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丝毫无损。
“如果这是一根铁棒?一柄剑?可想而知其威力!”
徐昊再次深吸一口气,心情激荡。
但他继续不动声色,抛掉枯枝,手掌带着神秘力量,缓缓按在岩石上。
岩石被碾压得粉碎。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无名乡村!”
徐昊握了握拳头,浓浓的安全感,溢满身心。
他不再犹豫,依然顺着每天小跑的路径,返回到居住的破庙。
......
破庙窄小,四处漏风。
堂前供着玉皇大帝雕像,陈旧斑驳,香火寥寥。
徐昊魂穿夺舍的原主身份,是破庙的道僮。师傅不知所踪,道僮孤守香火。
十几户的乡村,却建有一间庙,也是奇怪。
村里每天仅可见的,也总是那么几个人。
而每个人的背后,永远都有着恐怖的黑雾,以及无声怪物。
徐昊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后来处之泰然,视若不见,也是经历了不知多少日夜的煎熬、痛苦、挣扎。
好在他独居破庙里,起初害怕时,可以躲着不出门。
破庙供奉玉皇大帝,每天都会有村民送饭菜上供。
徐昊就是靠着供品,苦苦挨过了当时的难熬时期。
由于他前世是法医职业,对于血腥和恐怖,有着抗体。所以徐昊很快适应了环境,并且强大内心。
五年时间,从十五岁成长到二十岁。
徐昊完全接受、熟悉、习惯了这个古代乡村的生活。
他在庙后种菜,自食其力。
每天勤奋锻炼身体,修行原主记忆里的基础武艺。为将来走出乡村,做好一切准备。
乡村位于群山环绕中,道路险恶,猛兽出没。孤身一人,没有准备,没有防身手段,难以踏出一步。
但在今天,一场奇遇,一个问号,改变了这一切!
徐昊回到自己的简陋卧室里。
破裂墙壁上,挂着树枝自制的弓箭,一柄用铁条磨出的短剑,一把砍柴用的小斧头。
这些都是徐昊收集的防身利器,给予他安全感。
他默默取下短剑。
再次运用体内神秘力量,灌注短剑上。
然后,他走到床边。
掀开了床板。
床下,躲着一个怪物。
这是一个残缺尸骸拼凑而成的怪物,两颗头颅,三手四腿,浑身满是浓密如刺的毛发。
此刻,怪物正在咀嚼手中的血肉。
徐昊掀开床板,怪物抬起凶光四射的眼睛瞪视,龇牙咧嘴发出无声低吼。伸出腥红黏稠的长舌头,舔了舔獠牙。
“五年,我忍了你五年......”
徐昊凝视着这个床下的怪物,缓缓低语。
怪物瞪着的眼睛,越睁越大,停止了嘴中咀嚼,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诧异表情盯着徐昊。
这是五年来,徐昊第一次对它说话。
“你看得见我??”怪物发出晦涩语音,沙哑而刺耳。
徐昊没有任何废话,手中短剑刺出。
剑光瞬起,如雷霆。
怪物霎那感到剧烈恐惧!
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直接摧毁它的心智,压迫它的所有反抗。
怪物甚至都没有发出垂死尖叫,就被一剑穿透。
嗤~~
短剑上的光芒,把怪物毁灭成灰。
同时,一股无形无影的暖流,顺着剑刃,进入徐昊的体内。
和之前从问号上得到的力量一样。
暖流入体,再次增涨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徐昊无比舒畅。
通过杀怪,再次验证了神秘力量的强大,以及安全感。
重新盖上床板后。
徐昊坐下,开始冷静思考。
五年来,出于谨慎小心,他并没有和村民有过多的交谈。所以并不知这个世界,是什么朝代,是何方何地。
原主是被收养的流浪儿,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知识。
“这些村民们虽然恐怖,但从未伤害我......我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那么平静离开,各走各路罢了......”
只有在广阔的外界,才有更多机会,遇到神秘问号。
获取越多越强的力量,才有安全感!
徐昊有了决断,当即收拾行李。
一切妥当。
忽然。
庙外传来声音:
“徐昊,有贵客到了!快出来!”
徐昊听出是村里张猎户的声音,立刻不动声色,走出卧室。
张猎户带着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进了破庙。
徐昊的目光,微微在张猎户身后瞅过。
身后依然是黑雾,朦胧中趴着一只狗头野兽,如狮如虎,凶煞怪异。
徐昊若无其事的转过目光,打量进庙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相貌和气,穿着显贵,像是商贾。他进门就拱手恳求:
“小神仙,请你救我全家性命!”
“小神仙?”徐昊微微皱眉。
这人来得突兀,说得也突兀。
区区乡野破庙的年轻道士,何德何能被称为小神仙?况且还是荒僻之地,无人可知。
商贾男子在说话时,脸上却浮现出另一个面孔。
他真实的容貌在恳求,另一张突兀的面孔却像是在笑。
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同时出现。
徐昊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是韩员外,家里遭了灾。特此前来,求你去开坛施法,降妖除魔!”
张猎户挤眉弄眼,对徐昊使眼色。
徐昊点头,拱手道:“韩员外稍待,我和张大哥说两句。”
他把张猎户拉进卧室,低语道:
“我不会开坛施法,怎么能去?”
张猎户嘿嘿笑:
“你去想法子糊弄一下!世间的和尚道士,不都是会糊弄的么?不妨事!”
徐昊摇摇头:“我真不会。”
张猎户脸色一正:
“我已经收了韩员外的钱!前日上供的肉,上供的几枚铜钱,你也拿了。”
徐昊无言,默然之后,问:“是不是要出村?”
“对,出村,去白马镇。”张猎户点头。
“好。”
徐昊也不多废话,转身拎起床上的包裹背上,带上短剑和小斧头。
“韩员外,走!”
徐昊拱手示意,率先跨出庙门。
韩员外没想到徐昊如此干脆利落,愣了一下,赶紧追上。
破庙里,只剩下张猎户。
他脸上一片呆滞、茫然,就像毫无生气的雕像。
......
......
哒,哒,哒哒。
青黑的毛驴,在山坡上迈着碎步赶路。
韩员外和徐昊,一人骑一头驴,离开了无名乡村。
“离奇的到来,离奇的离去......”徐昊默默回望。
身后的无名乡村,已经隐没山间薄雾里,逐渐看不见。
宛若一幅水墨画,笔墨尽褪,模糊、朦胧、消逝。
韩员外似乎显得着急,不断催促毛驴快走。
徐昊骑驴随同在旁,想了想,问道:
“韩员外,不知现在是哪一年?”
韩员外并没多想这句询问,随口答道:
“如今是贞观四十年,皇帝即将七十寿诞,大赦天下。”
徐昊顿时愣住。
“贞观?”
“四十年?”
......