阵冷风吹过,地上人的头发和衣服随之飘动,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叫人汗毛倒竖。

系统在宁汐脑海里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小声念叨着二十四字真言。

青芜别过头去不愿再看,拉着风铃的手有些用力,手心里全是汗水,风铃安抚的拍拍她的肩。

雪清脸上没有往日的温柔笑容,显得有些严肃。

宁汐和祁昭没有说话,木梨眼神不忍,退后一步。

几个暗卫进去探查一番后,出来禀报,“主子,夫人,没有活口。”

有外人在时,他们的称呼也跟着变了。

祁昭背着手往里走去,宁汐正准备跟着去,被青芜拉住,“小姐,你要进去吗?”

宁汐拍拍她的手,“我进去看看,没准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你和风铃雪清她们待着,我一会就出来。”

雪清不赞同道:“小汐,我陪你进去,这次事关苗疆,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青芜脸色有些发白,“小姐,我也去,我不怕。”

情况有些不合时宜,木梨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快走吧,一会别人都出来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留下几个暗卫看顾马车,剩下的人一起进去。

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血迹,宁汐蹲下身,翻看其中一个弟子的伤口,“刀伤。”

一连翻看了几个尸体,得到了同一个结果。

祁昭脸色凝重,“都是烈火堂自己惯用的刀,看不出什么。”

到消息传回来为止,他们只知道烈火堂被人灭门,对于灭门的凶手却是一无所知。

正四下寻找,雪清蓦然出声,“我的蛊虫感应到,还有人活着。”

众人精神一震,雪清率先转身往后院走去,“跟我来。”

跟着雪清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院子里,院子里杂草丛生,看着像是荒废许久。

雪清往里走了几步,停在院子角落一个杂草最多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里?”木梨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

宁汐看了几眼,“在地下?”

雪清点点头。

雪霁用剑扫开地上的杂草,看到出来杂草就是为了掩盖地上的秘密,很容易就被剑带走,地上也没有什么草根之类。

木梨转了几圈,“这怎么进去,难道要我们挖进去?”

雪清心细,在墙角细细查看,一块颜色稍微与众不同的砖头引起了她的注意,砖头被按下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下面漆黑的入口,隐约能看到入口处的楼梯。

雪清似是无意看了木梨一眼,刚好被木梨收入眼中。

她心里一梗,觉得自己受到了嘲笑。

雪霁带着两个暗卫走前面,过了一会,地洞里传来雪霁的声音,“主子,夫人,没有危险。”

许是由于在地下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留下两个暗卫守着洞口,其余众人顺着楼梯下到地洞,地洞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入口不远处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地洞里空气沉闷腐败,还带着一股肉质腐烂一样的臭味,令人难以忍受。

周围传来什么东西跑过的动静,前去查看的暗卫用剑挑死了一只老鼠。

雪霁拿出火折子点燃墙上的火把,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他们正站在一个类似迷宫的地方,周围四通八达的全是洞口,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雪清放出自己的蛊虫,蛊虫悉悉索索的往一个方向爬去。

越深入,腐烂酸臭的味道越浓,到最后,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前行。

跟着蛊虫走了一柱香时间,来到一个满是大缸的地方。

这里整齐的排列着十几口大缸,盖子盖的严实,看不到里面。

木梨随手打开一个盖子,里面装着腌制好的酸菜,她捂着鼻子嫌弃道:“怪不得一路上酸臭味这么重,原来这里是烈火堂腌酸菜的地方。”

雪清碰了碰宁汐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宁汐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是一口摆在角落里的不起眼的大缸。

这口缸跟别的缸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别的缸更普通和不引人注意。

暗卫护住几人,雪霁上前揭开缸盖。

缸一打开,破风声传来,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径直射向雪霁的眉间。

幸亏雪霁早有防备,迅速后退两步,拔剑挑飞了箭矢。

缸里射出这只箭就没了动静,等了一会,雪霁再度提高警惕,缓步上前查看。

直到他站在缸前,缸里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

下一刻,雪霁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主子,没有危险了。”

祁昭上前几步,探头看去,缸里看起来像个成年男人,之所以说像,是因为他的双腿已经没了,大腿部位一片血肉模糊,衣服混合着血迹黏在身上,腥臭味扑面而来。

他躺在缸里,只剩下一半的躯干略有些费力的喘息着,呼吸轻的几乎感觉不到,脏污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型袖箭,刚才的箭就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男人看着祁昭,咧嘴笑道:“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还能找到这里来。”

祁昭淡淡问道:“你是烈火堂什么人?”

男子骂道:“关你屁事,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灭了烈火堂,现在竟然还能找到这里,真不愧是苍梧皇室的狗,鼻子可真灵。”

雪霁厉喝一声,“放肆。”

祁昭抬手制止他,对男子道:“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们是来调查烈火堂灭门真相的。”

雪清上前看了几眼,对着宁汐摇了摇头,示意这个男人已经没救了。

男人打量着他们,“你们不是苍梧皇室的人?”

祁昭:“不是,我们是赤炎国人,这么说,袭击你们烈火堂的,是苍梧的人?”

男人看了一眼雪清,又盯着祁昭,眼神不屑,“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玉霄令罢了,它已经被带走了。”

祁昭没有否认,“你既然知道,不妨告诉我。”

说着,他一指雪清,“苗疆已经知道玉霄令的事,这位姑娘就是苗疆之人,她是为玉霄令而来。”

男子一怔,“苗疆?”

雪清上前,在他面前伸出手,一只小小的蛊虫突兀出现,在她手上绕了几圈又消失不见,“我的蛊虫感应到你,我们才寻来这里。”

男人眼神有些闪烁,想到昔日同门惨死,师父为保护自己被杀,心里的仇恨促使他下定决心,“你们是什么人?”

雪霁冷声道:“我们的身份你就不用管了,只需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男子:“你们会杀了他们?”

雪清微微笑了下,“我不能向你保证,但是玉霄令本就是我苗疆之物,如果他们不肯交出玉霄令,我们势必会起冲突。”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她,“最好是这样。”

祁昭:“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如何得到玉霄令的,以及凶手是谁?”

男人闭了闭眼,费力的从身下摸出一把黑色的刀,他无力递出,只微微抬了抬手腕。

雪霁伸手从缸里拿出刀,看了一眼,递到祁昭面前,“主子,是黑龙刀。”

男子停了一下,小声问道:“外面,还有人活着吗?”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众人的沉默无疑是一种默认,男子眼眶红了。

重重喘了几口气,男子费力的道:“我叫烈洋,我师父是烈火堂堂主,我从小被师父收养,是他老人家的大弟子,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玉霄令,那日,我外出买药,回来时在一片树林里捡到一快玉佩,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我也没往心里去,觉得好看就顺手系在了腰带上,谁知,那竟然是武林中人人争抢的玉霄令,我们烈火堂只是个小门派,自知这东西是个麻烦,若是他们来要,我们怎么可能不给。”

他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嘶哑的吼道:“但是,他们问也不问,直接包围了烈火堂,根本没有要和我们商量讨要的意思,见人就杀。”

烈洋嚎啕痛哭,“我师父做错了什么?我的同门又做错了什么?明明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如今,所有人都因为他死了,他却还在苟延残喘,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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