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大捷,文奎的义军创造了零伤亡纪录。他们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胡三彪匪帮,让驼背的陈正昌吓出一身身冷汗。要不是选择投降,难保那些尸体里没有他。
但是!
血鹰仍然惦记着他!
“陈正昌,现在该轮到你了。”
此言一出,驼背的陈正昌被吓得当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你把唤蛇术传授于我,我免你不死,怎样?”
陈正昌像坐过山车似的,冲到最高峰,一下子跌落低谷。那种惊心动魄,如果没有强大的心脏承受能力难以承受。
“遵……命”
选一僻静地,陈正昌竭尽所能地向血鹰传授了呼蛇术。血鹰当场实践,果然呼来数十条野外的毒蛇。
真有效果啊。血鹰一阵窃喜,表面却是冰冷如水。
“没了?”
“呃……没了。就这么多!”
咣血鹰抽出长剑,架在陈正昌的颈脖处,眼里怒火直冒:“你骗我。就是这么一点吗?!蛇呼来以后,怎么把它们驱走呢?”
陈正昌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血鹰不但要会呼蛇,还要驱蛇!
“想不想活?”
“想,我想活命!您悄等,我这就传授于您。”
陈正昌花了近十年才学到的本事,十几分钟全都倒给了血鹰。这个像凶兽一般的血鹰,还不允许他有半点掺假。学到的法术当场试验,当场灵验,这才肯罢休。
要说师父关系,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悲催的关系吧。
当然,血鹰也很讲义气。说过给陈正昌“七日断肠丸”解药,倒也没有食言。他用早就准备好的野山楂,塞进陈正昌的嘴巴,命令他吃下去!
像陈正昌这么长年在山里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野山楂的味道。
他有些惊愕地问道:“血大人,这东西就是七日断肠丸的解药吗?”
“当然!不信你可以等着。七天之内肯定不会发作。”
……
天目山的匪徒全部被文奎用烟熏死,成为衡水县头条新闻。
一时间,这条新闻成为人们街头巷尾议论的热点。然而,杀人魔王胡三彪神秘失踪,又成为人们心里的阴霾,久久挥之不去。
文奎请来画师,又在陈正昌的帮助下画出了胡三彪的画像,在全县范围内张贴胡三彪的画像,举报者重奖。
这天夜里,雨骤风狂,电闪雷鸣。
已经改邪归正的陈正昌一个人坐在县城某个角落的房间里喝闷酒。纸糊的窗户被人捅破,外面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陈正昌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吓得脸色煞白!
陈正昌想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枚毒枚隔着窗户直接射进了他的喉咙……
第二天,有人发现陈正昌死在自已家里。文冲带人到现场勘查,料定这件事是胡三彪所为。
历尽艰辛逃出生天的胡三彪,一定会为那些死去的匪徒报仇的!胡三彪仇杀的目标会是谁?整个衡水县被恐怖的气氛所笼罩。
此害不除,天理不容!
文奎把他的数万军队全都撒了出去巡逻。十人一组,连每个村都有他们的人。坚持了一个月,也没有发现胡三彪的踪迹。
文奎第一次感受到,像胡三彪这样的悍匪,的确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不能利用他们,就必须坚决果断地消灭他们。
现在的情况是:发动群众,也找不到胡三彪的影子。
杀害了陈正昌之后,胡三彪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熬了整整两个月,抓捕胡三彪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
此害不除,衡水县一日不得安宁。凭文冲的能力能行吗?
万般无奈之下,文奎只有把血鹰留在衡水县,让文冲回到信州去。血鹰毕竟是黑道出身,深得黑道的套路。
文奎和文冲撤走之后,黑鹰突击队的人没有撤。血鹰很清楚,突击队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用他们去对付一个胡三彪绰绰有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三彪去了信州!
文奎回到信州后,凭着这么多年血与火的淬练,总感觉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这天,文奎把这种感觉告诉慧缘法师。慧缘法师听说他用烟熏的战法,一下子歼灭了四千五百多名土匪,连声喊了几句佛号。
“阿弥佗佛。因果报应一说,贫僧还是认为有的。文将军战场杀戮,的确用了狠招。难保匪徒胡三彪不在暗处下杀手。所以,贫僧劝你还是做好保卫工作,以防家人受到伤害。”
上次雪儿和文正被青龙帮所绑的事情,闹得文奎连续失眠了几天几夜。现在经过慧缘提醒,文奎也被吓得不轻。
“慧缘法师,您不是精通阴阳之术吗?能否占一卦,看看胡三彪现在的状况如何?”
慧缘法师飞快地在掌上起奇门遁甲局,经过一番推理,说道:“目前此匪徒已经来到信州,潜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此人的确心怀恶意,在暗中观察着元帅府的一举一动,想对您的家人下手。”
文奎对于慧缘法师比较了解,知道他所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
“法师,您有何指教?”
“外松内紧,引狼入室,瓮中捉鳖。”
“时间?”
“明日戌时。”
“就在元帅府附近吗?”
“正是。”
想起陈正昌的死,文奎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胡三彪能成为一代悍匪,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胡三彪不但善用毒镖,他的弓箭也达到了百步穿杨的水平。要是从远处向元帅府射箭,难保不会有人遭殃。
文奎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家人!
此次出兵剿匪,目的是要为民除害。文奎没想到还把祸害引到家里来了。其其格、刘芸芸、文正、文琪……哪个亲人不是他的心头肉?
听了慧缘法师的话,文奎从苏北的黑虎队调来了一百人,全都化妆成便衣,一个个怀里都揣着枪,一旦发现胡三彪,允许当场击毙。毕竟胡三彪这个人,对于文奎来说是个巨大的隐患。此人一日不除,文奎一日不得安宁,甚至整个信州府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