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少男少女们都开始绽放,不知不觉就有人长高了,以致于苏北终于不再是那个一眼望过去就显高的人。
女孩子之间开始流行看言情小说,幻想着那些书上看来的情节。
舟舟也不例外。
她前两天刚从同班的毛小莉那儿借来的言情小说今天被老师给没收了。
她一整天都没精神。
但这并不是真正让她闷闷不乐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她在体育课去厕所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内裤上那一团红棕色的脏东西。
以她前世与大姨妈十几年抗争的经验,她一眼便知道那是女孩子的初潮。
可是她毫无准备,还不知道裙子是不是也被弄脏了,只能硬着头皮在厕所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敢出来,慌慌张张跑回教室。
幸好大家都下去上体育课了,这时候教室里基本上没有人。
她捂住肚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
等她收拾完正要起身离开,迎头撞上了一堵肉墙。
抬头一看,是林山宜。
“卧槽,你不在下面上体育课,回教室来干嘛?”江之舟推开他,侧身越过他。
“那你不好好上体育课跑上来干嘛?”林山宜拦住她,他******,刚刚踢了足球的,浑身汗津津的。
“你管我呢,让开,我要回家。如果老师问起来,你帮我跟老师说一下我已经回家了。”
林山宜就是杵在那儿不动,他在球场上踢球的时候就注意到舟舟捧着肚子去了厕所。
过了好久又看到她捧着肚子跑回了教室。
他皱眉。
难道她是肚子疼。
他已经无心踢球了,挥了挥手跟同学们道别,跟着舟舟回到了教室。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眼波温柔,薄唇轻轻抿着,额上被汗水拧在一起的头发也显得很俏皮。
“没有!你别管我了,你快下去玩吧!”舟舟实在是不想告诉他真实的原因,跟他解释不清楚,她只想赶快回家去告诉妈妈。
“我送你回去!”
她的书包被他一把抢过去挎在肩上,左跨一步,让出位置让她走出去。
江之舟愣在原地,还想拒绝他,说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
“等等!”
“嗯?”
再看他时,他的脸上爬满红潮。
他放下书包,快速脱下自己的球衣,递给舟舟:“穿上吧。”
“嗯?什么?”江之舟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望着他。
教室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看书写作业,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回头望过来。
林山宜嘴角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球衣套在了舟舟的身上,长度刚好遮住屁股。
那衣服后背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了,穿上他的球衣,浑身都包裹着他的味道,让江之舟的心里怪别扭的。
“你到底要干嘛?”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林山宜弯下腰,用湿纸巾仔细去擦拭她刚才坐过的椅子。
刹那间,江之舟就红了脸。
原来是弄到椅子上了。他低头在那儿认真地擦拭着,一点一点除去血污。
那细瘦的手指煞是好看。
“舟舟你怎么穿着林山宜的衣服?林山宜呢?跑哪儿去了?”
苏北原本跟林山宜一起在下面踢球,踢到一半林山宜说有事要回教室一趟,结果就一去不返。
他踢完一轮这才回教室来找他,顺便喝点水。
“老子爱穿就穿,你管得着吗?”江之舟双手叉腰,,一脸的小傲娇。
“得得得,林山宜呢?他去哪儿?”苏北咕噜咕噜大口喝水。
“小北,我在这儿。”终于把椅子擦干净的林山宜从舟舟身后抬起头来。
“卧槽,不是吧?舟舟你又欺负林山宜呢?”苏北将水瓶重重拍在课桌上,大步走过来。
那架势不了解三人关系的人还以为他要替林山宜出头呢。
实际上他也就是跑过来勾住舟舟的脖子,大赞她干得好。
林山宜:“......”
“走吧,舟舟。”林山宜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又重新把舟舟的书包挎在肩膀上。
“嗯?走?你们俩要去哪儿?不会是要逃学吧?”苏北一脸的看好戏。
他还从没见过这两个小学霸逃学呢,那次他们为了去找苏北而逃学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是又怎么样?给老子起开!”江之舟推开他,从他的脚上踩了过去。
“卧槽,老子新买的AJ!”苏北抱着脚痛呼。
“小北,我们先走了哈!”说完林山宜就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门,江之舟对着身后的小跟班说:“刚刚的事,谢了哈!”
不知男生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明知故问:“刚刚什么事?”
江之舟对着空气翻个白眼:“算了,没事。走吧!”
两人刚走到街道拐角的位置,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撞上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住了。
“哟!这不是舟舟吗?”来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眼神邪魅。
“黄......黄毛?”江之舟后退一步,小鹿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虽然他今天的头发又染成了粉色,但是她还是忘不了他的那张脸,以及他那条非主流链条裤。
“是我!没想到你记性这么好啊,还记得哥哥我呢!”他的嘴里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林山宜前跨一步,拦在舟舟前面,进入防守的状态,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的眼神带着警告,死死盯着来人。
“又是你小子!你们怎么总是一起出现?真让人讨厌!”刘年毫不掩饰对林山宜的恶意。
“你的出现,也让我们很讨厌!”林山宜全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他也不留情面地反击回去。
刘年冷笑一声,侧脸去看江之舟:“是吗,舟舟?”
江之舟一抬眼,就正好对上他那双眼睛,有些邪气,有些嬉笑和玩弄,总之就是不太像正常孩子的那种纯澈和清白。
她冷冷开口:“是。”
得到这个答案,刘年丝毫不感到意外。
但他左胸膛的位置还是轻微地疼痛了一下,有一瞬间忘了跳动。
他低下头,咬着上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面的一个小石头。
而后是长久的沉默,场面有些冷。
江之舟拉了拉林山宜的衣袖:“林山宜我们走吧!”
“嗯,好。走吧。”
刘年转过头,目送两人慢慢走远,就在两人快要消失在街角的时候,他冲着那个穿着男款球服的女孩大喊:“我不叫黄毛!”
“我叫刘年!记住了吗?”
他怎么觉得那件球服那么扎眼呢,那是那个叫林山宜的小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