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斯见陛下如是说,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扶苏说是邀请陛下北,领略什么塞北的风光,实则是劫持御驾!
李斯也不敢反驳,既然连陛下都发话了,都怂了,他又敢说什么?
谁让公子扶苏狂傲,偏偏还很有狂傲的资本!
扶苏喊喝了一声:“走!大军开拔!护送陛下,北回云州!”
众将士躬身应诺,随即铁甲军的阵型一变,就好像是钢铁洪流,浩浩荡荡的簇拥着銮驾,一路北。
丞相李斯见大军如此,势不可挡!又岂敢逆势而行?只能顺着扶苏,好奇的问道:“敢问殿下,云州是什么地方?”
扶苏悠然道:“我在长城以北,建了一座城,名为云州!比雁门郡繁华多了!保证父皇和丞相见了,大开眼界!”
李斯深吸了一口气,惊问道:“殿下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居然在关外建了一座的城池?没有长城防护,岂不是要被匈奴和东胡人踏破了?这……”
扶苏朗声笑道:“哈哈哈!丞相勿忧!他们若非是昏了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我云州城外撒野!否则就跟送死无异!”
说话间,扶苏颇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
这样的眼神,李斯隐隐有些熟悉,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扫平六国、一统天下的始皇帝陛下!
只是如今的陛下不再年轻,扶着车辕,骨瘦如柴,垂垂老矣。
李斯也看出了秦始皇的落寞之色,难道他们君臣打下的这大秦江山,真要拱手让给扶苏了不成?
就在这时候,銮驾下的赵高和胡亥,正准备悄悄的退后,溜之乎也,似乎离着公子扶苏越近,就越危险!
“赵高!”
扶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早就瞧见他和胡亥两人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样子。
如今只是一声喊喝,赵高就吓的一哆嗦,赶紧回过头来,一脸谄媚的道:“老奴在!殿下有什么吩咐?”
“胡亥!”
扶苏又是一声喝令,正要抽身而退的胡亥,更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强笑道:“大哥,小弟在!”
扶苏不动声色,脸看不出任何喜怒来,神色平静的道:“你们两个来,替我好好的侍奉父皇!”
赵高到底是奸滑之辈,反应极快,毕恭毕敬的应道:“老奴谨遵殿下之命!”
胡亥也不敢违命,赶忙了銮驾。
只是两人路过丞相李斯时,心虚不已,表情很不自然,赵高还不住的给李斯递眼色。
扶苏看出了其中端倪,就问道:“丞相!赵高怎么还跟你挤眉弄眼的,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甚至是瞒着父皇?”
此言一出,不仅赵高心惊肉跳!连胡亥都脸色惨白,几乎是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了。
赵高心中忐忑不已,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多嘴多舌的跟丞相背地里说了扶苏那么多坏话,现在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眼巴巴的瞅着丞相,盼他能高抬贵手了。
否则的话,赵高只有跟胡亥约好的,一起耍无赖,无论说了什么,都来个抵死不认。
现在的李斯,痛恨之前赵高和胡亥在他面前挑拨离间,居然想按下发往长城的诏书!
如今扶苏问起,李斯巴不得跟赵高、胡亥两人划清界限,撇清了关系,但也不能把他们俩彻底出卖了。
毕竟始皇帝陛下还在,不知圣意如何,李斯不敢自作主张,一言杀人。
于是李斯禀报道:“回禀殿下,老臣跟他们两个一点儿也不熟!毫无任何关系!他们师徒两个平日里嘀咕什么,老臣耳背,啥也没听见!”
“哦?”扶苏目光如刀,冷冷的望向了赵高:“赵高,你在背地里,是不是说了本公子的不少坏话?”
赵高这一惊有如真魂出窍!扑通一下就跪倒了:“岂敢岂敢!殿下英明神武,功盖三皇,德超五帝!老奴天胆也不敢说殿下的坏话,不信殿下您问胡亥!”
胡亥恨的牙根直痒痒,有这么当师父的吗?大难临头,就知道祸水东引!
胡亥也不敢对视扶苏的目光,唯唯诺诺的躬身应道:“大哥息怒!师父平日里,绝对没有说过大哥一句坏话!反倒常常称赞大哥,让我以大哥为榜样!咳咳,大哥您就是小弟此生最崇敬之人!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胡亥就在銮驾,哆哆嗦嗦的跟赵高一起,向扶苏叩拜!
赵高松了一口气,看来胡亥还是得了他的几分真传,巧舌如簧,很有眼力价。
扶苏受了他们两个的跪拜,用鼓励的目光看向了赵高,笑道:“原来如此!赵高,你平日里怎么吹捧本公子的,说来听听!”
扶苏深知,像赵高这样的真小人,此时若是还不知趣,不来吹捧几句,歌功颂德,那他就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